晨光微曦,京城的街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天元殿方向的钟声远远传来,划破了这片静谧的清晨。王府内,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气氛。萧镜辞站在窗前,手中的木牌泛着冷光,她看向庭院中的几名侍卫,他们正将昨夜截获的密信送到书房。她的目光微微眯起,心中已经开始推演顾家接下来的计划。今天,所有的棋子都会逐渐浮出水面,但每一步都必须小心,否则便会前功尽弃。
阿杏从外面匆匆进来,气息稍显不稳:“小姐,刚刚后院又发现了一名可疑的杂役,他试图靠近东厢。暗卫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些药粉和一张标记着符号的小纸条。奴婢已经让人带去暗房了。”
萧镜辞的眉头微微蹙起,声音低沉:“药粉?看来顾家早就有所准备,这些人恐怕不仅是传递消息那么简单。”
阿杏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担忧:“小姐,府内这些人隐藏得如此深,我们会不会还有更多没有察觉的暗线?”
萧镜辞将木牌放下,语气冷静中带着一丝果断:“不可能完全清理干净,但他们若想行动,便必须显露出蛛丝马迹。只要盯住每一个破绽,我们就能在他们之前动手。”
阿杏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那……需要告诉王爷吗?这些事情,若是不让王爷知晓,奴婢怕……”
萧镜辞转过身,看着她,眼中没有半分情绪的波动:“王爷自有他的计划,而我做的,是确保他不需要分心处理这些细枝末节。顾家的棋局已然展开,若我们自乱阵脚,才是最大的败笔。”
阿杏听罢,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退到一旁。萧镜辞拿起一旁的披风,缓步走向院门,低声说道:“去暗房,我要亲自看看。”
暗房的气息阴冷,墙壁上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几名暗卫站在角落,目光冷冷地盯着正中被押着的一名杂役。这人满脸惊恐,额头布满冷汗,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脸色苍白如纸。
萧镜辞缓步走入,脚步声在石板地上回荡,显得格外清晰。那杂役抬起头,看到她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颤,连忙挣扎着想要解释:“夫人,奴才冤枉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萧镜辞看着他,神色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她站定在他面前,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击中了人的心弦:“不知道?那你带着药粉,靠近东厢,是为了什么?又或者说,你是在等谁的命令?”
那人连连摇头,满脸的惊恐:“夫人,奴才真的不知情!药粉是……是别人交给奴才的,奴才以为是普通的药材,没想到……”
萧镜辞冷笑了一声,声音中透出冷意:“你以为随便编个谎话就能蒙混过去?你可知,被顾家利用的下场是什么?”
她的目光冰冷,语气更是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压迫力:“如果你现在不说,到了顾家计划失败之时,他们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你这样的小人物。你以为你还能活到那时候?”
那人被她的话说得面色煞白,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滑落。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嘴唇颤抖了几下,终于发出破碎的声音:“夫人,奴才……奴才也是被逼的!顾家的人威胁奴才,说如果不照他们的吩咐去做,就会连累奴才的家人!”
“他们的吩咐是什么?”萧镜辞不带一丝情绪地追问,声音冷得像冰。
“奴才不知道具体的计划!他们只让我在东厢放下药粉,说一旦药粉挥发,能够让人昏迷几个时辰。”那人语气急促,似乎生怕萧镜辞不相信,又连忙补充,“他们还让我留意从书房走出的几名暗卫,说那是关键的人物。”
萧镜辞的目光微微一凝,心中已经对顾家的意图有了几分猜测。她冷声说道:“继续。”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道:“他们还说……今日天元殿会发生大事,如果王府中有人试图增援,就会有信号传来,让我们尽量拖延住时间。”
听到这里,萧镜辞的眉头越皱越紧。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暗卫,语气低而冷:“马上去检查东厢的每一处角落,确保药粉没有被使用。除此之外,调派人手,加强王府的防守。不要打草惊蛇,但任何可疑之人,格杀勿论。”
暗卫领命而去,萧镜辞再次看向那名杂役,语气沉稳:“顾家给你的任务到此结束了,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配合我们。如果你敢有任何异动,就别想再见到你的家人。”
那人连连点头,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从暗房出来后,萧镜辞站在廊下,目光看向远方的天空,天边的晨光越发耀眼,隐隐透出几分肃杀的味道。她心中明白,顾家的动作已经蔓延到了最后一步,他们不仅将目标锁定在天元殿,还妄图通过王府内部的混乱牵制沈长渊的力量。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对身旁的阿杏说道:“他们的布局已经收网,只等最后的时机。但我们不是他们的鱼,这一网,最后只会困住他们自己。”
阿杏点点头,小声问道:“小姐,那接下来呢?我们是不是要告诉王爷这些事?”
萧镜辞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不必惊动他。这些小动作,不值得他分心。我只需要确保,王府不会成为顾家的破局之地。”
与此同时,天元殿周围的气氛越发凝重。沈长渊坐在殿内的侧位,目光如刀一般扫过每一名入殿的官员。他的心中清楚,顾家既然选择在此时动手,绝不会只是小打小闹。但他也明白,无论他们如何动作,这场棋局的胜利者,只能是他。
远处的天边,乌云似有聚拢的趋势,风声愈发低沉。一场暗流正在彻底爆发的边缘,而萧镜辞在王府中静静等待着,这场博弈的最终结果,注定是她亲手推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