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网

繁体版 简体版
久久小说网 > 少年部长 > 第53章 恶化——

第53章 恶化——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感觉怎么样?”

余贵蹙眉凑近看他,最近在停药,刚才做了套检查。

幸村摸了摸喉咙,“想喝水。”

一早晨起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也没喝水,嗓子有些发涩。

旁边池田把保温杯递过来给他。

幸村小口喝了两口,缓了缓嗓子。

“喂欸…余贵桑。”

“嗯?”

少年的睫羽落在虚空,幸村捧着手里的保温杯,披着外套,他抬起头时,雾蓝色的碎发向后佛落。

额前的也散开,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轻,仿佛不是在和余贵对话一般。

“您觉得…我这场手术能正常进行吗?”

【规避主线人物……】

余贵正低着头和谁发消息,听见他这句话时一愣,余贵蹙眉看他,“什么意思?”

按理说啊…

以他的性格…不应该害怕这些的。

余贵垂要,那双宛若水墨渲染开的眸子就那样静静盯着他,“你好像很害怕手术。”

“二月份的那场也一样。”

余贵的指尖落在他额头,“幸村,你在害怕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

“照这个状态下去,你是想再来一个药物疗程?”

余贵蹙眉看着他的头发,根部的雾蓝再这样下去,别说长不回来原色,都有一种,褪至雾霾色的感觉。

他已经很瘦的不行了……

“当然会害怕啊…”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

幸村眸光落在虚空处——这场jump漫画,终于迎来了主角。

幸村托着下巴静静想到。

只是后来不管是幸村,还是余贵,都下意识认识到一件事儿。

…根本容不得他们来选择。

他的病情猝不及防的开始恶化了。

毫无征兆,又容不得拒绝——

白色的病服松垮穿在身上,他像是穿着层遮掩病骨的宽松麻衣,一阵风扬过,都能将他吹得七零八落。

“幸村君。”

窗外是入春的东京,冒着新芽的绿枝,透粉的花苞。幸村支着下巴看窗外回旋的风,撩动着枝头的花苞。

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小姐手里抱着病案本,语气温和道,“到你了。”

幸村眨了眨眼,有些不适应的牵起一个笑。

他扶着窗台,缓慢的走。护士小姐上前两步想去扶他,幸村弯了弯眸子,“不用哦。”

给他留点体面吧当作。可怜他也好,别来扶他了。会更疼的。

时间还是在他眉眼落下了痕迹。昔时少年的骄傲,不近人意的疏离,礼貌知节下的防备,好似都在一步步的跌倒里,化作无力。

于是温柔染上了眉眼,愁绪化作了牵引,将那少年的骨气在一次次疼痛与难安里彻底的消磨,他染上的温柔缱绻又绵软无害,似乎是在告诉别人。

――算了,我接受了。

“感觉怎么样?”

白大褂的医生,白色墙壁,白色的病床,幸村静静垂着眸,任由那消毒水难闻的气味争先恐后的溺进鼻孔,无声的淹没着他。

头发很长时间不剪了,此时落在眉眼处,在冷炽灯光里染上阴色,他睫羽低低垂着,嗓子疼之后是肿胀的热意,发炎了,幸村这样想。

“睡一会儿吧。”医生浅声道,“睡着了就不疼了。”

撒谎。

幸村垂着眸子暗想,睡梦里也疼。还会害怕……他任由孤独浸染少年窝起来的身躯,任由无边的黑暗笼罩住他。后脑勺近乎疼痛欲裂一般,他神志不清醒间听见有人说。

“又发热了……”

这样啊。

余贵有些无奈的看着护士挂上了药瓶,垂着腰去摸他的头,颇为无奈道,“我以为冬天会是最难熬的,都初春了,怎么发烧越来越频繁了。”

余贵轻叹,略过窗外繁茂的春景,头疼道,“不是说好了要带你去赏樱了嘛……你这样要怎么办。”白色外褂的医生坐在床前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将轻轻的叹息散在空中。

迎春的第一个月。土曜日,幸村君又没有吃饭。池田垂眸看着食盒,精致做法是小菜摆盘漂亮,避开了高磷食物,也没有幸村君喜欢的鱼。肉是切的浅浅一层的牛里脊,真的很浅一层,放了薄薄一点盐沾味。

池田沉默拿筷子吃着食盒里的饭,心想,难怪幸村君宁愿睡觉都不吃,明明都是上好的食材,也经不住没有调味的难吃。

别再发烧了。

你枕头底下那么多御守在保佑。你不是喜欢春天吗?等你好了,我们就可以去赏樱了。那里一定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或许你也可以吃到有海苔碎和芝麻淡盐的寿司。

而不是浸泡在生理盐水葡萄糖浆和用维生素来供给生命。

松田将那条小腿放到自己怀里,轻柔按着,心理暗想,再瘦下去,就真的没有肉了。

“余……咳咳……”

拿着病案本的医生轻缓将他扶起来,喂他喝水。水流划过嗓子,幸村眼角咳的又沁出泪来,那双总是带着微不可查的傲意与少年狡黠的眸子,被水光浸湿,腐蚀的有些零落。

耳后略长的雾蓝色碎发打在脖颈与锁骨,少年人的韧劲化作柔软,他整个人仿佛要在咳嗽声里将肺腑碾碎吐出一般。

“几…几天了?”

余贵垂下眸子,“四天半。”烧的这几天,喂了七粒安眠药,前三天喂了四粒,后一天半喂了三粒。

他在产生抗药性,安眠药,止痛药,缓解药,这不是什么好征兆啊。免疫差的要死,还对药性产生抗性。

幸村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余贵桑,带我去赏樱吧。外面应该要开花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

幸村又咳,嗓音里的嘶哑近乎要把那股清越压住,他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几近破碎。略长的发盖住神情,少年的骄傲在那一瞬间。

破碎的不成模样。

“然后,我们就手术吧。”

成也好,败也好,当他认了吧。太疼了。

昏昏沉沉,烧退复起,当他连吞咽时都近乎卡住嗓子,不能呼吸时,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这么大的厌恶。要靠着安眠药沉睡,要靠着注射药剂活着。

吃东西都要按量按克分类,画笔都拿不起来。

当他认了吧。

余贵陡然愣住,“喂欸…”

怎么他现在答应手术了……余贵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对。

不知所措。

他在初进医院的时候,短暂住了十三天,再次回到网球部,却仿佛消磨的变了一个人。

而现在。

柳拿着手里的书,透过门框的窗子看他,他旁边站着的是柳生。

“状态很差…”

柳生扶了扶眼镜,国三第一学期乍开学时——他们看见的那封信,不同于旁人的羞涩。

柳当时心顿时落了下去。

他的那封情书,当错过了3.14时,就无端的…

“咳咳…咳……”

白色病服的人蜷缩在床上,眼角似乎都要咳出泪来一般,他整个人,在那张不大不小的病床上,又占很小的地方。

那不像是一封情书。

【那就——福满满,遂人愿。】

你知不知道啊。

明明每一个字,都写的那么认真,却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一场无形的告别。

【请君……一路安,只知欢。】

“他怎么样啊现在。”

柳和柳生回网球部时,一堆人叽叽喳喳的围上来问,他们眸子亮晶晶的,芥子色的球服还涔湿着汗。

可柳很沉默,柳生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京。

“我不知道…”余贵蹙着眉,“你能感觉到吗?”

旁边婺源蹲着身子,他指尖夹着烟。

都不用余贵说,他也能感受到。

他在顺从…顺从的接受手术,顺从的,接受着要来的既定命运。

婺源沉默了很久,他轻声道,“手术吧。”

“做手术。”

神奈川。

“很好。”

“他过的很好。”

在一众望过来的眼神里,柳张了张嘴,这样说道。

“所以你们也要好好的。”

好好的准备接下来的县大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