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渐等到宴会结束就离开了,虽然一般宴会都是以谈取利益为主,大多数人都不会吃东西,但林星渐可不管这个,他永远以自己为主。
第二天林星渐就坐飞机回了南离,没参加剩余的宴会,再让他待几天非死在广阳不可。
对于林星渐说的那几句话楚景暔没有生气,他本来也不是为了什么报答去的,但他没想到林星渐会跟他解释。
以此为媒,最近几天楚景暔和林星渐的聊天框里内容比之前多了一点,已经算是前一个学期的两倍了。
没有闲到什么话都说,但已经可以聊上两句了。
放假最后一天,楚景暔照常找林星渐,林星渐回的快,但却不是正常的回。
视频电话的声音响的楚景暔心惊,接上了手机都还没拿稳。
心跳的很快。
“没空打字,就打电话了。”林星渐解释了一句,看着那边屏幕晃的难受,又把视线收了回来,“怎么了?”
楚景暔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桌上的zero,反正猫也不会说话果断嫁祸:“没,刚刚zero把手机撞掉了。”
“哦。”林星渐没再多问,他俩最近大多数聊的话题都围绕着zero展开,对此也不太在意。
“我才应该问你吧,你这是怎么了?”视角有限,楚景暔看不清林星渐在干什么,只能看清他拿笔在写什么东西。
“赶作业。”三个字被林星渐说的生无可恋,“明天开学,你在想什么。”
“我写完了。”楚景暔轻飘飘的放下一个炸弹,丝毫不管林星渐的死活。
林星渐抬眼微微一笑,有点骇人。
“要么帮我写,要么别说话。”
楚景暔顿了顿,似乎也发现了他刚刚说的话有多伤人,愧疚的心里摇摆一下,小心翼翼道:“帮你写……也行?”
林星渐想说的话一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摆摆手。
“算了。”
提前开学带给学生的只有崩溃,对于林星渐这种每天都是事的人来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写了一会,林星渐受不了,把笔重重摔在桌子上,手机抖了一下没倒下去,倒是zero受惊炸毛“喵”了一声。
林星渐这才发现视频还没挂,把自己的脾气压下,抬手拿手机准备挂断电话。
按下的前一秒他看见楚景暔一边给zero顺毛一边安慰他:“没事,明晚才交,不想写就别写了吧,自习课我帮你写。”
他刚刚的眼睛没看屏幕,不知道林星渐想挂电话,见林星渐很久没说话才抬头。
“没事,这还用不上你。”林星渐的烦躁瞬间消失,把手指从挂断的按钮上挪开。
镜头有点晃,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黑暗。
楚景暔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他知道林星渐没挂电话,却也不知道林星渐要做什么。
把声音开到最大才能听见隐隐约约听见林星渐在和别人说话。
“明天下午去学校之前写完吧。”
“嗯。”
“记得把字改改。”
走路的声音由远及近,楚景暔听到最后一句话不自觉想到那个林星渐留在他们家的字条,刻意写的一笔一划。
林星渐不知道那张纸早就被楚景暔撕下来了,除了楚景暔没人看见。
“怎么了?”楚景暔假装不知情地问。
“没什么,找几个人帮写作业。”林星渐坐回床上,“在学校不想写再找你。”
如果林星渐想的话。
“好。”楚景暔点点头,看时间不算早了,他也不好继续跟林星渐打电话,“早点睡。”
嘟嘟——
楚景暔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懈下来。
zero扒拉了两下手机,看这个小盒子不亮了,里面也再没有声音传出来,跳到地上离开了。
楚景暔又把它捞回来。
“白眼狼,之前也不见你对什么那么上心。”
“喵!”
zero拍了一下楚景暔的手,指甲早在楚景暔知道他脾气不好就剪掉了,肉垫软软的,一点都不疼,挣不开只能任由他抱着,只要楚景暔松一点就跑掉。
行。
楚景暔也不逼他,找了一个烧脑新综艺放着就开始收拾东西,十二点刚过就睡了。
第二天下午到学校,收拾好东西,去食堂吃了点饭才回班级。
林星渐已经坐在教室里了,但楚景暔没看见林星渐拿行李回寝室。
南离三中对于晚自习的服装不设要求,白天穿戴整齐就可以,林星渐某种情况下还是挺守规矩的,平时晚自习也会穿校服,今天倒是例外。
一身衣服光看就不便宜。
“没回宿舍?”楚景暔问。
“嗯,有人会帮忙。”林星渐正把书包里翻出来的作业摞在桌上,估计是写完了。
楚景暔没说什么,坐在他旁边。
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林星渐总算是舒服了些,用手肘碰了碰楚景暔:“诶。”
想起什么又噤声了。
“怎么了?”楚景暔对于林星渐这个叫了人又没有后文的话感到好奇。
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没,就想说以后你可以跟我混,后面想想你应该不会愿意就没问了。”林星渐实话实说,他没觉得这有什么。
楚景暔没想到林星渐会问他这个,纵使知道他可能是一时兴起,但他还是有种答应的冲动:“为什么?”
“也没有为什么吧?不愿意就算了。”林星渐没多说,坐实了一时兴起的名。
他就是觉得有个人在旁边挺好的,像之前和京子瑜也是。
到点班主任进教室开始讲事情,两个人的话题也没再继续下去。
楚景暔其实觉得无所谓,更何况提出这个要求的是林星渐。
而且林星渐所说的无非就是中午晚上陪着吃饭,上下学会一起走,可能一个学期再陪着悄摸摸逃几节课而已。
更多估计就是帮着拿东西,反正一切开销算林星渐的。
虽然楚景暔并不缺这点钱,但他缺和林星渐接触的渠道。
他不会违背良心做越界的事,所以无论林星渐干什么他都能坦然接受,他只是想看着林星渐而已,应该没有什么不对。
就当朋友,没什么的。
老师在上面开班会,就说上学期期末考排名什么的,前二十名有奖状,还有一些开学考之类的事情,楚景暔显然没心思听。
楚景暔四周看看,周围不少睡觉的,估计是假期作息还没倒过来。
林星渐也没在认真听的样子,不过和其他人的区别是,他的精神气很足。
领奖状的时候林星渐站在最旁边,他一向不在这种事上抢风头,有种淡淡的嫌弃。
偏偏班主任都喜欢搞这种东西,让所有有奖状的人上去合照。毕竟
楚景暔的视线一直随着林星渐走上去拍完照又走下来,才轻声回他的话:“如果你想带着我的话,可以的。”
这回轮到林星渐问了:“为什么?”
如果放在平常林星渐肯定不会问,愿不愿意都是人家的事。
和大多数资本家一样,他是一个只看重结果的人,没有时间看过程,包括他的计划也是一样,中间有多苦他都不在意,只在意结果能不能达成。
但这件事涉及计划推进,更涉及人生安全,里外所有人都怕他,所以楚景暔答应这件事处处透露着不对劲,林星渐必须问。
总不能说想留在你身边吧。
楚景暔有点头疼。
明明是林星渐提的要求,却反过来问他为什么。
林星渐清澈明媚的眸子依旧看着他,看得他心跳不受控制的跳,深吸一口气:“你不是缺人吃饭吗?我也没有特别熟的人,凑一块挺好。”
“也是。”
林星渐是查过楚景暔的。
楚景暔家里有房有车没贷款,母亲是网络编辑,时不时写点东西,父亲是做正经工作的,手里有实权。
原本查到这林星渐还有点厌恶,这种正经工作也容易腐败。
但秉承着不冤枉好人的心思林星渐略施小计查了账,目前对的上,如果还要保住工作应该不会铤而走险。
楚景暔见他没继续纠结才松了口气,想到些什么又试探着开口道:“你和京子瑜是闹掰了吗?”
这个事很难解释,而且保不齐他会再问东问西。
林星渐不想答,干脆装作没听见,把头转回来趴在桌子上。
楚景暔识趣的没再多问。
晚自习上到一半外面就噼里啪啦下起了雨夹雪。
南离偏南方,冬天的树都还是郁郁葱葱的更别说广阳那种绵绵细雪。
每次下雨林星渐心里都莫名烦躁,原本他还想着看看书准备开学考的,现在这样他愣是一点书没碰。
京子瑜回头看了一眼,抿抿唇没说话,偷偷抵了把伞到后面。
“给我干嘛?”林星渐看着那把黑色的雨伞,疑惑地问。
这场雨来的很不讨巧,天气预报根本没有提及,林星渐知道这把伞应该是京子瑜唯一一把伞,他肯定不会拿,但架不住京子瑜不收回去。
林星渐皱了皱眉。
“我有伞。”
听到声音,林星渐看过去。
楚景暔和林星渐对视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对对对,他有伞,你拿回去吧。”林星渐把伞塞回去。
这次京子瑜倒是没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