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芳汀啊，快进来。小朋友，来。”马兰德招手礼让两个孩子到自己身边来，顺手从口袋中拿出几粒奶糖来，递给两个孩子；也给芳汀和坐在沙发上的律师兰尼*洛克互相介绍了一下。

“谢谢伯伯，听妈妈说您很喜欢吃我们做得肉夹馍，给您。”张琼也将自己手上一直提着的肉夹馍和奶茶递给了面前温和俊朗的伯伯：“谢谢您之前带我们去找医生，要不是您，我们一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妈妈一直夸赞您是一位仁慈的绅士。”

“对哒，妈妈下班回来总跟我们说多亏伯伯照顾，之前我们生病也是伯伯带我们去找的医生，谢谢伯伯。”珂赛特也在旁边甜甜得搭腔。

马兰德听到两个孩子的夸赞面容越发得慈祥，嘴角不自觉得挂上微笑，想起了印象里自己的外甥也这么可爱。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我听说你们两个小家伙自己出去摆摊了？”

“嗯嗯，妈妈上班不在家，平常我和姐姐在家比较无聊，也想着出去赚钱，姐姐和我也能做很多事情，我就拉着姐姐一起去了，超级有成就感”张琼抢在珂赛特之前说道，表现得很臭屁的样子。

“嗯嗯嗯，出去摆摊也很有意思。”珂赛特疑惑妹妹之前明明是说帮妈妈减轻负担，怎么这时候变成在家无聊了，但是妹妹已经这么说了，虽然疑惑但也连连点头应道。

“这样子呀。”马兰德先生点头示意，然后接着询问道：“那能具体说说嘛？”

张琼将大体事项说了一下，然后问了挺多政府办事规则以及相关事项。

马兰得先生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懂得这么多，很有趣，饶有兴致得给张琼介绍了起来.他看着张琼闪闪发亮的眼神，越发来了兴致；而在旁边帮自己妹妹应声的珂赛特，也让他觉得像个小太阳，暖融融的，给人带来暖意和生机；他越看着这两个孩子，就越觉得欢喜。

马兰德先生被两个小朋友逗得喜笑颜开，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孩子的妈妈芳汀还一直站着，而自己工厂的律师兰尼*洛克先生也一直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自己逗两个孩子，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招呼芳汀坐下，自己则是揽着两个孩子一起坐到沙发坐下。

“兰尼，这就是今天我想拜托你帮忙草拟合同的其中一方芳汀的一家，她们要跟一家农场主签订采购合同，这方面你是行家，还是得靠你出面。”马兰德跟兰尼*洛克说明了今天的用意。

“好的，马兰德先生，您真是太善良了。”兰尼*洛克根据这段时间观察，看出来马兰德先生很喜欢这对孩子以及芳汀这位技术人员：“我会尽力而为的。”

“还有帮两个孩子办理一下政府方面的相关手续，这个也需要拜托你了。”

“好的，没问题，交给我就好。”兰尼*洛克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些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而且办理相关手续需要的钱财方面相信马兰德先生也不会亏待了他。

“在兰尼*洛克先生办理这些手续的时候，我可以跟在您的身边学习一下吗？”张琼在大人们商谈快结束时，鼓足勇气提出了请求。他想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是得自己知道里面这些潜规则和道道才行，不能总是麻烦马兰德先生和兰尼*洛克先生，但是长久还是得自己会才行。

“可以的，但是时间上可能和你们摆摊的时间冲突哟。”兰尼*洛克弯腰矮下身来，跟面前金发碧眼的小孩儿说道。

“政府目前上班时间都是9点以后了，我有时间的。”张琼马上表明了态度。

“这几天马上周末了，需要做礼拜，政府相关人员会休息的，小朋友你在下个礼拜一上午来工厂，我带你先去政府办理相关手续，在手续办理下来前，咱们抽时间跟农场主商谈一下关于供货的合同。”

“嗯嗯嗯，好的，谢谢您洛克先生，马兰德先生和您真是帮了我们解决了大问题，遇见您们真是太幸运了，上帝保佑！”张琼见律师先生答应下来，开心不已，脸上挂满了笑容。

马兰德先生看着小大人模样的琼越发的喜欢起来。

芳汀看到事情谈得差不多，站起来郑重跟马兰德先生和兰尼*洛克表达感谢，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出了工厂。

“珂赛特、琼，你们先回家，妈妈这会儿手头上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晚上下班就回去了”芳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那妈妈早点回家，我和姐姐下午去抓些鱼，晚上做大餐。”张琼从放置的独轮车上拿出事前预留的肉夹馍和芳汀喜欢喝得甜甜的果茶，递给还没来得及吃饭的芳汀。

“好，先跟姐姐中午睡一会儿，早上起来太早了，你们这个年纪需要多睡一会儿，吃好睡好身体健康长高高。”芳汀接过两个孩子的心意，又嘱咐道。

“好！”两个孩子一口同声答应道。

接连几日张琼和珂赛特早早就过去摆摊，等大约快10点的时候先将独轮车推回家。

珂赛特本来想乘着上午还未到吃饭的时间在家待着收拾家务活儿，但是张琼依然将珂赛特一起拉出门。

两人来到报社的印刷厂的后门，张琼东张西望了一下，然后敲了敲门，一个少年从打开的门缝中探出头来。

“琼，是你呀。”少年看到是张琼和珂赛特，眉开眼笑道。

“米基，给。”张琼从怀里拿出炸猪排来递给面前的少年。少年见状也将早就准备好的过期报纸和一本旧书递给了张琼。

米基是张琼这段时间摆摊认识的，在知道米基是报社老板家的孩子时，刻意结识的，想跟米基额外要一些过期的报纸。在知道这个每天蹲守在自己摊位前的少年，很重口腹之欲。张琼就想到了用吃得来跟少年达成协议。

这些没卖掉的过期报纸、库房囤积没用的书籍，对于米基家里来说只是废纸而已，但是对于张琼来说那是认识这个世界了解这个社会最好的途径。

他们家并没有金钱去上学，虽然芳汀现在能够赚取够她们全家衣食有保障的生活，但是供两个孩子去教会学校，依然困难重重。

而这种每天收摊后去报社拿取报纸的事情，张琼都是拉着珂赛特一起去的，除了帮忙将报纸书籍一起拿回去，也是觉得现在这个社会对底层老百姓来说压迫很重，尤其是对底层出身女孩子的恶意很重，正因为这样，女孩儿更要读书明理，如果能够自立，学得东西多，能掌控得了自己的财务，那至少比不会的女孩儿更能够活得好一些。

礼拜一早上张琼早早的起床，拉着珂赛特去摆摊，大约9点半就差不多卖完了。两人将剩下的食材都做好，热在摊子上小炉子里，就收摊回家了。

等张琼和珂赛特带着做好的肉夹馍等吃食一起来到工厂的时候，发现兰尼*洛克先生已经等在那里了，忙向他跑过去。

“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实在是很抱歉。”张琼说着就将准备好的肉夹馍递给了兰尼*洛克。

兰尼*洛克看着面前的跑得气喘嘘嘘的两个孩子，尤其是鞠躬跟自己道歉的小女孩儿，抬手接过张琼手里的吃食，另一只手顺势拦住了孩子的道歉。

“没事儿，我刚来一会儿，走吧，你带路咱们先去农场看看。”

兰尼*洛克带着两个孩子坐上了马兰德先生准备好的马车上，一边详细的问清楚给供货的那个农场主的地址和当初商谈的细节，一边吩咐马夫向目的地出发。

一路行驶到郊区，路边都还未踩摘的麦浪，等到了地方，有农场的人员认出坐在马车上的两个孩子，知道之前农场主对这两个孩子很客气，就领着他们来到一处干燥的地面方便他们下车。

秋日农场里人很多，大家都在忙着秋日的收获等。

能看出来都是农场劳工，男人们上半身穿着灰白色的衬衫、下半身穿着灰棕色的裤子，将裤脚塞入破旧的皮靴中；而女人们上半身穿着灰扑扑的坎肩、下身穿着同样灰扑扑的长裙。

之前领着他们到干燥地面下车的人，已经跑进农场中的大房子中通知先关人员。

过了一会儿，听到消息的农场主出来迎接，他其实有点犹疑是不是跟那个小女孩儿的交易被有心人发现亏了，所以才领着大人过来。农场主面上不显，脸上挂满笑容对着刚下马车的兰尼*洛克先生寒暄起来。“您好，先生。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您？”

“我是琼的代理律师兰尼*洛克。”兰尼先生伸出一只手来与农场主握手并自我介绍，另一只手揽着琼的肩膀一并说道此行目的：“过来和您就之前琼先生给您的推车技术，并购入农产品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