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圣诞节的这一天，剧院外很热闹。

张琼一大早就将两人收拾打扮好，将昨晚上提前烤好的馍和用煤炭在小炉子上炖了一夜的一大锅软烂香气十足的肉放到独轮车上，还有一些秋日采摘回来的果子做成的饮品，小心得推到剧院外。

今天剧院里爆火的歌剧家演出，剧院周围也有许多通宵达旦的俱乐部、沙龙之类的，会有许多不差钱的贵族和商人们在附近来往。

张琼在剧院的后门找了一处位置，过去小心得摆好摊位，这里来来往往的剧场演出人员很多，而且连接着去各大工厂的路，来往的工人也很多。将小炉子上还在小火慢炖的的肉锅打开盖子，一股香气扑鼻霸道的味道就弥漫到整个街道。接着将小凳子摆了一把让珂赛特坐在独轮车边上，准备让珂赛特收钱。自己则是踩在凳子上，将需要用到的食材在独轮车上摆好，然后等着客户过来给客户打包食物。

不会儿街道上的各色刚打着瞌睡的人员，匆匆走过街头，就闻到扑鼻的肉香味，不自觉得咽了一口口水，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是街角的一处有两个金发碧眼很漂亮可爱的孩子身前的独轮车上散发出来的，两人身上很干净，安静得等着客户过来。

这时在剧场打零工的少年比尔因为前一晚上忙着前后跑龙套，一晚上没有吃饭，清晨闻到这么一股香气，肚子叽叽咕咕的唱起了交响曲。比尔摁着肚子，走到独轮车前：“你们这个是准备买么？”

“嗯，肉夹馍的话3法郎一个，您是第一个客人，我可以送您一杯覆盆子热奶茶，这么冷得天喝一口会很舒服的。”张琼给面前的少年介绍道，又指着面前刚在木板上写好的奶茶和肉夹馍的价格。

“孜然夹馍会贵1法郎，这里面加了香料和蔬菜。”

比尔看着木板上价目表：原味奶茶1法郎一杯，各色带水果的奶茶需要1.5法郎，肉夹馍是3法郎，孜然夹馍是4法郎。比尔一只手摸了摸裤兜里昨天客人给5法郎的小费，另一只手摁了摁肚子想到3法郎可以买3个大面包了，但是里面有肉，而且送一杯奶茶。比尔咽了咽口水，闻到覆盆子奶茶里的甜味，狠狠心将昨天刚收到的小费递给面前踩着凳子踩到自己胸口的小男孩儿。

“那来一个肉夹馍。”

“姐姐，过来收钱，要找2法郎给这位先生。”张琼看着面前的钱，叫珂赛特来收钱，自己则是低着头从大锅里捞出一大块软烂的带皮猪肉放在案板上，细细的剁成肉丁，拿了一块馍从中间切开，将肉丁小心的夹到馍里先递给了客人。然后将热牛奶倒进茶叶中，等茶叶舒展开来再将奶茶用干净的纱布过滤掉茶叶加上覆盆子果酱和覆盆子果干摇晃均匀递给面前的客人。

“先生您的覆盆子奶茶和肉夹馍好了，您下次过来可以带自己的水杯，奶茶可以换成大杯的哟”张琼拿了面前的大竹杯跟面前的客人说道。装奶茶的杯子，是张琼去竹林砍的竹节做的。接着张琼让珂赛特用一枚印章在一张卡片上印了一下递给客人。“先生，卡片上集齐20个印章，可以兑换一杯奶茶，集齐30个可以兑换一个肉夹馍，集齐40个可以兑换一个孜然夹馍。请您收好，欢迎您下次光临。”

等比尔拿着肉夹馍和奶茶回到剧院后台，拿着肉夹馍一大口咬下去，就被肉汁浓郁，香气十足，面饼脆脆的口感给征服了。这比黑面包不知道好吃多少。而且面饼也很香甜，咽下去也没有任何剌嗓子的感觉,满口生香。一口接着一口，

比尔又将面前闻着就很香甜的奶茶喝了一口，正好缓解了肉夹馍有点油的口感。

等比尔将手里的肉夹馍和奶茶吃完以后，不自觉得感叹道：“在冬日一口热奶茶一口肉夹馍，真是太舒服了。真好吃！”

比尔拿着面前的小卡片，琢磨着等下班的时候，看那个小摊子还在么，还在的话给家里的妹妹妹妹也带一份尝尝。

其他同事陆陆续续到了后台，闻到好闻的肉香味，不自觉得咽了咽口水：“谁带这么香的肉饼过来？”

“是在后门街角的一个小摊买的，这个肉饼名字还怪怪的不好念，很好吃。”比尔闻言跟同事们说道，不自觉得舔了舔嘴唇。

有些同事还没吃早餐听了就往后门走去。刚出门就看到不远处围满了人，赶忙走过去排队。

“给我来一个肉夹馍。”张琼忙得头也不抬，手也不停地给客人做着早餐，珂赛特则是忙着收钱，给客人找钱。

等中午的时候比尔从后面出来，想要去早上的小摊子那里去买一个肉饼给家里的妹妹妹妹带回去。等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个小摊子已经收摊了。

中午收摊的时候，张琼边走边观察着，冬日的中午还是有点温暖，但是张琼依然提着心，自己和珂赛特两个人太小了，身上还有今天的营业收入，走在闹市中还是比较很危险的，害怕有企图的人尾随抢夺，他们两个完全没有办法反抗。

等张琼和珂赛特小心翼翼的观察，紧张得已经回到家里了。

两人拿着收钱的小罐子先坐到家里客厅的餐桌上仔细得数了数。

“妹妹，咱们今天收了230法郎。”珂赛特数着数着，不敢置信又很开心地说道。

“嗯嗯，差不多，看来还挺受人欢迎的。咱们明天还去摆摊。等会儿中午咱们睡一会儿，下午咱们去农场卖肉和面粉、还要多订一些牛奶。”张琼听闻以后，先跟珂赛特规划了一下下午准备做得活儿，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利润。

猪肉在法国这边并不是很收欢迎，而且这边的猪肉没有阉过，有一股浓浓得腥臊味。

这次做肉夹馍用得是牛肉，成本比较高一些，加上面粉之类的，利润率差不多是50%，奶茶的话利润率达到70%，今天头天做生意，搭了一点赠送，今天利润高达到120法郎，赶上芳汀1个多月的工资了。

这次买来做肉夹馍奶茶的牛肉和牛奶是去农场用帮忙制作一辆独轮车交换来的。其他材料是秋日里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茶叶则是张琼自己采摘炒制的。

但是实际上今天是第一天，实际上大家刚开始比较好奇，冬天吃口热乎饭大家都是喜欢的。张琼对于后续能不能有这样的营业额并不那么有信心。

夜晚芳汀累了一天回到家，没想到两个孩子眨巴着眼睛满脸兴奋得等在家门口。

“琼，是新发明了什么新东西吗？”芳汀将包递给了满脸兴奋的珂赛特，转头问张琼。

“妈妈，您来。”张琼有点忐忑得拉着芳汀，来到了餐桌面前，餐桌上零零碎碎得摆了很多硬币。

“这是？”芳汀看着满桌法郎，有些迟疑。

“今天我和姐姐去剧院附近摆摊，挣得钱。”张琼低着头小心得抬眼观察芳汀的神情。

“这样啊……”芳汀有些懵，没反应过来得看着满桌的法郎。

“我和姐姐后天还想去摆摊，这样子的话，需要妈妈帮忙去农场跟农场主签订合同。”张琼看芳汀并没有生气，小心翼翼得提出请求。之前可以用制作独轮车来交换一次肉和牛奶，只能维持一个礼拜的摆摊，之后如果还想继续摆摊就需要有大人过去签订合同和商谈好后续供货事宜。

“你们卖得是什么？”芳汀反应过来，忙问道。

“是妹妹做出来的肉夹馍，就是昨天晚上咱们吃得那个，很好吃的肉饼，还有甜甜得奶茶。加了妹妹之前做得麦芽糖，很甜很好吃得那个。”珂赛特开心得跟芳汀解释道。

“这个事情我得明天请假去看一下。”芳汀停顿了一下，跟两个孩子说道。然后用手指头点了点张琼的脑袋：“你就拉着你姐姐胡作非为，一起瞒着我！胆大包天！”

“嘿嘿~妈妈~我就是想帮家里的忙，想让您不那么辛苦！”张琼看芳汀反应过来，并没有生气，扭捏着身体靠近芳汀，搂着芳汀的一只胳膊撒娇道。

“你呀你。”芳汀不自觉挂满笑意地用手搂着张琼，另一只手点了点张琼的额头，然后搂过一边期期艾艾的珂赛特：“来，跟我好好说说，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不许瞒着我哈！还有你，珂赛特，两个人串通好了瞒着我！”

“嘿嘿！妈妈我和妹妹就是想给您个惊喜。”珂赛特抱着芳汀的腰，撒娇道。

“几个月前秋天的时候，我不是做好了独轮车嘛。后面和姐姐一起来回一起摘了晒了好多小野果，有覆盆子、草莓、蓝莓之类的，有些做成了果酱、有些晒干了。”

芳汀闻言点点头示意知道：“然后呢？”

“之前想着趁着天热买些冰冰的甜水，但是没多久就下雪了，没卖成。上个月陆陆续续有人想要买这辆独轮车，但是我们自己也要用嘛，我就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