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津美纪最近新买了一本甜品书,打算尝试新品种的甜点,早上起来打理好自己后做了一份丰富的早餐,父子俩吃完饭后出门工作的工作,回房间写作业的写作业,等她做完家务后准备去买菜做饭顺便买点做甜点的材料的时候,发现柜子里的零钱少了几张。
结合早上甚尔偷偷摸摸地路过柜子,少女很快得出结论,“惠,甚尔又去赌马了。”
少女从弟弟的房间门口探出头,“你可以去叫他回来吗?毕竟浪费钱不好。”
惠正在做学校的手工作业,津美纪。才能是一架飞机模型,听到这个消息,他放下半成品的模型,起身准备出门找不靠谱的大人回家。
在他们家里有一条人尽皆知的消息,伏黑甚尔从来没有赢过,赌马等于用钱打水漂。
津美纪看着可靠的弟弟出门找父亲回家。
惠虽然年纪尚小,但在养父还没有变为父亲之前,曾和她在缺少收费的情况下相依为命了很长一段时间,惠曾经在和她一起上街买菜,在两个尾随他们的成年人手下不落下风地保护了她。
这样的情况让她这个长姐一度羞愧担当,哪有弟弟保护姐姐的道理?
而且由于她要卖小饼干补贴家用,所以惠从幼儿园开始就是一个人上下学。
更何况他们家附近就有两家地下赌马场,很难不怀疑养父当年带他们搬家的时候没有私心。
综上所述,津美纪相当放心弟弟出去寻找父亲。
果不其然,当津美纪从烤箱里取出第二盘曲奇时,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伏黑家的公寓在二楼,津美纪可以从厨房的窗户看见公寓前的过道上弟弟回来的身影,但是往常很冷清的过道今年似乎很热闹,津美纪朝窗外看去。
弟弟身边除了父亲,还有两个少年,一个孩子跟在他们身边。
白发少年在父亲身边叽叽喳喳的讲着什么,父亲只是懒洋洋的回着两句,也可能是两字,扎着丸子头的黑发少年在旁边时不时说上两句。
她眨了眨眼,又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去准备点心和茶水。
是新交的朋友吧,难得惠这么开心……
……
公寓的被礼貌的敲了三下,门外吵吵嚷嚷的,津美纪踮起脚在猫眼看见了弟弟的身影,然后她才打开了门。
“惠回来啦。”
津美纪一开门就看见了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弟弟,很快又注意到弟弟身旁的父亲以及弟弟身后的一群人,对弟弟温柔笑道:“辛苦惠了,我做了你喜欢吃的姜饼。”
她假装没看见弟弟翘起来的嘴角,然后侧开身子,对几人热情道:“是甚尔和惠的朋友吗?欢迎,我做了一些曲奇饼干,快进来尝尝吧。”
她并不害怕他们是歹人,一向警惕的弟弟在他们身边并没有紧张,而且他们父亲身上那么多肌肉也不是摆设。
这些就足够了。
少女把养父赶进厨房帮忙打发蛋白,把弟弟按在左前招待客人自己又去厨房端出一盘早上刚做的奶油蛋糕,自从上个月甚尔用赚来的钱给家里买了一台新的烤箱,少女就用之前攒下来的零钱买了一本新的甜品食谱。
学做新甜品给家人改善伙食,某次甚尔路过的时候见养女吃力帮少女打发了蛋白,从那天开始,他们每周都有一次家庭甜品日活动,几人的关系无形中已经拉近,变得亲密,变成真正的一家人。
从那个深夜谈心后,因为甚尔的确如他所说,给了他一个糟糕的人生开头,但之后不会再这样了,他把赚来的钱都交给津美纪来管理。
虽然交给一个九岁的小女孩来管家里的生活费,但是在此之前他们的养母根本不管事,于是这个9岁的小女孩一直以帮妈妈跑腿为由为这个家洗衣做饭,买菜,交水电费,修电器,在各种奇葩的情况下做到了样样精通。
而且伏黑姐弟一致认为把钱交给的喜欢赌马的甚尔,就是把钱放在一个漏洞的钱罐里。
他仍然做着坐等生钱的白日梦,但他只拿一点点的零钱去赌马,就算这样,惠依然认为以他的运气,可能这辈子都做不到钱生钱然后走上躺平赚钱的人生巅峰,惠就从没见他赢过。
现在这样也不错。
一切都在变好,伏黑惠吃着蛋糕,眼角的余光中津美纪正温柔的笑着看他。
他如此坚信着。
……
“小鬼和咒灵操使过来就算了,为什么你也会跟过来。”
“你这是主人家对客人的态度?老子好不容易做完任务,千里迢迢的从任务地点赶到这里。”五条悟做作地有一张餐巾纸擦擦干燥的眼角,“为了一点担保的,重庆东奔西跑,好不容易有一个休息的地方,还要被这么对待,老子好惨啊……”
对于六眼的表演,伏黑甚尔嗤之以鼻,“你在说什么鬼话,五条家难道要破产了吗?连他们的神子都供不起了,看来我需要考虑一下五条家能不能做我的下一个雇主。”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就算你把自己的底裤都赔完了,五条家也不会破产。”五条悟笑嘻嘻地抢走伏黑甚尔盘子里的蛋糕,“而且我以前吃的都是高级甜品店里的甜品一个甜品20万,我在你家里吃甜品是你的荣幸。”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看着在高级甜品店里吃20万蛋糕的尊贵少爷一口一个地吃着他养女做的小蛋糕不亦乐乎,脸上甚至还可笑的粘着一块奶油。
“既然知道这里是廉价甜品,那就别吃了,万一吃坏了你尊贵的肠胃怎么办?如果你哭着回去找五条家长老告状的话,我可是会很难办的。”
“这就不让你费心了,最强的肠胃也是最强的,而且我相信人美心善的津美纪买来的材料一定是最好的,对吧,津美纪?”17岁的少年毫无心理负担的像9岁的小女孩撒娇。
由于之前生活费不足,所以津美纪练就了一双用最少的钱买下最物美价廉的商品的火眼金睛,因此面对5条悟的提问,她从容应答,“是的,五条先生。”
“这可是津美纪请我吃的,你就是嫉妒你没有,哎呀,这个小饼干可真好吃。”五条悟像一个戏剧演员一样动作夸张的高高举起一个小蛋糕然后塞进嘴里,然后再欠揍的加上一句话,“唉,可惜有人吃不到,这是给,客,人,吃,的,哦。”
然后伏黑甚而动作自然的接过津美纪刚刚端过来的蛋糕,一口一个塞进嘴里,他今天就是撑死也不会给六眼一个蛋糕。
而且如果他想的话,可以让津美纪天天给他做这样的小饼干。
而可怜的六眼,只有今天这一天可以吃。
伏黑惠:……幼稚的大人。
他总有一种错觉,五条悟就像街角的那只大白猫,对待漂亮的女孩子,那只大白猫摇着尾巴凑上去,蹭一蹭他们的裤脚,捏着嗓子喵喵叫。
但如果遇上了那些恶劣的小孩子,恶心的中年人,他就会大变样,举着锋利的爪子往他们的手上脸上挠上几爪子。
刺猬头男孩看着旁边的男孩,他有一头柔软的黑发,精致的面容,漂亮得像紫水晶一样的眼睛。
虽然他长得和那只吵闹的白猫很像,但是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可以让人们轻松的区分开两人,反倒是和另一边的夏油先生更像一点。
一大一小两人接过津美纪手里新拿的蛋糕,礼貌地向她道谢,在吃过点心之后以后又认真的夸奖津美纪的好手艺。
可是夏油先生会笑着加入幼稚的争论,男孩子仅是平静地看着,这样看来又不那么像了。
正在思索中,男孩突然开口,“你在看什么?”
伏黑惠吓了一跳,“……没什么,只是你叫夏油先生哥哥,可你看起来分明和五条先生长得更像一些。”
男孩沉默片刻说道,“事实上,我和他们两个都没有关系。”
“我的父母和仇人都不在这个世界。”
伏黑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抱歉。”
夏油理仍然平静的看着他,“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有些早熟的伏黑惠难得有些无措,他慌乱的开口道:“我,我提了你的伤心事。”
“他们只是不在这个世上了,并不意味着他们已经死了”
不在这个世上不就意味着已经死了吗?伏黑惠有些疑惑,但他没有直说出来,他认为或许夏油理有其他的见解。
迄今为止,他所见过的死亡只有他和津美纪在冬天收养的小猫因为急降温冻死在了那个冬天。
那只小猫是一只刚出生三个多月的小奶猫是他和津美纪在放学路上见到的,他们亲眼见着猫妈妈在被车撞后生下了这只小奶猫和另外三只小猫,那一窝小猫只有那只小奶猫活了下来。
猫妈妈最后也死去了,他和津美纪抱着那只仅存的小猫回了家,他们把自己的口粮缩减用水泡过后让给小猫,但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吃不了这些险些命丧,他们只好给的喝牛奶。
他们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冬天过去,期望着在春天带着小猫去公园玩。
一场急降温夺走了他的生命,他们什么办法也没有,哪怕他们像从前那样抱着他,用他们的体温去温暖他,却只能让他们清晰地感受到怀里那个小暖云一点一点的失去温度最后硬邦邦的躺在他们俩的怀里。
生命呈现了到凋零,仅仅在那一瞬。
伏黑惠看着夏油理,期待他新的见解。
他们的周围不知不觉间竟然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个孩子身上
“只要我还记得他们,期待着他们,他们就还活着。”夏油理像是什么也没察觉似的开口说道:“说上说人有三次死亡,第一次是身体上的死亡,第二次是存在的痕迹消失,第三次是记得他的人消失。”
“我认为如果没有人记得一个死去的人的话,他就真的死去了。”
伏黑甚尔抚掌手赞道:“说的没错,老板在这一点上面我们是同一战线。”
夏油理毫不客气道:“谢谢,但我觉得和你同一战线是我的耻辱,二婚的混蛋。”
伏黑甚尔被怼的噎了一下,“……切,大人的事小孩少管,我只是为了给会长个保姆而已。”
夏油理冷声道:“那你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
“大人的世界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小孩就学着他的腔调说道:“大人的世界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父亲做的就很好。”
“说的没错,理他父亲可比你要靠谱的多,”白发少年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虽然他有举起自己手边的小饼干,他刚才一直在我弄的两块小饼干,“嗨嗨嗨,看这里看这里,5条悟自制奶油夹心饼干。”
吵吵闹闹的五条悟一开口,那种沉默的气氛就消失了,或者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移了这个话题。
戳人伤口总是不地道的,就算当事人不在意也不能这样,现场还有小孩。
大人的世界已经够操,蛋了,就不要再让小孩子美好的童年被毁去了。
不对劲,伏黑惠看着那个大自己几岁的男孩平静的吃着奶油蛋糕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男孩漂亮精致,像水晶球内的洋娃娃,美好却难以触及。
“你今年几岁了?”他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开口道:“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伏黑惠想说他们没那么熟,但是望过来的那双紫水晶中似乎还带着期待与忐忑,“……当然,我今年5岁了,怎么了?”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果然,夏油理接下来的话极具暗示。
“我9岁了,我比你大。”
“嗯……”伏黑惠有些纠结,要不要答应他呢?虽然对方是改变自己家庭的恩人,但伏黑惠已经长成了有点面子的小孩子,他并不想突然低人一头,虽然对方和津美纪一样大的年纪,但是身高上他和自己差不多高……
夏油理不知道自己想认的小弟弟在心里diss他的身高,他只是为为刺猬小男孩的迟钝感到无奈,“所以你该叫我哥哥。”
他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之所以会产生这个想法,是因为。每次盘星教遇到危机的时候都是比他大的那些人出门迎战。
有一次他拉着米格尔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去帮他们战斗,米格尔结结巴巴的说道,等你长大了就可以了。
于是他又问他说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呢
米格尔当时怎么说来着?
忘记了。
紫水晶中带着幻想,比他小,比他弱,能让他能够保护的存在。
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