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变强,为了让我的咒灵操术收集足够多的咒灵我离开了盘星教。
这并不值得犹豫,所以当我下定决心后,我就收拾两套衣服,又往包里塞两个面包一瓶水,带着我的小挎包离开了。
从前我就知道我并不受家人们所喜爱,因为我弱小。
他们之所以让我成为他们的家人,是因为父亲喜爱我将我当成他的孩子,于是他们因为父亲和我成为家人。
有点像绕口令呢。
但他们不知道,我也是和他们一样的,我也是因为父亲对他们的喜爱而与他们成为家人。
但是现在必须要离开了,否则他们将成为我的阻碍。
从前我对他们而言是一个麻烦的家人,现在我对他们而言是一个麻烦而又不得不去管的遗物。
我可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于是我开始收集咒灵并顺便流浪的生活。
当我拿到第一颗咒灵玉时,按照术式要求,我需要将它吸收才能让他进入我的咒灵空间,成为我的咒灵。
但是要怎么吸收呢?
我努力回想父亲如何使用木式,遗憾的发现,父亲很少在我面前使用舒适,他通常只是召唤一只趋于人型的咒灵做家务。
或者是遇见诅咒师,召唤几只咒灵将他们群殴。
为什么父亲不当着我的面吸收咒灵呢?
父亲曾告诉过我,他并不希望我的咒术是咒灵操术,是这个术式有什么问题吗?父亲在隐瞒着什么?
咒灵操术的弱点?缺陷?
我继续深挖记忆,我相信只要是秘密就有被揭发的可能。
作为父亲最亲密的家人之一,在我面前他一定会有松懈的时候,这就是我探寻秘密的最佳时机。
我在心里唾弃自己,父亲将我视为亲密的人,我却借用这份亲密来探寻他的秘密。
真是卑劣啊。
抱着这份卑劣,我收集的咒灵玉塞满了整个挎包,仍然没有想出吸收的方法。
在一家商店补充物资的时候,卖面包的店主阿姨被她的女儿愤怒指责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进入她的房间。
店主阿姨不满的反驳女儿,她只是想进去帮她打扫一下房间卫生,在她去上学的时候,都是她帮女儿打扫卫生的。
女儿却说打扫卫生就打扫卫生,为什么要翻她的日记。
母女俩吵得越来越凶,我拿着付过钱的面包离开了。
真可怕啊,父亲进我房间我从来都不在意,父亲的房间也是我想进就能进,为什么要那么小的事情上大吵一架呢?
也许是灵光一闪吧,我突然想起某次我因为过于兴奋闯进父亲房间的事情。
自从6岁开始,我有了术式又打败了菜菜子姐姐,经过训练后就被家人们认可为有资格参加任务的人。
偶尔我跟着美美子姐姐和菜菜姐姐姐或者拉鲁叔叔一起去执行任务。
但更多时候还是在房间里看书,和以前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所以有一次我执行完任务回来在路上,好运的抓了一只很新奇的咒灵,他软绵绵的像一团巨大的棉花糖,于是我兴冲冲的带着这只棉花糖咒灵冲进父亲的房间。
当时父亲正拿着一颗咒灵玉塞进嘴里,见到是他进来,他连忙吞掉郑林玉笑着看他问到出去玩得开心吗?然后我就忘掉了这回事,兴冲冲的跟他讲这次任务遇到的事情。
唉?
塞进嘴里?
我试探的把咒灵玉擦干净后塞进嘴里,顿时一股难吃的味道给我的味蕾造成了巨大的灾难。
好难吃!
但是,我感知到咒灵玉在嘴里一点一点,然后像水一样消失了。
……真的要一直吃这个味道的东西吗?
我感到十分的抗拒,难怪父亲不希望我拥有咒灵操术,这种味道真的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我感到很新奇,我很想继续探知赵灵玉与咒灵操术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个味道我真的难以接受。
他像什么呢?
像三个月没刷的洗水池又倒进一个放了一个月没吃的发霉变臭的草莓蛋糕,用擦完呕吐物的抹布擦洗水池,然后把这款抹布送到我面前,让我吃。
可我真的很喜欢一挥手召唤出几十只甚至几百只的咒灵让他们围攻诅咒师,那真的很帅气。
于是为了变强,也为了感知咒灵玉融化的过程,犹豫之后我又往嘴里塞了一颗咒灵玉。
就这样,我吃了一颗又一颗,等我几乎以为自己的味觉要失灵的时候,在我的挎包里的咒灵玉储备快要见底的时候,我终于摸索到了其中的诀窍。
我学会了不用吃,也能吸收咒灵玉的方法,甚至还摸索到了怎样控制将咒灵转化为咒灵玉后的大小。
捧着心到手的咒灵玉牌弹珠,我几乎喜极而泣,真是太不容易了……
成功到手新技能之后,我兴奋的不得了,抓着那些新收到的咒灵,四处去找新的咒灵进行群殴,我终于做到了像父亲那样挥手,就是一大片咒灵响应我的命令。
过于嚣张的后果就是在一个小巷子里,我被美美子姐姐和菜菜子姐姐抓住了。
她们很生气,抓着我骂了一顿。
菜菜子姐姐气的脸都红了,就连性格安静的美美子姐姐声音都大了不少。
“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离开家?!理你一直以来都很听话的呀,为什么要在现在捣乱?!我们真的很忙,没有空陪你玩躲猫猫的游戏!”
“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夏油大人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继续容忍你的任性!”
……
菜菜子姐姐和美美子姐姐都很生气的样子,于是我告诉她们我没有家了。
她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菜菜子姐姐用比之前更大声的声音吼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和美美子拉鲁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只要你有家人,你就还有家!!”
我似乎看见他的眼睛里有水光,她是在哭吗?
我不理解她们在说什么,于是我向她解释,“如果没有父亲在的话,大家很快都会离开,这个家迟早有一天会消失,而我认可的家只有父亲一个人,这个家里面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难道她不知道吗?而且……
“菜菜子姐姐和美美子姐姐都是这样的吧?”
“……所以,所以你就要先离开吗?”
“现在离开的话,父亲和大家只是出了一次门,家一直都在那里,只是我在外面没有回去。”
我告诉她们,“这样想的话,我们的家会一直活在我的记忆里。
一段沉默后,她们用奠定的语气告诉我“但是,理,你只有7岁,你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而我告诉她们,“我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不需要任何人,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这听起来有点像小孩子闹脾气的话,但其实我说的是实话。
毕竟我并不是人类,也不是咒灵,只要有咒力我就能活下去,只要吃掉咒灵就能得到咒力,再加上我有反转术式,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死去的。
比起我,美美子姐姐和菜菜子姐姐更容易死去,她们应该先担心自己的。
就在我们争吵的时候,巷口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脚步。
我们不约而同地望向出口,熟悉的脚步声带来一个我们熟悉的身影。
“父亲……”我不自禁喃喃出声。
我看着他,用目光仔细描摹他身上的一切,最后,我遵循自己的直觉,打开特殊视角。
这个人的身形外表甚至他的表情都和记忆里的父亲一模一样,可是我否定他。
父亲不会用看诅咒师的眼光看我。
原本父亲的紫色牵牛花花藤在骷髅头中缠绕,然后从他的眼眶鼻子嘴巴以及耳朵的位置中穿出摇摆,那意味着术式的使用,但现在他们变成了黑色,花环的形状也不一样了,最可疑的是黑色牵牛花花环中缠着一束紫色牵牛花花藤。
我确信,他并不是父亲。
他是小偷,一个卑劣的偷窃者。
那个小偷还在那里用父亲的声音呼唤我。
于是我走了过去,菜菜子姐姐在我身后大叫,“等等!理!夏油大人,夏油大人他……”
我站在他身前,抬头凝视着父亲的面容,他仍然笑着看我。
父亲的额头多了一道缝合线,父亲的头骨裂开一道痕,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他怎么能这样对父亲?他怎么敢这样对父亲?
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我决定使用那个伤脑子的术式。
在那之前我得想个办法,让他对我放下防备。他拥有父亲的身体,而我并没有父亲的实力。
父亲一只手就能把我捏死,但现在我需要杀掉父亲。
“理,怎么了?是父亲啊。”他伸出双手,作出想要拥抱我的姿态。
眼睛里却闪烁着父亲不会出现的贪婪。
他又叫我的名字了,真讨厌。
他明明不是父亲,却要用父亲的身体,父亲的语气甚至是父亲的记忆来呼唤我的名字。
我视若珍宝的东西,在这个小偷手里却是一个利用的工具。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同样伸出手抱住父亲的身体,熟悉的气息包裹着我。
我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准备好要发动的术式,轻声说道,“父亲,你来陪理过7岁生日吗?”
“当然,理,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新的礼物。”
“是什么呢?”
“是一代牵牛花花种,上次的生日礼物是一盆牵牛花,这次我们一起种牵牛花吧,种一盆我们的牵牛花。”
“……真的吗?”
我相信这就是父亲为我准备的7岁生日礼物,遗憾的是现在这份礼物永远不会完整了。
很突兀的,我想起上次得到牵牛花之后,我抱着花盆和父亲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的□□电影。
里面的黑手党教父有那么厉害,他坐在高台上,手里比出一把手枪,对着台下的叛徒伴着自己配音的“砰”,小弟就用一根铁棍打碎了叛徒的头颅。
和当时一样我伸出手,无名指与小指收起,拇指张开,将食指与中指并拢,我比出了一个枪的手势。
当时“枪口”顶-着父亲的太阳穴,父亲就笑着投降,浑身放松的倒在沙发里。
现在“枪口”顶-着父亲的太阳穴,“父亲”笑着投降,眼里却带着戒备身上的肌肉开始紧绷。
于是我开枪了,绚丽的咒力光芒在我指尖绽放,父亲似乎想要扭断我的脖子,我感受到他的手放在我的后颈上,却在下一秒松开然后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像断头蜻蜓明明死去了,身体却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咒力穿透了父亲的脑子,砸穿了小巷一旁的墙壁。
小偷死掉了,是父亲和我一起杀的。
抱着我的身体向后倒下。
我仍然埋在父亲的颈肩,轻轻的告诉他,“我最喜欢父亲了。”
我害怕吵醒父亲,他已经很累了,现在是好好休息的时间。
我扒开父亲掐着自己脖子的手,那只手温柔的,轻轻的握住我的两只手。
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就是觉得请握着我的手。
父亲的手真的很大,我两只手才能握住他一只手。
仿佛是在说,“我也很喜欢理”这样的话。
好高兴啊。
我将父亲额头上的缝合线拆开,从里面挖出一个被打出一个洞,长着牙齿的脑子。
好恶心。
我嫌弃的把他扔在半空中用烧脑咒术召唤冲击波,把他轰得渣都不剩。
从小挎包里抽出我最后一条干净的手帕,轻轻的扶起父亲的身体然后用手帕把父亲脑壳里的脏东西都擦干净,再缝起来。
我又从小挎包里面拿出昨天新买的白色t恤,用t恤轻轻擦着父亲的面容。
前天收集到了一只,能够召唤出火焰的咒灵,我思考了一下,打定主意。
最后为父亲整理了一下仪容,我召唤出火焰咒灵,命令他放出炙热的火焰,为父亲焚烧遗体。
我想父亲一定很渴望自由吧。
并不是说之前在盘星教当教主不自由,好吧,可能确实不自由,虽然在我看来,父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父亲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