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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草菅人命的畜生(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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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清晨七点。

民俗异闻处理局总部,会议厅内。

五个人围绕圆桌坐下,为首的女人扫视一圈,屈指轻叩桌面。

全息屏幕在圆桌中央骤然亮起。

画面先是闪烁的黑白,白噪音滋滋传来,搅动神经里的平静,逐渐清晰的画面开始吸睛,背景的白噪音变成粗重的拍门声,好似还有爪尖刮磨的发麻响,镜头朝下映出满是泥脚印的石砖地,颤抖着上移,对准发出声响的、发颤的木门,好有人正在疯狂拍击大门一般。

拍门声越来越急促,连绵地、低吟地虎啸,带着别扭的、怪异的声调,细细听去,那低吟的虎啸竟在逐渐向人声靠拢。

会议室的众人面色凝重,都不自觉屏住呼吸,眼睛紧盯模糊的漆黑画面,仔细辨认是何语句。

不伦不类的声调逐渐清晰,汇成不断重复的一句话。

“乖孩子、开门啊……我是姑婆——”

手持着手机的人像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小声地呼救,“救救我、救救我……”

颤抖的,微弱的,像是一只在苍蝇纸上挣扎的苍蝇,无力却又本能求生。

“砰——”的两声响。

手机重重掉落在地,画面只有一片灰白,木门被撞开,声音却还在接连不断的传来。

他要开门,只能开门,闽南沿海一带的孩子大多听过关于虎姑婆的故事,无论结果生又死,故事中的孩子们都开了门。

但结果显然不好。

绝望而凄厉的哀嚎声充斥在会议厅内,哀嚎声渐弱,被咯吱的咀嚼声替代,细细碎碎。

一片死寂里,会议室内的众人凝滞。

江镜再次屈指轻叩桌面,关闭全息屏幕,不忍再听。

不止是为了生命的怜悯,更是因为她身为处理局总部的局长,却有此疏忽。

江镜揉摁着眉心,眼下是明显的青黑。

一晚又或者很多晚,精神的疲惫让她分不清时间,整日亮堂的白炽灯也在模糊时间。

“海安区虎姑婆复苏了,根据阈值突破时间推测,这是第二位受害者。”

有人问道:“海安分部那边呢?他们没看见突破的阈值吗?”

“希腊处理局收容的人鱼潜逃,目前在海安沿海地区,”江镜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上交的报告中说:虎姑婆阈值一直稳定,所以专注收容人鱼,但在昨日夜里八点时,阈值突然飙升,短短几分钟内就超过A节点。”

“一夜在警局排查近日报案记录,并没有查到“种子案件”才导致进度缓慢,近七点才确定准确位置。由于阈值飙升怪异,海安分部怀疑会突破B节点,申请总部支援。”

阈值,特殊仪器检测的迷信值,迷信值抵达定量,“种子案件”发生,案件与虎姑婆的传闻有部分相似性,才让虎姑婆借机诞生。

虎姑婆事件中,阈值骤然飙升抵达定量后,有一户人家的儿子被杀害,与民俗异闻中关于虎姑婆的传闻有部分的相似性,才让虎姑婆借机诞生。

江镜喝了口桌上的热咖啡,这才觉得精神不少,但疲惫并不能消除。

“总部离海安区太远,沈雪昭在海安沿海度假,先让他过去支援。等实际情况提交,再考虑是否增派援手。人鱼事件稍后与希腊那边协商后再处理。”

“开始汇报。”江镜说道。

“明银雪原野人阈值即将突破,预计在下个月五号复苏。”

“注意监察,让地方警局注意近日矛盾与案件,回复明银分部,总部尽量抽出人手过去协助拔除。”

“青淳僵尸事件最近有几十个营销号都在传,有些视频阅览量突破百万,阈值直线飙升,但还保持在安全范围。”

“让网络组联系删除视频,向大数据推送有关科学类科普视频。”

“上既坠龙情况也是如此,收容室内那条最近隐约有要苏醒的架势。”

“早几年的澄清视频再拿出来发一遍,联系几个体量大的爬行类博主,让他们发分析澄清视频,多撒点钱推送。”

“……”

会议结束,每个人都添了几分疲惫与忧愁。

江镜忽而“啧”了一声,故作轻松道:“祸乱也冲KPI啊?”

祸乱——这些由迷信诞生的民俗异闻的怪物的总称。

事实上,除了这些拿出来说的,是当地处理局难以把控的祸乱。几乎不间断的,每个地区都有小祸乱在发生,例如学校、医院里的那些鬼传闻,这些迷信的范围小,不会影响人命,处理方法也轻松,只是处理局常年人数少。

玩笑话说出来,并没有轻松多少。

江镜拨通内线电话,全息屏幕再次闪烁,等待许久,闪烁的全息屏幕才稳定,一张病态苍白的脸出现在会议厅内,泛红的眼睛注视着江镜。

“沈雪昭。”江镜叫道。

沈雪昭五指成梳,将湿漉的银发捋向后脑,露出光洁的额头,发丝的水滴顺着脸颊落下,流过略微凹陷的脸颊后,恰好滑过唇下的一颗红痣,“怎么了?”

“你的休假暂停,海安区虎姑婆复苏,需要你去解决,定位和资料发给你,你先和当地民处局联系。”

“啊?”许是一晚没睡,连清楚的人话,进到脑子里都变得一知半解,沈雪昭疑惑问:“什么?”

“休假暂停。”江镜声音平静重复,并提及事情严重性,“已经有两名受害者了。”

沈雪昭瞳孔涣散,声音有气无力,像将死之人,“我已经……四年没有休假了——”

江镜语气不容置喙,“定位发你了,速去速回。”

……

手机震颤一声,沈雪昭盯着挂断的通话页面发呆,浴室里时不时传来巨大的拍水声,房屋好像都在跟着震颤。

沈雪昭“啧”了一声,点开定位,不远,开车四小时。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站在窗边对楼下喊了一声,“后座拆了吗?鱼缸搬进去了吗?”

车内发出几声闷响,三个人从后座钻了出来,为首的男人抹了抹头顶的汗,“搬进去了!兄弟,什么鱼啊?要那么大的缸?”

沈雪昭那双含情目笑的弯起,瞳孔却是无神的,他抬手比了个三,“三百斤的海鱼。”

等楼下的人散去,沈雪昭才哼着不成调的歌走向浴室,透明的磨砂玻璃透出朦胧黑色,他拉开浴室门。

一条黑色的巨大鱼尾猛得朝他扇来,鱼鳞闪烁着跳跃的碎光,隐约能窥见边缘泛着红。

沈雪昭往后退了一步,尾鳍擦过脸颊,带着咸涩海味的风撞了满脸,留下一片红痕。

“还生气?”他睁圆了眼,“不是说鱼只有七秒的记忆吗?”

两米多长的鱼尾盘旋蜿蜒在不算宽广的浴室内,尾鳍不断拍打着地面的水花,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往上是劲瘦的腰,肌肉线条流畅上沿,雕塑似的坚冷下颌线倒映在玻璃镜上。

沈雪昭对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语调轻佻,声音有气无力,“别生气啦,再生气就把你做成生鱼片啦。”

许是物种不同无法沟通,也可能是名字里“人”字,占了一半,听的一知半解,只能勉强辨认出话里的柔和语气。

人鱼不再气愤地挥动鱼尾,只是怒目圆睁盯着沈雪昭,警惕的和巷子里的流浪猫如出一辙。

“饿不饿?”沈雪昭随手拎起摆放在柜子上,昨晚钓上来的鱼,慢腾腾绕开巨大鱼尾,将早已死去的海鱼在人鱼面前晃了晃,“想吃吗?”

人鱼静看着沈雪昭。

沈雪昭“啧”了一声,那只拎着海鱼的手,沾水肌肤覆上层晶莹水膜,有什么东西在皮下生长,圆润的指甲变得尖锐、细长,手指之间皮肉逐渐粘连,转化为一种透白色。

金色的鱼鳞包裹手臂,亮着莹莹碎光。

见到类似同类的特征,人鱼才稍显亲热。

他凑上前,抬起自己的手,两相比较,脸颊缓慢贴住沈雪昭的手臂,仰目对视,嘴角裂开,用四排尖锐利齿,叼住沈雪昭手中的海鱼。利齿同时划开身雪昭的手,带出一片淡红血液,不大的伤口在几秒内快速愈合。

人鱼口中嚼着海鱼,那双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沈雪昭的手臂,就像是……望梅止渴。

三分钟后,沈雪昭把被骨鞭捆绑成团的人鱼扛在肩上,从窗台一跃而下。

人鱼止不住地呜咽低吼,真像极了猫。

“不准生气。”沈雪昭声音柔和,动作毫不留情把人鱼扔进鱼缸里,囫囵拍了拍人鱼脑袋,说:“这是社会教你的第一课,做人要卑鄙无耻。你是个人鱼,学一半卑鄙就好了。”

不眠不休躲避追捕游了几天,又被沈雪昭溜了一夜,这会儿吃了条鱼,竟然睡了过去,黑色的鱼尾缓慢转成透白色,隐约可见流淌的蓝色血管和藏在其中的脏器。

沈雪昭透过中央倒后镜窥了一眼,心中思忖。

确实和鲛人有很大的不同,鲛人的鱼尾不会根据心情变颜色,鳞片也略小一些。

沈雪昭哼着不成调的歌,翻出手套箱里的特制指甲剪,将锋利指甲修剪圆润,划开手指间的蹼,再用片片拔去手臂覆盖的鱼鳞,整只手血肉模糊。

疼痛是迟钝的,但会叠加,那只手不受控的颤抖着。

随手抓起毛巾囫囵擦了擦,伤痕累累的手臂不出片刻尽数愈合,已经是人类手臂的模样。

……

手机导航和营销号的声音重叠。

“行驶二十公里后进入隧道……”

“虎姑婆是一种流传于海安沿海地区的传闻,它是山中修炼的老虎精,修行途中要吃小孩子,喜欢在傍晚时下山,躲在村中观察父母是否出行……”*

沈雪昭强咽下在喉间翻涌的灼热血气,属于鲛人的血肉每时每刻都在同化他的身体,不断的吞噬、修补。

“大家要是喜欢这个故事,点点关注,我会分享更多奇闻异事!”

视频结束,沈雪昭拨通海安当地民处局电话,与手机另一头的接线员商议。

“分部已派人过去处理,山路崎岖,小车难以行驶,需要给您派送摩托车吗?”

“不用。”沈雪昭干脆拒绝,“我的车能跑山路。”

双方商议后,决定直接在村中汇合。

刹车踩到底,大G在国道上飞驰,从柏油路开到水泥路,最后开进一条山路,越开越窄,许是下过一场雨,泥巴软烂,被车轮卷起,溅了满车底。沿途的丛生杂草变成纤细树枝,剐蹭车身,留下细小划痕。

沈雪昭有点心疼刚贴的银色车膜,前些天才刚找车管所报备。

人鱼在颠簸的山路中醒来,冰蓝色的瞳孔涣散,好一会儿才聚焦,未被捆紧的尾巴尖伸出,轻搭在沈雪昭的肩膀上。

“……e?”

沈雪昭抽手,拍下人鱼尾巴,“别闹。”

人鱼歪着脑袋,从喉咙里发出低吼,似乎在抗拒人类将他捆起来的行为,又或者单纯不满于猎物与捕食者的身份调换。

车行驶过蜿蜒山路,再往前开,那条路已经算不上路了,逼仄的仅和成年人相当的仅供一个成年人进出,泥泞的窄道上是压过的几条摩托车胎印。

沈雪昭油门踩到底,撞到拦路的细树,庞大的车身挤进窄道中,像钢铁猛兽横冲直撞。

与此同时,民处局一行人抵达村落前。

村子四面环山,坐落在山窝窝中,一条小溪从村边绕过。

村口聚着三两个聊天的老人,见到有车来着偏僻的荒芜地,一个传一个,村里大半人都出来看热闹。

车门打开,穿着便衣的成员走了下来。

组长扬着笑脸拿出兜里的证件,“你们好,我是当地警员,接到报案过来调查村中野兽袭人事件。”

村民面面相觑,老村长从人群里走出来,细窄的眼睛仔细看着警员证,身后的青壮年悄悄离开。

组长拍着胸脯说道:“您就是村长吧?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快击毙杀人凶兽。”

老村长没说话,气氛一时之间变得诡谲。

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警方第一时间来处理威胁性命的凶兽,不是应该高兴吗?

看着拥堵在村口小路的村民们,组长试探问道:“您们方便让开一条路吗?”

这句话像溅进油锅里的冷水,人群轰得热闹起来,先前悄悄离开的青壮年扛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出来,锄头、柴刀、铲子,甚至是粗壮树枝。

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儿的十几口人将村口堵得水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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