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啊，他怎么会缺钱嘛，他只是没有被爱着，不是没有被好好地养着啊。”孙岚自嘲着自己的天真。

……

孙岚用借来的钱买的电脑编写着能要人命的程序。

“你真要这么做？”一个人说。

“嗯。”孙岚没有动摇，手上依旧敲着键盘。

“你在杀人！”

“那又如何？我只是想活着而已。”孙岚平静。

“……你的双手沾满了血，真恶心。”一个女生说。

“我无所谓。”

“……”

“他们只伤害过你，他们罪不至此，难道只因为你活，就要他们付出生命吗？你配吗？”

“我只是想活着……”

“但他们也想活着！”

……

孙岚的思想与信念被摧毁，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残忍、利己的新的逻辑高墙。

“他们不配。”

“那谁配？”

“我，只有我！！哈哈哈！！”孙岚在房间里笑着，似疯狂、似解脱。

…………

“开条件吧，只要能为我做事。”赵德对孙岚说。

孙岚扫了赵德一眼，笑着开口：“你不配。”

赵德被这么一骂似乎也来了兴致：“呵呵，你要知道，没了窦氏，在这一片就都是我说的算了，我不配？那谁配？”

孙岚没有回到这个问题，反而又抛出了个问题：“你觉得一个人的青春值几条人命？”

“青春？”赵德蔑视这个问题：“一文不值。”

“哈哈，一文不值吗？那两条人命能值我一辈子，我已经‘赚’够了，所以，我不会替你办事的。”孙岚悠闲地靠在椅背上。让他做赵氏的技术员工？不可能。

他已经用他所热爱的事物杀了两个人了，他不愿再做出错事了。

“呵，在这里，我是你最后的出路，你不会真以为就凭学习能考出这里吧——”

“哈哈哈，真不知道是我太天真还是你太天真，你竟然会以为我还想着要走出去吧？”孙岚笑道。

赵德盯着孙岚的眼睛，他看不到这人哪怕一丝求生的欲望。

一个人，可怕的从不是他有多么坚定的信念，而是他没有任何的信念，这种人的心里甚至于连自己都不存在了。

这种人简直……疯狂。

“我出去了。”孙岚站了起来，没有再看这里一眼。

下一站——医院，孙岚心里想着。

一个比孙岚矮了些的人从孙岚身边走过，二人谁也没有看谁……

————

“……我来看看你。”孙岚说

坐在病床上的是一个断了双腿的女孩，她是孙岚的同学。

那女生看孙岚来了情绪一下子变得特别激动：“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找人打的我！”孙岚递给女生一个柿子。

“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孙岚又递给女孩一个柿子。

女孩看到柿子后情绪更加激动，甚至带上了几分疯癫：“窦世行和孙鑫鹏也是你害的！是你害死了他们！！”孙岚翻了翻自己的袋子，从里面翻出了一个西红柿，递给了女孩。

女孩的情绪已然崩溃：“为什么！！你为什么——”这话还没说完孙岚就帮女孩按响了床边的紧急呼救铃。

“你的情绪有点太过激动了吧……对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还是祝你早入康复。”孙岚这话说的真诚，但他心里是什么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那女孩已经崩溃的开始大哭，甚至开始给孙岚磕头，孙岚见此情景也是赶紧退出了病房。

“原来看别人崩溃这么令人兴奋啊，怪不得他们喜欢揍我，要是我，我也喜欢让强者被迫臣服于我，然后被我折辱……”孙岚心里想着，他知道自己有多脏，但他早已不在乎了。

“醒了吗？”智书模糊的声音在虞兰耳边响起。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嗯。”虞兰缓慢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