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虽我儿时便知润之哥的二舅母是个不讲理,可却未曾想到这八年过去她愈发变本加厉,二舅爷您可还好?”
二舅爷被他这么一问,立马涨红了一张脸,蠕动着嘴好半晌都没吐出半个字来。
二舅母向来是个厉害的,向来只有她让别人吃亏的份。
可这不到短短两日便在吃了两回憋,而令她吃瘪之人还是一丘之貉!
她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下便尖叫着扑向窦晚,却被窦文竹抬手一推,人便快速倒在二舅爷身上压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哎呦!你这个小贱蹄子,自己没本事便靠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男人逞强!”
“老泼妇你嘴巴再这般臭,我便打烂你的嘴!”
“文竹!”窦晚叫住他,这二舅母今天是铁了心地要将这通/奸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么?就因为自己与她分了几只鸡?真真歹毒啊!
“二舅母,侄媳不知你为何对我的误会这般大!这文竹乃是药爷爷的独子,昨日方学成归来,与相公亦是亲如兄弟。相公知我今日要入城,特托他与我一同前去好有个照应!”
二舅爷愣了愣,原来这是田老郎中的儿子,就说有些眼熟。
窦晚不管其他,只是捂着嘴伤心地说道,“我们才到村口便见二舅赶车前来,便想着搭顺风车。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赶车之人便是二舅!”
她说着眼圈便红了,”晚儿虽做错许多事儿,可基本的礼义廉耻亦是知晓的,可您现在这般污蔑我,将我相公置于何地?呜呜,我……”
说罢,她便低下头委屈地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完全勾起了本就心里蠢蠢欲动的离得近些的人,他们纷纷往这边瞧了过来。
众人本就听了始末,现如今又见窦晚这副模样,虽对之前的她心有余悸,但此刻亦替她感到不平,指责的眼神接二连三地落在二舅母两口子身上。
窦晚勾唇,果然无论何时何地都不缺看热闹的人啊。
二舅爷被那些视线盯得满脸通红,伸手便捂住二舅母大喊大叫的嘴,朝窦晚与窦文竹抱歉地说道,“晚儿,阿竹,叔对不住了!”
窦晚见他面色难看,想到他这一辈子亦是身不由己,一时不忍再说些什么,“二舅爷,晚儿明白,只是……”
她声音哽咽,”侄媳便先行一步了,再晚便赶不回来给相公做午饭了!”
围观的众人闻言,对她愈发多了几分同情。
二舅爷眼里满是感激,“二舅在这儿谢过了……”
窦晚默默摇了摇头,朝愤愤不平的窦文竹使了个眼色,窦文竹身子一僵,不情不愿地跟上她的步子。
只是两人还没走多远,身后便响起二舅爷惨叫声!
“嗷,臭婆娘,你做什么!!”
“胳膊往外拐的死猴子,咬死你得了,别忘了当初你一穷二白,若不是老娘带着这牛嫁给你,你有今日?忘恩负义的狗男人!”
“……”
原来那牛竟是二舅母的嫁妆……
窦晚眯了眯眼,原书中只提过二舅母是从隔壁老王那村嫁过来的,没再多写其他的信息。倒没想到她娘家这般有钱,女儿的嫁妆都舍得给头牛?!
“嫂嫂,你方才为何不让我说话!”
怨念满满的询问声传来,窦晚一转头便见窦文竹黑着一张脸,一副快要冒火的模样,活脱脱个喷火龙!
她看着一阵好笑,“无论如何那都是我二舅母,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吵闹已是让人看了笑话……”
“可她并不将嫂嫂你当自家人!”
窦晚笑着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窦文竹忍不住大叫道,“那你还……你瞧她骂得多难听!”
“你不是帮嫂嫂教训过她了吗,二舅母可是被你说得哑口无言哦!”
窦文竹刷的红了脸,“那是……我实在太过气愤了,所以便学着我一师兄骂出了那些话,没成想那般管用!”
窦晚焕然大悟,就说他一小白菜怎么会这么多骂人的厉害话,感情是承教过的,哈哈哈!
窦文竹被她笑得越发不好意思,却依旧没忘坚持己见,“嫂嫂,我就是觉得你不该这般放过她!我师兄说了,对付恶人就得比对方更恶才成!”
窦晚苦笑不得,“那你师兄有没有告诉你,遇到的恶人如果是个疯狗要如何?要明白这样的人你凶,他们会比你更凶,最后受伤的往往是咱们自己,因为垃圾是无所顾忌的!”
“这……”
窦晚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就方才的事儿而言,我是可趁机教训二舅母,可那样一来,我便会在众人心中留下得理不饶人的印象,这对我重新改善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有害无益!”
她停了一停,继续道,“且无论如何,二舅爷还在场,他又是相公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得给他几分面子!而二舅母经过这两天跟以前的积累,众人只会愈发不喜她!”
“可众人不喜欢她又有何用,她又无需看他们吃饭!”窦文竹皱眉不解。
窦晚叹了口气,这孩子……
“目前是看似无用,可日后呢?”
“日后……?”窦文竹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片刻后他瞪大双眼兴奋地叫道,“我明白了,这与师傅教我的人心所向是一样的,嫂嫂你真厉害,跟我师傅一样厉害!”
窦晚:……他师傅?很老了吧……
两人到了镇上已是半个多时辰之后了,清和镇虽非澜材县最富有的镇,但总体经济水平亦是排在前头的。
只见原计原味的古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这方才停那方便起——
卖糖人的、卖字画的、算命的,各类小摊贩应有尽有,两旁更是不乏小酒楼、客栈、裁缝店、古玩店等各类店家。
窦晚一进城便兴奋得涨红了一张脸,眼底的激动怎么都藏不住。
她每年都会存钱一年至少一次旅游,尤其爱古镇古城的厚重历史痕迹,虽然每次心里都有所感触,但从未有过如此刻这般身临其境的震撼感!
窦文竹看着她挎着菜篮子,东望望西瞧瞧,兴奋得浑身的肉窦几乎在抖,他实在止不住一阵惊讶。
“嫂嫂,你看起来怎么比我这个三年都未下山的人还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