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成为一名政客！
———南茜·怀特
回到哥谭之后，希伯德又开始了他的养老生活。
明亮的灯光下，长发男人坐在摇椅上轻晃着，旁边放着一个小筐里有着几团棉线，随着男人的动作滚动起来。
是的，你没看错，希伯德在织围巾。
他已经错过了万圣节，所以打算在圣诞夜把时间补上，虽然也有可能又被伊利给支走，但好歹礼物是用心准备的。
还有三小只的训练，希伯德回想了一下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月来，无非就是阿卡姆又炸了逃出了几个精神病，然后被蝙蝠侠和罗宾暴揍一顿被关回去。
甚至有一次科尔就在犯罪现场的集装箱旁边躲着，就这样偷偷溜走了，除了一点擦伤之外也没多大伤口了，不说他的格斗，至少他撤退很快。
介于哥谭总是多难多灾，希伯德又身份特殊，所以他还是要监督三小只的训练。
训练场还是那个训练场。
希伯德让他们简单的热身一下，自己在一边根据伊利给的身体基础数据开始分析，简单看数据还不行，还是需要测试一下。
他们有在按自己的方法训练，很明显能看出来三小只的耐力和力气都见长。
“热身结束，你们就一起上吧。”希伯德站在训练场中心，头发被扎成一个高马尾，身上还是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可以使用武器。”
三小只你看我我看你，很快去挑选武器。
“开始。”
科尔作为最大的孩子，他先试探地挥出一拳，还没碰到衣角，就被希伯德一脚踹在肩上，即使及时将重心放在后脚跟，他也滚了两圈才稳下来。
“站起来，用全力。”希伯德语气有些冷漠，“你还伤不到我。”
接下来，三小只就全力以赴地用各种手段攻击希伯德，不过在一个成熟的雇佣兵眼里还是太过拙劣。
希伯德轻轻松松躲开他们的攻击，甚至还抓着南茜的手臂给她甩飞出去，不过女孩一下子就站稳脚跟又冲上来了。
他们还算是有一点战术，比如会故意遮挡希伯德的视线，让他忽略后面一个人的攻击，或者是用着飞镖什么的吸引希伯德的注意力。
伊利大概教了他们一点人体结构，三小只知道不能硬碰硬，干脆攻击起希伯德的腕关节处。
不过因为速度不够，就算加上战术的应用，十次里也只有一两次成功。
大概打了一会，希伯德就知道他们什么水平了。
不过他们和达米安不太一样，还太过弱小，遇到真正强大一点的敌人只有逃跑的余地，少有能反抗的机会。
“遇到强大的敌人，不要对上，跑。”希伯德很认真，“最珍贵的就是生命，活下来比什么都要重要。”
叮嘱几遍后，看到三小只点头，他开始讲接下来的内容。
希伯德拿出了一个人体模型，对着人体的几个部位指了指：“在遇到敌人的时候，如果可以一战，那就攻击他的太阳穴、心脏、脖子。”
他的手指在指到的地方画了个圈：“用刀、用毒都好，用力，最好能一击毙命。就算看到敌人昏迷也不要去查看，用其他东西试探一下，不要背对敌人。”
“哥哥。”南茜喊了一声，希伯德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过去，她很郑重地说，“我不想杀人。”
她像是思考了一下，又说：“除非有必要。”
“当然，亲爱的。”希伯德搞忘记了，他们不是雇佣兵预备役，不需要杀人，他笑了笑，严肃的气氛缓和了一下，“你们都不会杀人，我会给你们一些麻醉，只要能够给敌人的身体划出一道口子，麻醉就会渗透进去。”
希伯德又想起了另一回事，他歪头，显得格外无害，一扫刚才冰冷的表情。
“或者你们更喜欢麻醉枪？”
看着小孩很熟练地对着麻醉枪上手，希伯德似乎找到了适合他们的武器。
唔，麻醉手枪不错，小巧，后坐力也不大，把麻醉药换成见效特别快的，只要他们不在距离敌人特别近的地方或者是遇到不怕子弹的敌人（比如杀手鳄），那这个足够了。
越想越觉得满意，希伯德脸上也带着笑容，不过还是要训练体术的。
在练习了射击之后，今天的训练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们还有一些作业去做，不过南茜自己留下来了。
“怎么了？南茜。”希伯德问，妹妹很少让他操心，因为南茜看起来已经规划好了她自己未来的道路。
南茜抿了抿嘴，她小声道歉：“对不起。”
“嗯？”希伯德有些没听懂。
“明明哥哥是想要我们有一些自保能力强。”她一开始有些激动，后来不自觉降低了音量，“但是我却不杀人，明明对于我们来说杀人灭口才不会让秘密泄露。”
“……我是不是很没用？”
还有一些话南茜没说出口，她觉得自己如果不将敌人击杀，哥哥的秘密会泄露出去，哥哥帮助自己那么多，科尔和佐伊都没有提出异议，她却害怕了……
感觉自己像是背叛了哥哥一样。
宽大的手掌在南茜的头上揉了揉，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味道，她没办法抬头看到哥哥的表情，只听到他带着笑意的言语。
“我说的杀人，是建立在敌人找上门的情况下，但一般能找上来的敌人已经不是你们能够对抗的了。让你操心这些是我的失职。”
“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情况，就毫不犹豫地逃跑吧。”
“可是，可是……”南茜感觉自己像个胆小鬼，不过她确实希望自己能够过上安全幸福的生活。
如果哥哥不是雇佣兵就好了，如果哥谭没有那么多疯子就好了，她想要的也只是和家人在一起，每天哥哥帮忙梳辫子，和佐伊、科尔一起去上学，回来和哥哥讲述校园生活。
没有枪，没有小丑，没有毒品，没有□□，只有放在客厅花瓶里五颜六色的花朵就好了。
“没关系的。”希伯德又揉了揉她的头。
“只要是你做出的选择，都没关系。”
他像是感叹地说了一句，却让南茜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她抱着希伯德的腰放声大哭，南茜很少有这么放肆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她只会安静的待在一边。
南茜感受到透过衣服，传到脸颊的温度，心底里的一个想法冒出来。
如果能够修订哥谭的法律，是不是就会有死刑，是不是罪犯都会被关起来或者枪毙，哥谭所有人都能得到快乐？
*
“科尔，你说南茜会没事吗？”佐伊抱着一本书却一点也没看进去，他脑子里只有南茜看上去很难过的表情。
科尔很坚定地回答：“南茜会没事的，哥哥在那里。”
佐伊虽然也能知道未来结果是好的，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表情略微迷茫：“科尔，杀人不好吗？南茜不喜欢这个。可是在流浪的时间里我经常能看见一个人杀了另外一个人。这原来是不好的吗？”
“嗯，应该是的。”科尔也不懂，他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见惯了这些，这让他对于拯救了自己的希伯德抱着感激的同时，也带着能够为希伯德付出一切的狂热。
自己的一切都是哥哥给的，那哥哥说什么他都可以去做。
“待会去问问南茜吧。”科尔回答，“她总是比我们聪明。”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南茜风风火火地跑进房门大声又坚定地宣布：“我要修订哥谭的法律！”
把佐伊吓得从凳子上摔下来，不过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南茜的眼睛。
“南茜，你哭了？没事吧？”
“没事。”南茜用袖子一抹眼睛，“我现在很好！”
南茜从来没感觉那么好过，她想通了一切，哥谭人遭受的苦难不是精神病造成的，而是哥谭的法律造成的。
如果法律足够公正，那为什么哥哥那样善良的人会成为雇佣兵？而小丑永远也死不掉？
所以她毅然决然地将自己的人生目标变成了修改哥谭法律，首先南茜要成为一名政客，她要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交结人脉！
一想到这里南茜就热血沸腾，接过科尔递过来的冰袋给哭肿的眼睛冰敷了一下就开始学习。
被忽略的佐伊和科尔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睛中的无奈，摇摇头也开始认真写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