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北白川枫小姐对吧。”
她笑盈盈的上前,“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水无怜奈,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坐在你对面。刚刚我去吃饭的时候看见食堂地上遗落了这个,本来想第二天问其他工作人员你在哪个棚,没想到现在这么巧能碰上。”
她伸出手,手心里静静躺着北白川枫的工作证,工作证上贴着北白川枫的一张照片,头发凌乱呲牙咧嘴,只能隐约看出个人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抓拍的。
“你可得收好啦,不然明天考勤就打不了卡了。”
对不起,我已经没有明天(的考勤)啦,但是如果吃不上最后的早饭还是非常可惜的。北白川枫接过,对她道谢后转身就想走,没想到她跟着凑上来。
“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什么事啊?据说有杀人案发生了。”
“为什么要问我?你回家看新闻就知道了。”
“拜托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她双手合十,像普天下所有八卦的女人一样露出期待的目光。但是很奇怪,甚至是十分有九分的奇怪,她的语言中有几处非常大的漏洞,敏锐的北白川枫察觉到了异常,但现在完全懒得去想。
“我保证自己不会比记者知道的多,事实上,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好吧。”水无怜奈的目光在北白川枫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见对面人真的没有任何分享的欲望后就不再纠缠,“那你的项目?”
“破产了,也许,现在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向前猛冲的北白川枫放缓脚步,用余光偷偷注意已经跟在旁边的水无怜奈。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神情,而是和北白川枫客套了一会后,在分岔路口,挥挥手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
...
回到电视台宿舍,北白川枫打开信封,发现风衣带来的新任务是护送贵重物品。这还是第一次她接到这种任务,于是兴致勃勃的继续读下去。
在信纸上,告知了她需要先到地方取到货物和之后的送货地址,然后把货物送货上门。好麻烦,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她地址呢?
难道真的是什么贵重物品,比如百年前的水晶琉璃灯?或者某个政客的私密照片?可能是明星的小三也说不定,也没说货物一定是非人类嘛,找保安护送也算是专业对口!
她越想越觉得合理,直到看到信上最后一行字。
【请当面核收“电视柜 电视机”,确保没有物品遗漏】
纳尼!
什么贵重的电视柜和电视机?x皇用过的吗?虽然最近确实很闲,但她可是保安队长,让她去送?真的假的?
但毕竟是领导的任务,那沓奖金刚放下还热乎着呢,所以北白川枫默念完三遍:“我要对所有工作一视同仁,要抛弃傲慢”后,瞪大眼睛更仔细的研究起任务单上她之前错过的细节。
一定还有什么她遗漏的东西,也许这个电视机是时光机也说不准!
...
直到夜深了,北白川枫还是没有发现信中的玄妙之处,她只好郁闷的倒头就睡。
在城市的另一边,灯红酒绿之下,注定是个不眠夜。
“来,喝!”
安室透苦笑着把脸埋在斟满的酒杯之后,金黄的酒液下他的表情扭曲。他现在就是一整个内心充满怨恨,到底是为什么今晚会同意和馥奇达一起出来喝酒。
“我实在是喝不下了。”
“别废话!”
弗莱迪早就不知道把酒杯丢到哪去,一瓶瓶灌着和他代号一样的酒,起泡酒的二氧化碳让他不停打嗝,安室透完全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进行套话。
“嗝——这玩意真好喝,谁发明的?我怎么从来都没喝过。”
他一脸不满的看着那几瓶还没有开封的波本酒,“波本,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是朋友就全部干了!”
安室透脸上笑嘻嘻,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直接尿遁。
在厕所和下属一波疯狂打字安排任务后,演技毒辣的安室透立刻调整好心情。离开厕所后,他看着周围一片漆黑,也没有监控,一个缜密的计划瞬间在他脑海里形成。
他决定了!今天就要在这里把馥奇达干掉,然后回去睡个好觉。最近白天要应对琴酒的疑心,每晚馥奇达还缠着要打游戏,梦里老是被看不见脸的钢爪怪物追杀,搞得他心力交瘁。
“你终于回来啦。”安室透刚一坐下还没开口,就被弗莱迪夺过话头。
“上这么长时间厕所,不会是x功能有问题吧。”
见安室透脸色突然变得和锅底灰似的,他大笑道,“别这么严肃,开个玩笑。”
“不是什么话都能拿来开玩笑的,馥奇达。”安室透紧紧的捏着酒杯,随口提了一嘴,“刚刚上厕所看到吧台附近有台游戏机,所以玩了一会才回来。”
“游戏机?”弗莱迪听到眼睛都亮了,“有我们五天前半夜玩的那款游戏吗?或者有我们两个星期前中午玩的那款游戏?我个人其实更喜欢一个月前我们玩的那款,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
“那边有很多游戏。”安室透打断听见“游戏”两个字就好像突然被鬼上身的弗莱迪,继续诱惑道,“要不去看看再开一把?我带你过去。”
“好啊!”弗莱迪猛地起身,掀翻一大摞空酒瓶,“现在就过去!”
见状,安室透跟着不急不慢的站起身,身形有些踉跄。他右手扶额,面色十分痛苦的样子,“等一下,让我缓一缓。”
弗莱迪焦急的看着一蹶不振的安室透,又看向厕所。一边是每天晚上都能随叫随到的好兄弟,一边是一般陌生路过游戏机,于是他立马做下决定。
“慢死了波本!我先走了。”
好机会!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隐藏在周围一片漆黑中,如果这时正好有人路过一定会大喊“这个人眼睛里失去了高光啊!他要黑化啦!”然后赶紧逃离。
他像猫一样迈着轻巧的步子紧紧跟随着弗莱迪,越深入,道路更加晦暗不明。等到弗莱迪完全走入黑暗中东张西望并大喊“游戏机呢?游戏机呢?”的时候,安室透戴上手套,在干布上涂上七氟醚,看准时机,准备把他迷晕后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
只不过当他的左手刚覆上弗莱迪的肩膀,就被抓住了。
“我知道了,你在骗我。”弗莱迪意味深长的开口。
安室透一惊,心脏疯狂跳动,但语气不显。“我没有骗你,不过我可能记错地方了。”
“其实没有游戏机对吧。”
安室透缓缓举起右手,向弗莱迪的口鼻伸去。
“你把我骗到这里,是因为...”
沾满迷药的布料被安室透猛地覆盖上去,没想到弗莱迪这时刚好转头。
“你喜欢我。”
“哈?”
安室透愣在原地,好像在回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这一切的一切在弗莱迪的眼中他就是被揭穿后的心虚。
“知道哥的魅力太大,可我没想要搞这种东西!”
“波本,请自重!”
这什么都跟什么嘛!安室透瞳孔地震,一时间忘记表情管理。
而见安室透还抓着他没有松开,弗莱迪赶紧逃离这个一脸危险の男人,向前伸出右手摆出一副“stop!”的姿势。
他内心激荡,难道波本是那种表面天真善良,实际上城府深沉的童脸狼?难道其实是他一早就爱上了我,所以经常来和我一起打游戏!
细思极恐,弗莱迪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我真的对男人没兴趣,你和我接近难道只是为了我的肉○体,难道不是为了我有趣的灵魂?”
yue~谁会对一副充满老人味的肉○体感兴趣!不对,谁会对男人的肉○体感兴趣!
安室透内心十分崩溃,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静,不愧是老戏骨。“你误会了,我真的对你没兴趣!”
可这时弗莱迪已经完全听不见安室透的辩解,他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说着一些诡异的东西。
“但一起打游戏的时候我们确实都很开心,你也老是打电话关心我在哪。这么一想,你好像已经完全融入我的生活里难以割舍出去。欸,如果我们再相处一会,没准...”
粉红色的酒吧镭射灯恰好照在弗莱迪脸上,本来活力四射的动感迪厅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放起“哦哦哦哦~”的抒情音乐。安室透疯狂想把周围逐渐浮现出的粉红色泡泡扇飞,没有注意弗莱迪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并向他走来。
“你不要过来啊!”攻守之势瞬间逆转,安室透后退着,准备飞奔逃离现场。
计划失败了没关系,贞操没了可怎么办!这里可是没有监控的啊啊啊啊啊——!
幸好这时,两人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安室透仿佛听到天籁,他第一次这么想感谢组织。虽然又要和馥奇达一起出任务,但现在一切都没有离开这个酒吧重要。
“啊哈!让我看看要撕碎的是哪个倒霉蛋?damn!为什么这次又是我打掩护!”
安室透看着在原地乱发脾气的弗莱迪,默默离开现场。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他急需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