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姐?”原本一直在安静吃菜的季覃云,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激动起来,“李师姐外出游历三年了吧?终于要回来了。”
“阿槿要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说话的是谢入弦,他的表情也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我也是不小心听到师尊和长老谈话才得知这件事。李师姐大概还有几天就到门派了。”
李师姐?阿槿?是谁?原书没这个人啊?黎杳满脸问号,这不是任务世界小说微雨过吗?怎么会突然蹦出来一个完全陌生的角色?原书掌门门下只有三个徒弟,大师兄是谢入弦,黎非婳比谢入弦晚两年入门,是大师姐,陆沉烟是掌门外出捡回来的,是小师妹。这个李师姐是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不是掌门门下的,而是其他长老门下原书没出现过的人物?
只是看男主的反应以及对她的称呼,她和男主应该很熟……怎么感觉她戏份很重呢?
莫非是黎杳太久没看原书忘记还有这么个角色了?或者是她之前跳过的剧情正好错过了这个角色的所有剧情?
黎杳满腹疑惑,问谁都不太合适,只能把系统找出来。
【系统002:请问宿主有什么诉求?】
“这个李师姐是谁?”
【系统002:什么李师姐?不知道。
正在查询中——
查询失败。
未检测到宿主所说人物。
数据库初步判定小说世界微雨过无该角色。
**********】
系统的电子机械音突然失真,显示屏也变得模糊。
“系统?系统——”
黎杳惊呼一声,焦急地呼喊系统。系统不会消失了吧?那她还怎么去投胎?看来她只能靠自己搞清楚李师姐是谁了。
可她该怎么不引人怀疑的把话题顺理成章引到李师姐身上,在众人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搞清楚李师姐的基本信息呢。
有了。
黎杳拿起一旁的酒坛,给在座所有人倒酒,也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来,庆祝我们今天相聚在这里,举杯碰一下。”
黎杳一边喝酒一边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引向李师姐,但她不太清楚李师姐的入门时间,是该叫师姐还是师妹?算了,跟着他们叫吧。
“李师姐……是因为什么外出游历来着?时隔久远,我有些忘了。”
见没人提出疑问,黎杳松了一口气,看来猜对了,李师姐是黎非婳的师姐。
陆沉烟不假思索开口:“李师姐修炼遭遇了瓶颈,跟师尊说想下山游历一段时间,散散心,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师尊一直看好李师姐,听她这样说自然答应了。李师姐正好是在我入门后不久出去游历的。”
听陆沉烟的话,这个李师姐是掌门的徒弟?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就算黎杳这个任务者的到来影响了这个世界原有的剧情,也不可能凭空出现一个不存在的人物吧,毕竟黎杳也是借用了黎非婳的身体存在于这个世界。
黎杳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哪怕心里再惊讶,她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这样啊,瞧我这记性。”黎杳用笑来掩饰自己此刻的真实情绪,“我想给李师姐送份礼物,不如陆师妹和我一起准备?”
“可以。”陆沉烟一直很崇拜自己的几位师兄师姐,黎师姐邀请她给李师姐送礼她自然乐意。
黎杳故作烦恼地敲了敲脑袋,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谢入弦,“谢师兄,我不大清楚师姐喜欢什么,师兄知道吗?”
谢入弦既然叫李师姐阿槿,和她的关系必然不会差,问她是最稳妥的。
“……阿槿,喜欢拒霜花,就是芙蓉。”
芙蓉花啊……黎杳一边喝酒一边思考,“我有根芙蓉簪,我现在拿来。”
黎杳迅速跑回房从装匣子拿出芙蓉簪,顺便拿来了纸和笔。
“陆师妹,你在纸上写些欢迎语,到时候连同簪子一同送给李师姐。对了,记得写李师姐的大名,再在后面加上师姐二字,这样才能表达最真实的心情。”
幸好黎杳是专业素养过硬的演员,不会因为自己随口张嘴就胡说八道而笑场。不过竟然没有人对她这番听着就是瞎扯的言论提出质疑,这让她有些意外。修仙世界都这么抽象吗?
陆沉烟很听话,黎杳叫她写她立马就写了,黎杳终于知道了李师姐的名字——李羌槿。
黎杳很确定原书没有这个人,原书只有李长老一个姓李的。
“李师姐是哪里人啊?我这有许多来自各国的美酒,等会儿我去挑两瓶,改天送给李师姐。”
正在写欢迎信的陆沉烟闻言写字的手一顿,疑惑地抬起头,不明白黎师姐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她,李师姐和谢师兄都是遥国人。黎师姐难道不知道吗?
小陆困惑,但小陆依旧老实回答。
“遥国人啊,李师姐,我还有谢师兄都是遥国人。她是遥国公主与国师的独女。难道黎师姐连这个也忘了吗?”
“不是,我刚才只是突然脑袋短路了。和谢师兄有关的事,我怎么会忘呢?”黎非婳暗恋谢入弦人尽皆知,拿谢入弦做说辞挡刀最合适,增加她话的可信度。
“也对。”
黎非婳喜欢谢入弦这事,只有他本人不知道。陆沉烟听黎杳这样说,自然接受了她的说法。谢入弦却疑惑了。
谢入弦饮下一口酒,蹙着眉,不解地问:“为何黎师妹不会忘记与我有关的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默契一笑,这让谢入弦更摸不着头脑了。
还是陆沉烟为他答疑解惑。
“自然是因为谢师兄对黎师姐来说是顶顶重要的人。”
——只听啪嗒一声,众人的视线全被吸引过去。
温寂无的杯子被他失手摔碎了,众人不再延续刚才的话题,聊别的去了。
酒过三巡,黎杳克制自己,没喝多少。
众人都喝的东倒西歪,只剩下黎杳和谢入弦两个保持清醒。
黎杳不打算叫他们起来回去,她和谢入弦分工合作,她负责把伍清芜和陆沉烟扶到一间空房,谢入弦负责把季覃云扶到另一间空房。
做完这一切,只剩下温寂无,温寂无来之前便喝了酒,现下又喝了不少,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
这人喝得烂醉,整个人瘫在座位上,他的房间又在整间院子最偏僻的地方,不知耍什么酒疯,黎杳把他拉起来都费劲,肯定不可能把他拉回去。
黎杳转头让谢入弦帮忙,温寂无表现得更抗拒了,紧紧抱着黎杳的一只胳膊不放手,也不让谢入弦碰他。
这孩子怎么回事?喝醉酒也不听话了。
“寂无,一直赖着也不是回事儿啊。凭我一个人怎么把你拉回去呢?”黎杳腾出一只手,从袖中掏出朵小红花,放在温寂无鼻尖蹭了蹭。
熟能生巧,黎杳对这套流程越来越熟练了,“我们商量个事,我拿这朵花换你乖乖让谢师兄扛你回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温寂无语气冷漠,像暗夜里的风,带着冷,他说这话时眼神清明,不像喝醉了的样子,只是没人注意。
温寂无虽然没答应,但还是顺走了黎杳手中的小红花。强硬地迫使黎杳看着自己。
二人对视时,黎杳忽然心中一颤,她突然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很快她便打消了这种想法,她不想往这方面深思,这对她来说是多余的,可能影响她完成任务,对她没有好处。
“既然顺走了我的花,说明你答应了。”黎杳推开温寂无,让谢入弦来抗他。
温寂无不乐意,但见到黎杳似乎要生气的神情又顺从了。
距离他们所在的亭子到温寂无的房间路程也不算太远,毕竟院子一共就这么大。
但谢入弦却觉得这段路程,比他的一生都还要漫长。
在路上,温寂无精准无误吐了谢入弦一声,没有波及到旁边的黎杳半分。
谢入弦也是好脾气,脸都黑成炭了,还忍着没有发作。黎杳站在一旁替温寂无感到尴尬,伸手又收回,不知该说什么好。
终于看到温寂无房间,黎杳忍不住开口:“谢师兄把寂无放下来吧,剩下的路我来走。”
黎杳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坚毅,仿佛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难以完成的艰巨任务。
谢入弦闻言如释重负般把温寂无放下交给黎杳,走之前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贴心道:“黎师妹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黎杳腾不出手只能摇头,双手扶住差点倒地的温寂无,用脚踢开房门,回头对谢入弦道:“谢师兄,不用麻烦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那师妹也注意早些休息,再见。”谢入弦挥手离开。
黎杳使出全身力气将温寂无拖回房间,实在撑不住将温寂无甩到床上,劣质的木床立刻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给人一种下一秒便会倒塌的错觉。
“好垃圾的床,改天一定要给温寂无换个床。”
黎杳揉着发酸的手腕,活动筋骨,床上睡死过去的人突然醒过来,一把拉过黎杳,她毫无防备地摔在木床上。
本就岌岌可危的木床被猝不及防的一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床底传来木头断裂的声音,使用寿命将近十年的木床倒塌。
木板砸到二人身上,黎杳大声呼痛,“嘶,好疼。”
旁边温寂无的情状更加惨烈,木板直直砸中那张脸,黎杳忍不住笑出声,怎么会这么搞笑?她差点憋不住笑。
温寂无朦胧地睁开眼,将脸上的木板移开,一脸阴沉地盯着幸灾乐祸的黎杳。
黎杳灿烂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下意识说:“这个床英勇牺牲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要赖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床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你问床啊,问我做什么?”黎杳不过脑的反驳,说完之后立马咬嘴唇,想给自己的嘴巴来一巴掌。
“你是语言大师吗?和床沟通……亏你想得出来。”温寂无一脸鄙夷地看着黎杳,“你沟通一个试试,我就在旁边看着。”
“寂无啊,你不懂。”黎杳故作深沉,“和床沟通这种事,能者居之,我相信你一定是那个能者。”
话落,黎杳赞赏地拍拍温寂无的肩膀,被无情甩开。
“你若是能把口才用到正道上,飞升成仙不是梦。”温寂无故作遗憾地摇头,“可惜,你脑子里貌似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黎杳发现了,温寂无今天突然变得很毒舌,原书反派有毒舌标签吗?她怎么不记得?而且按理来说,温寂无现在大概率不会黑化,是朵单纯无辜小白花,小白花变异成小毒花。这嘴跟淬了毒一样,不怕抿一口把自己毒死吗?
“温寂无,人身攻击过分了啊。”
“这年头实话实说都算人身攻击啊。你的心理未免太脆弱了一些。”
黎杳气急败坏地一脚踩向温寂无,生气道:“本来还是想给你换张新床,现在看来你睡哪儿都是一个样。”
“黎杳,你这叫压榨……”
“我榨干你,就算把你榨成橙汁,西瓜汁,苹果汁,你也管不着我。”
“看你是想喝橙汁,西瓜汁,苹果汁了吧。”
呃,被戳中心事的黎杳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