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黏腻的水渍声高高低低，伴随着砰砰的不规律心跳声，持续不断地冲击池水的耳膜，注意力全都被口中追逐交缠的舌头夺去，大脑热烘烘的，意识都飘荡起来，完全忘了如何呼吸。
沈铮却是越吻越深，敏感的上膛忽然被柔软的舌舔吻而过，一股难以抑制的酥痒蹿上神经末梢，池水只感觉眼前一道白光乍现，耳边嗡地一声，腰腹不受控制地失力软了下来。
好像要沉进无尽深渊里，没有尽头，也不抵抗。
“……呼吸。”
池水迷糊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没等到片刻喘息，唇边又袭来细密的啄吻，十分轻柔，像羽毛一样拂过，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追逐那片唇。
这时候，沈铮突然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轻微暧昧的笑，他情难自抑地伸出双手，绕过沈铮的背紧紧抱住。
下一秒，池水的裤子就被扒拉下来。
……
一个小时后，明亮的房间里弥漫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气味。
池水沉默着把胡闹的痕迹清理干净，并严令禁止沈铮的手臂再挪动一毫米。
他从未见过沈铮这样能折腾的病号。
现在的沈铮心情好到甚至有精神逗了一下小羊，也不计较刚刚它叫唤了好多声。
“换好了，睡吧。”
沈铮这才悠悠地上了床。
一关灯躺下，沈铮那长得有点过分的腿就缠住他。
他跟想说这样睡着后可能会压到他的伤口，沈铮又把受伤的右手放到他身上。
……巨型八爪鱼。缠绕。好可怕。
“你又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呢？”
池水眉心一跳，掩饰道:“没有嘀咕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沈铮一边说着，一边把脑袋也靠过来。
池水有些无奈，反手抱住他，同时下半身心有余悸地挪远了一点。
*
脑袋上的线拆了之后，沈铮出发去试镜。是上次胡宴良帮忙递过来的本子，一番斟酌之后沈铮决定去试一试。
王超极请假回老家去了，经纪人在百忙之中来给两位大爷当司机。
池水刚从楼上还完衣服下来，就看到门口的赵涵，黑衣黑裤黑皮鞋，显得十分干练。
他一愣，唇角嗫嚅，“你怎么穿…这么精神。”
赵涵此人，每个季节都会有一件衣服专属的衣服贯穿三个月，作为经纪人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艺人穿得好看就行了，我又不干这一行那么讲究干嘛”，池水本以为是沈铮私自克扣工资，查了之后才知道并没有。
后来才得知赵涵懒得搭配，同一件衣服会买一沓每天轮流穿，池水再也说不出话了。
而今天，这身算得上精致的装扮出现赵涵身上，不比日出西方罕见。
赵晗从容地撩了额前的发，对着池水抛媚眼，“这不好吗？多帅！多高档!不然这帮孙子狗眼看人低，看我老给老子灌酒。”
原来是这样。《愁杀夜雨》杀青后，沈铮热度一路飙升，赵涵自然少不了开始大量和外界对接工作，想来这才是他痛心疾首痛改前非一改形象的缘由。
果然还是环境塑造人。赵涵以前哪有这种顾虑?沈铮能接到的工作就那么点，根本用不上他费这么老大劲儿。
“沈铮人呢。”赵涵一甩车钥匙，眼神往屋里刺探。
“换衣服，马上就好。”
话音刚落，沈铮就走下来，脚步顿了顿才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圈赵涵。他穿的连帽卫衣和羽绒服，池水穿的羽绒服，围了一圈围巾，两个人穿的既保暖又休闲，而赵涵这一身在这个天气里骚包有加，保暖不足。
“诶，你这什么眼神?!”赵涵突突地问。
沈铮眉头一挑，“挺好的，回头给你涨工资。”
“那敢情好，”赵涵毫不客气，“但是你挣的有花的多吗？”
“……”
“……”
“把你炒了就能剩钱了。”
赵涵吊儿郎当的姿势立即纠正了，佯装正经道:“别，我开玩笑的，老板。”
赵涵是池水招进来的，招进来了才知道他和沈铮其实认识，沈家和赵家有生意往来，赵涵是赵家的私生子。
赵涵是个硬骨头的，没要赵家一分钱就想替他妈讨个说法，结果被赵家围追堵截过得好不凄惨。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只是那时池水在集训，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才无从知晓。
三人年龄也差不多，相处起来并没有什么上下级之分。
“走吧走吧，再不走要迟到了。”池水把两人门外推。
*
池水跟着沈铮一走进去，主位上的圆肚皮带小帽的男人就看过来，视线在二人脸上逡巡几秒，主动开口，声音嘶哑，“来了，既然老胡跟你说过我就不废话了，你直接试吧。”
沈铮说了自己想试的片段。
张展皱眉，略有惊讶，“这一段。”
沈铮点了点头。
休息的这半个月，沈铮没少花心思琢磨这个角色，因此演起来到还算得心应手。
张展目光紧锁，盯着沈铮，这个角色的底色就是苦难，压抑，和自我封闭的迟钝。
沈铮身上有这些因素，但不够深刻。
反倒是跟着他来的那个助理有这感觉，一种被某种无言的苦反复磋磨过，因此不得不去痛恨过这个世界，但最后发现这无济于事，被迫沉默迟钝的压抑感。
但这个助理面部线条圆润居多，而且眼睛太大了，显天真稚气，难以演出沧桑感。
这相比之下沈铮就更合适了，气质够冷，五官足够凛冽，冲击力强，稍微装扮一下就能出角色。
再深挖一下，沈铮就能合上角色。
沈铮演完了，池水见张展眼神飘忽，也不说话，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像是回到了一年前陪沈铮去试镜的感觉。
但现在沈铮都能不用排队就能试镜呢。
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不错，”张展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指着监视器对沈铮说，“但你这里不够细腻，还有这儿，剩下的地方都不错。回头你再琢磨琢磨。”
沈铮应了。
这是成了，池水微微松了一口气。
两人从房间走出来，赵涵对合同去了。
“我去附近转转。”
沈铮敏锐察觉到池水的意图，“去干嘛？”
池水迟疑两秒，还是决定诚实说了，“……方明雨在附近拍戏，我去看看他。”
沈铮瞄他一眼，“那你去吧。”
池水说的，让自己要相信他，信任才输情侣关系长久的第一秘诀。
而且方明雨现在还能闹出什么花儿不成？只怕是早就又和新剧组的谁谁谁谈上了。
哪里还有功夫惦记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