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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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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还在与挚友一同前往前线的持明龙尊,最后还是被那些龙师叫回了族内,处理族内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务,包括内乱、成婚的问题。

龙师淡然注视着眼前不悦的持明龙尊,冷气四散的过程中带着些许杀意,丹枫看了一眼面前堆积成山的卷宗根本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那些文件之中还有龙师提交的名单,都是他们挑选好的女眷,丹枫看也不看直接一把火烧掉了。

火焰吞噬着纸张,最终留下一叠灰烬,他将灰烬倒入一旁的盆中那些名单他不用看也知道都是龙师们安排好的人,那些老东西巴不得把他架空,让自己成为他们听话的人偶。

龙师见此行为是极其不悦的,那些都是他们花了几天整理而出的名单,一声冷哼传入龙师耳中,他们看见了丹枫那青色的眼眸中全是冷漠,宛如在说,再提起此事便滚出去一般,龙师们沉默了许久开口道。“龙尊大人,此事不可再被往后推迟耽误了。”

“呵,那又如何。”

“此事看似无关紧要,我想您应该知道我们为何如此的,对吗?龙尊大人。”

“怎么?你们手中有我的把柄?”

“这个倒是没有。”其中一位龙师将烟羽的相片拿了出来放在丹枫面前,继续道。“但是她在我们手中。”

“你们觉得可以以她来压制我妥协?”

“您是最明白我们能做出些什么的。”

丹枫冷漠的看着眼前与他针锋相对的龙师,他怎会不明白龙师们的那些手段,看了一眼烟羽的相片便拿起用烛火烧掉。“此事不必找他人,我自有人选。”

龙师听到这一回答自然喜笑颜开,心中更是愉悦不少,却听到丹枫说他自有人选时皱了皱眉表示不赞同,可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行礼告退。

丹枫看着书房的门再度被关上,确定脚步声远离后拿出玉兆给江鸢发去消息,让江鸢等几人看好烟羽,顺势也交代了不少事情后才切断通讯,眼前堆积的文件看得丹枫心烦意乱,毕竟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龙师操办了所有关于婚礼所需的所有东西,包括两人的礼服,新娘的聘礼之类的东西,而那些聘礼在丹枫看过之后皱了皱眉,倒不是他觉得聘礼准备得太少,是这些东西并不是对方,随意看了几眼后吩咐下去重新准备聘礼。

新的聘礼重新准备好之后丹枫检查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轻轻抚过上面的东西,那些都是对方喜欢的东西,这个聘礼最后在龙师不知道的情况下全部送到了烟羽所居住的宅邸中,而宅邸的主人还在前线做着情报员。

成婚一事本应该喜庆热闹,偏偏丹枫不喜热闹,让龙师准备此事时不要太大肆宣扬,在成婚前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做,龙师们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并没有把日子定得很近。喜帖也被龙师指定发给了不少重要的人,丹枫本想将喜帖给四位挚友发一份的,奈何他抽不出任何的空闲。

云上五骁之中唯独丹枫是最忙的那一个,玉兆上几乎是无法联系上的,他们都知道持明龙尊有着许多的东西需要处理,自然是没有多余的空闲来回复消息,他们各自也奔赴不同地方的前线,忙碌各自的事情。

持明龙尊娶妻一事在罗浮中倒是被不少人知晓,只有丹枫最为清楚,那不过是龙师们想要以此要挟他的手段之一罢了。许多人也借此来到持明境内与持明龙尊道贺,却被对方以事情繁多实在是走不开或是在与龙师商讨会议而走不开,他怎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以什么样的嘴脸来瞧他的笑话。

而身在前线的许多人并不知道境内所发生的任何事情,因为他们无暇关心这些东西,毕竟战场是不容任何人分心的地方,而丹枫将此事与计划告知了江鸢,还未等江鸢告诉烟羽,江鸢便身受重伤死于前线就连烟羽本人也未见到江鸢最后的一面。

丹枫等到烟羽回来时得知了江鸢战死的消息,他一时间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去安慰对方,直到他看到了烟羽眼中的淡漠便明白了对方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便是……

烟羽的情感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是否需要我留时间给你为她安葬?”

清冷的语调中带着些许担忧,也正是这个声音,成功将烟羽的思绪拉扯回来了,她抱着骨灰盒木讷的抬起头望向了丹枫,空洞淡漠的双眼让丹枫感觉心中一痛。

“还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您是龙尊大人。”

木讷的眼神、木讷的回答、没有语调起伏的声音让丹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犹豫片刻抬手轻抚她的软发,他抬手拉起她的手走出了持明族境地的同时走向她的居所,烟羽有些茫然看着丹枫的背影,垂下眼帘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时慢慢拉回了意识。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丹枫的背影,也挣脱不开对方的手,只能一手护好怀中的骨灰盒,一边跟上丹枫的脚步,她有些想不通为何面前的龙尊会对她流露而出那样的神情,那些都是不该有的,突然想到了什么的烟羽开口。“龙尊大人,母亲说计划可以如期举行。”

“……”丹枫停下脚步沉默的转头看向身后的烟羽,瞧见那淡金色的双眸恢复了些许神色才松了一口气,停顿许久才继续走向长乐天中烟羽的居所道。“不急一时,前线战乱还未结束。”

“话虽如此,母亲她已经说过您订婚的日期就在几天后。”

“那你可知与我订婚的人?”

“不知,但我希望对方是龙尊大人所爱的人。”

丹枫没有再说什么的牵着烟羽走进了屋内,屋内的陈设也被重新整理过了,彩礼什么的早已被收起来了,烟羽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几天后那位要嫁给持明龙尊的新娘。

“几日后会有人来找你回族内,不必反抗,随她们回去便是。 ”

“可是几日后,我还有一个要外出的任务。”

“推掉。”丹枫皱了皱眉表示不悦,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给她安排的任务。“这几日你就老实安分待在家里。”

“为何?”她有些不解,也不明白丹枫让她推掉任务是为了什么,甚至觉得自己如果目睹他的成婚,一定会难过至极。

“你听从安排便是。”

烟羽沉默的注视着丹枫许久才收回视线,松开了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捧着骨灰盒走向了摆放牌灵位的地方,她小心的将骨灰盒放在桌上,取出牌位、香炉等等东西摆好,等她做好了一切回头发现丹枫早已离开了。安静的宅邸让烟羽觉得有些虚假,父母的离世就像演奏到半的歌曲突然戛然而止,在歌曲停滞许久之后才慢慢的继续演奏前进着,江鸢和烟羽说过很多,也说过不要因为他们的离世而悲伤或者是停下脚步。

她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安静得极其可怕,可她却觉得有些安心和舒适,因为她不喜欢被繁琐的任务包围,更不喜欢那些侍女的冷嘲热讽,顶头上司的各种刁难,她厌烦着这一切,只是她无法抗拒丹枫的话语或是命令,内心深处总是有一种她不能理解的情感想要破土而出,却被狠狠的掐死了。

深夜的明月照在院落之中,突然刮起的风带起不少落叶,只见她一人坐在屋顶上吹奏曲子,曲子虽有些哀伤,却可以抚平任何人心。

几日后的清晨就有人来敲响了大门,敲门声并不大声,声响在偌大个宅子中回响着,就在侍女以为屋中无人时大门被打开了,烟羽望着眼前的侍女沉默着不说话,大概也明白了什么便走出屋与他们一起离开了这里。

她随着侍女回到了族内,族内张灯结彩的格外热闹,而她走进屋内发现了挂在衣架上的嫁衣和沐浴用的木桶,里面的热水冒着白雾,烟羽一看就知道是她们刚刚倒入的热水。

“大人,希望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明白了,你们先出去吧。”

“这......”

“我自己沐浴,到时间了你们再进来便可。”

“是。”

烟羽看着仆从都退下后才有些疲惫的褪去身上的衣衫,踏入木桶中浸泡,暖意包裹全身让她有些困意,打算借此机会休息片刻,她太累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感觉到了水中的热水变得有些微凉才站起身来擦拭身子,缓慢的穿上里衣,刚刚穿好了里衣便有侍女推门而入,为她穿上那火红嫁衣,包括梳妆打扮,涂抹口脂,就连凤冠霞帔都是格外繁华的。

烟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觉得格外的陌生,陌生得就像被谁附身了一般,直到她的视线被喜帕挡住,被扶着坐入了花轿,路程遥远得让烟羽觉得有些煎熬,她想。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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