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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重返故城(新增小传【彼时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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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多见一见柳叙白,哪怕仅仅只是一个记忆体,他也能让自己心好过一些。

“柳先生,你来了。”慕浮生的声音响起,这让沈凛原本的期盼落了空,他可一点都不想看到慕浮生的脸。

这场景是在宫中,看慕浮生的打扮,应该是刚刚完成继位大典,身上的华服还未脱去,他对柳叙白的到来感到十分的开心,脸上的笑意根本无法掩藏。

“现在要称您为陛下了,陛下今日荣登大宝,琅環特来恭贺。”柳叙白的话语生硬,显然这种官话他并不喜欢说。

“柳先生能来,朕便很是欢喜,先生既来赴约,可是打算来兑换当日朕给下的承诺了吗?”慕浮生显然更在意柳叙白的来意,故而问道。

“我只是来贺陛下今日之喜,并非想要久留于玉泽州。”看样子柳叙白单纯是受邀前来,因为慕浮生的盛情,且提及了言涟与苏渺曼,柳叙白在外已久,心中已久惦念二人,所以只能前来赴约,但重回玉泽州一事,他并没有这个打算。

“原是这样。”慕浮生的眼神暗了下来,但转瞬便换了一副神态,眼里的狡黠之意尽显无疑,“无妨,先生既然不愿久留,那且在宫中住上一些时日,待这庆典过去,再走不迟。”

“好,就依陛下所言。”柳叙白见状也不好拒绝,只能应了下来。

“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点,朕来寻柳先生,朕已下了令,先生可以自行在宫中走动。”慕浮生说完便上了轿辇离去。

果然是缓兵之计,沈凛一看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场景变换,天色黑沉,已是入夜时分,此刻慕浮生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沈凛顿觉心中舒畅了不少,继而补上的人,则换成了言涟。

言涟此刻已是御前近侍,装扮也自然贵气了起来,只是他的神色里少了当年的活泛,取而代之的事那布满虚假的笑意,但当他看到柳叙白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顿散,只剩下了震惊。

“锦瑟?你怎么回来了?”

“陛下邀请我来的,小住几日便走,原是不想来的,但是听闻你升了官,便想着来见见你和曜音。”柳叙白在言涟面前就显得自然很多,公众场合之下,他们还是以代号相称,可言涟的反应却让他有些意外,“怎么,听你的意思,并不是很想见我?”

言涟哪里是这个意思,他唯恐柳叙白误会,便连忙摆手,“当然不是,我怎会不想见你,只是……”说道此处,言涟面泛难色,显然有关引心痋的事情,他开不了口。

“你是不是在宫里遇上什么难处了?要不要我帮你?”柳叙白关切道,还没等言涟开口,慕浮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朕是不是来的不巧了,扰了柳先生和故友的谈话。”

“陛下说笑了,只是与言大人随意闲聊罢了。”柳叙白赶忙回话道。

言涟看慕浮生走过来立即将嘴闭上,乖乖的站到了他的身边,慕浮生眼神犀利,像是再对他发出警告,但转眼就又对柳叙白喜笑颜开:“柳先生,夜深露重,进殿里说话吧!”

柳叙白点点头,便跟在慕浮生身后向内走去,他回眸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言涟,发觉了其中的怪异,言涟无法说话,只能冲着柳叙白微摇头颅。

门板合上,殿内的暖炉燃的正旺,整个房室内都光亮异常,慕浮生将身上的披风脱下,随手甩在一旁,他望了一眼柳叙白,轻笑道:“柳先生不必拘谨,朕对先生,是以知己之遇相待,所以先生可省了那些礼节,还当朕是以前的小皇子便好。”

“陛下身份尊贵,这礼数万万少不得。”柳叙白的脑子里还在思索言涟的意思,他刚才的举动好像是想像自己传达什么,摇头代表着否决,难道是自己此刻,不应该出现在宫内吗?

慕浮生走到柳叙白身边,将头向他的颈侧靠去,然后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说道:“柳先生身上的味道,真是好闻,朕很喜欢。”

柳叙白很是不适应二人现在的距离,所以立刻转身,正面对着慕浮生说道:“不过是千秋岁罢了,陛下喜欢,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香囊,陛下若是不嫌弃便收下吧。”

这香囊的样子,不就是当初叶冰清假扮苏渺曼送给自己的那个吗?这东西竟然是柳叙白的?沈凛心想。

“那朕收下了。”慕浮生倒也不客气,直接从柳叙白手中接过并悬挂在了衣带之上,“柳先生与言涟是故交,朕便提拔他做御前近侍,他如今可是真的左膀右臂,朕信的过柳先生的为人,能你交好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个坏人,对吧?”

这话语之中充满了暗示,柳叙白自然听得明白,慕浮生的意思不就是想表明,言涟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爬上了今天的位置,如若自己有什么做为,都会牵连到言涟。

“朕听说柳先生与那位第一楼的苏渺曼也是故知,朕知道她一个女子操持这第一楼多有不易,言涟又对她情深义重,所以朕便允了他们的婚事,但毕竟苏渺曼身份特殊,所以明面之上没有操办婚礼,不过只要他们心意相投,想来他们应该也不会在意这名分。”

当慕浮生提到苏渺曼的时候,柳叙白就已经琢磨出了这其中的关窍,他不是在与自己闲谈,这话里话外,无非是想告诉自己,他已经拿捏到了自己的软肋,看来自己这个时候出现在宫里,确实不合适,现在只怕想要脱身是万万不可能了。

“陛下安排的妥当,我替他们二人再次谢过陛下恩典。”为了言涟和苏渺曼的安全,他现在只能低头,否则慕浮生很有可能拿他们开刀。

柳叙白不明白,他和慕浮生总共也就见过一面,而且最开始时候,慕浮生甚至将他认作是他人,所以来玉泽州之前,他也并没有细想过慕浮生的意图,如今看来,慕浮生使的便是这请君入瓮的招数。

人物小传【彼时华风】

“累了?”

慕华辰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瘦弱的少年,用一根脆弱的桃木簪,向着身旁已经咽气的将领发泄着怒火,被血水浸染后的面颊之上显露一丝决然的杀意。

好漂亮的男孩子,慕华辰心道,这是他对柳叙白的第一印象,这个少年像是一只受惊的羽雀雏崽,戒备的观望着眼前的字迹,虽然看着柔弱,但是骨血里似乎有着一股不肯向命运屈服的倔强,更让他感到欣喜的是,这个名为柳叙白的少年,似乎是个天生的杀手坯子。

冷静的头脑、诱人的皮囊、狠厉的手段,还有那一眼就可以看尽的渴求安定的欲望。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这点简单的小心思,对于一直沉沦在朝堂争斗的慕华辰来说,操控起来根本不必费太多力气。

这样的棋子,他身边刚好缺一个。

在回玉泽州的路上,他总是时不时的观望着一旁的柳叙白,少年的眼神从没有从车窗移开,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事物从眼前流逝,这些都被慕华辰看在眼中,柳叙白就像是一只徘徊在空中的飞鸟,既向往着天际的广袤,又渴望在倦累之时有地方歇脚。

换句话说,他想要一个极为普通的人生。

但是慕华辰也清楚,自从这个少年进入他的视野之后,这种生活就与他再无瓜葛,他必须随自己一道,坠入那无尽的纷争之中。

柳叙白并不是他第一个这样带回来的孩子,每一个孩子只要到了暗场,都会被逐渐磨去锐气,成为他储备的力量,所以慕华辰打心里觉得,只要将柳叙白扔到暗场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这眼眸中的火光,就会熄灭。

慕华辰还是小瞧了柳叙白的倔强,在将他带入暗场之后,柳叙白变成了孩子中最不服从管教的那一个,任由教习怎么踢打,都不愿意将眼前那只用来训练的笼中鸟杀死。

在慕华辰收到消息的时候,柳叙白已经在禁闭室内断水绝粮整整十日,这样难得的材料若是就这么死了,再寻一个可就难了,慕华辰无奈,只能亲自前往暗场探望。

“只是一只鸟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慕华辰俯下身子,将已经饿的说不出话来的柳叙白扶起。

“他不该在笼中。”柳叙白微弱的声音像是在向慕华辰诉说着自己心里的不甘。

慕华辰又何尝不知,柳叙白是在用飞鸟暗喻自己的命运,只不过这种无用的多愁善感在慕华辰看来实在有些多余,但是对于柳叙白,绝不是能用强让他妥协的。

“想要出这笼子,首先得会飞不是吗?”慕华辰笑道,“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出去,难道不是任人宰割吗?”

慕华辰唤人拿来了一碗白粥,用勺子舀起一勺粥水递到柳叙白口边,“听话,想出去就吃饱些。”

柳叙白先是犹豫了少顷,继而张开了嘴,乖乖的将白粥吃下,看到柳叙白如此,慕华辰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这是训化的第一步,他需要柳叙白认命,继而放弃逃离的打算。

但柳叙白远没有他想象中的容易操控,在体能训练多月之后,教习再次向慕华辰汇报了有关柳叙白的消息。

为了保持他们的杀戮的血性,他们训练的对象从动物变成了人,其他人尚可毫不犹豫的取对方首级,但是轮到柳叙白他竟然自己撞折了手腕拒绝参与。

慕华辰叹了气,转头便让教习从死牢中提了一个死囚,他再次来到暗场,此刻的柳叙白正抚着手臂蜷缩在禁闭室中,那姿态,像极了因为过度防抗,而在笼中不幸折翼的鸟雀,他走过去柳叙白说道:“下不去手吗?学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优柔寡断的?”

“不想出去了吗?”

“想。”柳叙白只回答了慕华辰后面的问题,见状,慕华辰一把攥住他受伤的手腕,强行将那把训练用的剑塞在他手中。

“在暗场,没有人可以不听命行事,你反抗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既然你不忍心,那我帮你一把。”

慕华辰将柳叙白箍锁在怀中,双手覆在柳叙白的手面之上,举着剑向着那名死囚走去,剑身沉重,柳叙白的手腕不住的颤抖着,而慕华辰却没有给他任何退让的机会,而是催促着柳叙白道:“动手,我见过你杀人的。”

“我不要!”柳叙白高声拒绝道。

“你在同情他吗?你可知,他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

“他打家劫舍,屠杀了一村老小百十余口,你对这样一个人施以同情,柳叙白,你觉得他配吗?”

慕华辰的一番说辞,让原本极具反抗的柳叙白突然安静了下来,显然是这句话让他产生了共鸣。

也就是在这时,慕华辰再次捕捉到了柳叙白心底的软肋,于是将声音放沉,在柳叙白耳边低语道:“你忘记自己在边境遭受过什么了吗?”

“这样的人,与他们有什么分别?”

话音刚落,柳叙白的剑便毫不犹豫的刺进了那人的心脏,血水溅落了两人一身,但慕华辰却分外满意,他又进一步的抓到了柳叙白的弱点。

那可悲的正义感和无用的感同身受。

他偏是要柳叙白与他沾染着污浊的血液,让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柳叙白的手便不再干净。

只有那白羽染浊,那沉覆这污泥的翅膀才无法起飞。

这样,就更好控制了。

这死囚入狱的原因,慕华辰根本没有背调过,所谓杀人如麻的案情,也不过是他信口胡说,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柳叙白对自己产生信任和屈服。

让柳叙白从骨子里相信,自己的决断,都是不可以被质疑的正确决定。

忠诚,是要一步一步慢慢培养的。

他用衣袖替柳叙白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而后轻声道:“做的很好。”

“别再让我失望了,柳叙白。”

这种洗脑的方式对于旁人而言或许不管用,但是对于柳叙白来说却意外的好使,他的心里的诉求越是强烈,慕华辰就越有把握将其困在身边,为他所用。

这种杀人的训练进行的越多,柳叙白的人性就越是淡漠,虽然对于筛选时的自相残杀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但是在慕华辰的几番劝说之下,柳叙白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相信他慕华辰会成为那颗不会陨落的极星。

暗场的训练即将迎来终结,慕华辰站在高台之上,看着那白衣翩然的他,剑意凌绝,挽剑刺挑间,无需任何人操控或指引,便将那些一拥而上的人群斩杀殆尽,直到暗场之中,只剩他一人。

被刀兵化开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柳叙白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意,而是抬起头仰望着慕华辰,与其对视之间,慕华辰似乎嗅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这眼神,怎么不似从前那般狠厉了?

看来,这训化的过程还不完全。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柳叙白便会入驻瑾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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