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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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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午后,烈日如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一波波热浪腾腾翻滚,席卷扑面。天边凝聚的阴云,层层堆积,愈发浓厚,偶有几道电光划过天际,随即带来几声闷雷。

眼看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而七府的众人此时却丝毫顾不上雨前准备,纷纷涌向了烟波斋看个究竟。

若不是锦绣见毓沅去了许久都不曾回去烟波斋,实在是放心不下,恐怕毓沅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她发现躺在璞邑苑中瑟瑟发抖的呻吟着。

锦绣看着璞邑苑中的那一滩血渍斑斑,着实吓得不轻,忙唤了人将毓沅抬回了烟波斋,一边又急急忙忙的差人去请了大夫。

府里出了这样的事,饶是悦灵再如何不愿多见毓沅,也不得不亲自走这一趟,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当陈医侍诊治完毕,刚从里屋出来时,悦灵便上前询问病况,只听陈医侍万般可惜的禀道:“回福晋,孩子是保不住了,那姑娘小产了。”

“小产?”悦灵惊呼出声,在场的各人均是纷纷倒抽了口冷气,“大夫,你可检查清楚了?她怎么会小产的?”

陈医侍闻言,有些不明所以,自己行医多年,难道连小产都会诊断错误?然而心中虽是这般想,嘴上却是不敢这么回答,“回福晋,小产一事,并非疑难杂症,草民断断不会诊错的,那姑娘确实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悦灵这下是真的懵了,毓沅有身孕了?是谁的孩子?她不知道。尽管她不知道,可眼下,她却有一件事必须得弄清楚。如此想着,眼神不由自主的瞥了眼一旁的久久,脚步也慢慢移向了她。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妹妹可是最后一个同毓沅说话的人。”

久久被悦灵这么一问,不禁微怒道:“姐姐,这话是何意?难道是怀疑我让她小产的?”

悦灵见她着急的模样,心下却讥笑不止。于她而言,毓沅不过是个侍女,而她未婚先孕一事说到底也不过是件不起眼的事,大不了日后假借此事以辱没贝勒邸声誉为借口,把她赶出府便可一了百了了,但悦灵却想着,若是能通过这件丑事,惩治一下久久,这倒不失为一个契机。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府里侍女出了这样的事,尽管此事仍有疑问,可好歹也是条生命不是?我作为府里的女主人,自然要问问清楚才能妥当处理。”

久久听着悦灵的意思,心中异常明白悦灵的言下之意,她这是摆明了要把这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了,想至此,遂定了定神,一副蛮不在乎的口气回答道:“刚才,我是同她说了几句,不过,也就几句而已,说完,我便走了,之后的事,我可就不清楚了。”

“哦?只是这样?”

“福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我有什么理由去害一个丫头的孩子?何况,我也是刚刚听了大夫之言才知道她有了身孕,伤害那孩子,于我有何益处?”

“益处是没有,不过……”悦灵故意拖长了声音,“也没坏处。”

“你”!久久顿时急切起来,想了想后又嚣张说道,“福晋即便是想诬陷我,也该找个说个通的借口才是,不然怎么以此服众?”

悦灵此时仿佛占了上风一般,一点都不着急久久的言辞,以她的推断,毓沅的孩子八成不是自己掉的,这好端端的走着路,又怎么会这么巧就摔了碰了?而这事的背后,她唯一能怀疑的也只有久久。

一来,毓沅是烟波斋里的人,二来,毓沅的姿色足以令久久妒忌也是大有可能。至于,久久是不是这起祸事的真正凶手,说实话,悦灵并不确定,只是,在这个府里,以她的地位和身份,即便不是,若想说成是,也并非难事。

“是不是诬陷,待问过当事人不就清楚了?”

久久一听这话,心中顿时郁结起来。这要是问了毓沅,那事情不就全都露馅了?以她同毓沅的交情,毓沅根本没有理由会放过自己,况且这次,还是自己害的她没了孩子,毓沅定然恨她入骨。

尽管如此,然而此时,久久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替自己开脱,面对悦灵的咄咄逼人,她只能吱唔的重复着:“你……你冤枉我!”

“福晋说的不错,是不是冤枉你,问过毓沅之后,自然真相大白。”

正当众人正沉寂在两位夫人的相互倾轧中时,胤祐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伴着声音,胤祐已然迈步入屋。众人纷纷退避一侧,将胤祐迎入屋内。

午后,胤祐正在蓝旗营整顿军务,却见府里的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告知烟波斋出事了,他当场便甩下手中的军务,慌忙回了府。

烟波斋一直以来都是太平的,而现在却无端端的出事,胤祐几乎能肯定,必然是毓沅出事了。

而直到他回了府邸,一路去烟波斋的路上,才听闻竟然是毓沅小产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原先以为顶多就是毓沅摔了碰了,弄伤了自己罢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严重如斯。

而毓沅小产的事,却更令他在一路走去烟波斋的途中,思前想后了许久。看来有些事,是时候做决定了。

胤祐一入烟波斋,一眼瞧见陈医侍,便朝他走去,压抑了许久之后,才淡淡问道:“情况如何了?”

陈医侍见胤祐到来,毕恭毕敬的答道:“回贝勒爷,孩子已是回天乏术了。”

“大人呢?”

“大人尚且无碍,休养个把月,好好调理便可康复。”

胤祐听到这句,这才暗暗轻呼了口气。索性毓沅没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令他舒心了。

眼下既然毓沅无事,胤祐便开始琢磨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来。突然,他的目光狠狠的瞪向久久,虽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屋外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既然悦灵说的如此有根有据,想来,这事必然也与久久也脱不了干系。

久久一接收到胤祐仇视的目光,心下更是着急,慌忙跑至胤祐面前,企图博取他的同情,能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久久做的,久久怎会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呢?”

胤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不接茬,久久见他不语,愈发着急,情急之下,顿时想到刚才陈医侍说过的话,也顾不得合适不合适,便脱口而出道:“爷,刚才大夫也说了,毓沅这一胎已有三个多月了,三个月前,她人影都不知在哪儿?依我看,这一胎八成是个野种,爷您想啊,久久至于为了个不知名的野种,犯这种糊涂事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不待胤祐答话,悦灵突然插嘴道,“即便是大人犯了错,孩子总是无辜的,这好生生的一条性命,说没就没了,难道我们这些当家的不该问问清楚?”

说罢,她回头看向胤祐,“这府里做事的,哪怕是一个小厮,一个丫鬟,既然在我们府里出了事,咱们也该对其负责,爷,您说是不是?”

悦灵此时见胤祐自一进屋便对久久横眉冷对,心中正得意,然而一见久久有意无意的将事情扯向另一面,不由得发急,遂也顾不上多想,一心只想着要将这话题扯回来。

胤祐依旧没有理会,只是继续盯着久久。久久却恨恨的瞥向悦灵,知道悦灵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既然如此,便索性豁了出去,反唇相讥道:“福晋还真是菩萨心肠呢,这要是以后府里的侍女都有样学样,那咱府里的面子还往哪儿搁?作为府里的侍女,不知检点,在外头也不知怀了谁的野种,竟然还带入府内,这等事,福晋以为,若是传了出去,爷的面上会增光么?”

悦灵听她这么说,心下虽知她的话也有一定道理,只是,放在此时,却断断不能顺着她的意思继续往下说。

“这孩子的来历,我自然会查,不劳妹妹费心,妹妹还是好好想想,在这璞邑苑内,自己究竟做过些什么才是要紧。”

久久见悦灵一直围绕着璞邑苑说事,心下明了今日的悦灵是下定决心要在胤祐面前置自己于死地了,可未待她想出对策,却听胤祐冷冷的阻止了悦灵的话,道:“不必查了。”

悦灵闻言,不明所以,便是久久同在场的其他人一样,也纷纷看向胤祐,不明白胤祐的这句“不必查了”究竟是何意?众人纷纷揣测,难道是胤祐对这府里的伤风败俗之事,意欲听之任之了?

胤祐环顾了四周了一圈,斟酌再三,方淡淡言道:“这孩子,是我的。”

在胤祐的话说完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屋子一直保持着寂静,乌泱泱的一大堆人此时却如出一辙的选择保持沉默,彼此俩俩相望,仿佛都没听懂胤祐的话。谁也没再开口,即便是小声议论都不曾有。

“爷……你……为了个婢女,何苦把这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胤祐回头看了眼悦灵,不答反问道:“事关皇家子嗣,我会随便往自己身上揽?”

悦灵猛然一颤,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胤祐说的没错,这混淆皇室血脉的罪名,他们谁也担当不起。可是,若非如此,难道……难道毓沅的这一胎果真是胤祐的?相比这结果,悦灵显然更不愿意这个事实。

“可是……”悦灵忽然想起了什么,犹犹豫豫的反问道:“可是,大夫说了,已经三个月有余了,三个月前,贝勒爷正在黔湘战场,又怎么可能……可能……”

胤祐闻言,眉头顿时紧锁不已,他不知道原来毓沅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若是这般推算,那么在江陵的那几日,毓沅已经怀上了。

可是,毓沅去江陵的这件事除了自己和富察痕之外,并无人知晓,而眼下,胤祐自然是不愿多提那段日子,毕竟,那个时候自己还在军营之中,若是让他人知晓,他把毓沅带去了江陵,那后果绝非自己可以设想的。身为将帅的胤祐,不得皇命私自携带家眷去沙场,虽没有直接住在军营之中,可一旦被多事之人揪住把柄,还不知会扯出多少麻烦来,甚至连身家性命都赔进去也是有可能的,所谓军令如山,身为主帅更是要严以律己方可执法如山。

可是,此时,面对屋内众人的质疑,胤祐不知该如何处理,是说还是不说,一时间,他迟疑在原地,眼神中略带飘忽不定。

“我说大夫,事关皇嗣问题,你可诊清楚了?”就在众人的一片沉默中,富察痕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跳了出来,直冲到陈医侍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凶神恶煞的提醒道,“这一胎究竟是几个月了?”

陈医侍被富察痕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又见他凶狠而又严肃的眼神,顿时被他唬住了,张着嘴吱吱呜呜,不知道到底自己要说什么。

“是……是……三……”

“你看你,连话都说不清了,果然是没诊清楚。”富察痕听他张口便是个“三”字,忙打断了他的话,“大夫,你可要知道,这混淆皇室血脉的问题,不止你的项上脑袋难保,即便是你一家老小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富察痕的话对陈医侍果然起了作用,只见他不知所措的盯着富察痕看了几眼,又盯着胤祐和悦灵了看了几眼,实在是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答才好。

富察痕见他如此,趁势又将推回了内室,说道:“依我看,陈大夫你还是再进去仔细查看查看,再出来回话比较妥当。”

陈医侍被富察痕推搡着又回到了内室,此时此刻,他也确实需要清净清净,好好想想这府里的一干人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胤祐见富察痕如此,心下也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他及时站出来替自己解了围,那么这场戏,自己还是需要唱下去的。只是,这陈医侍即便是重新回了内室,也未必想的明白富察痕这番举动的含义,看来还需要有个人去提点一下他才行。

可又该让谁进去提点陈医侍?显然富察痕是不方便进出内室的,而自己虽然可以直接进去,可眼下这种情况,若是自己一味的替毓沅解围,即便堵住了众人的嘴,可私下里,怕只怕只会加剧府里的谣言四起。

既然自己和富察痕都不方便出面,那么这个人……胤祐放眼四处看去,眼神最终锁定在悦灵身上。

悦灵此时正因为胤祐的几句话烦闷不已,见胤祐突然目光迥然的望向自己,心中却莫名的有些慌乱。

胤祐小步走向悦灵,直到最终站定在她面前,突然笑容可掬的请求道:“劳驾福晋亲自去趟内室,好好的看着大夫诊治。”

“我?”悦灵诧异的反问。

“是。若是福晋在场,想必大夫也会诊治的更谨慎些。”

悦灵不明白胤祐的意思,正想反驳,却见胤祐一手牵起她的手,笑着安抚的拍了几拍,又凑近她耳旁,以极低的声调说道:“这一胎,我是认定了。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是一荣俱荣还是一损俱损,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说罢,胤祐退身,依然笑的清风徜徉,而悦灵却听的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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