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南。”
门刚被从里面打开，陆青北看见人之后就迫不及待抱上去了。
“我好想你。”
“怎么...还带了花来，这么晚了。”仲清南的声音是哽咽的，虽然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这样。
“刚下飞机路边看到了就买了，你喜欢这种的吗？”
陆青北买的花是橙黄色的圣诞玫瑰，上面还被人洒了水滴，看着很漂亮。
“嗯，喜欢。”
他们走进房间，仲清南才看见他好像什么都没带来，所以只是来跟自己结个婚就回去吗？
“是不是都没好好睡觉？”
“还行，飞机上睡了。”陆青北说着环顾了一下这个屋子，还跟之前一样小，但好像怎么东西少了很多。
“不是还没开学吗？怎么住这儿来了？”
“我来收拾东西的，租了个大一点的房子。”
“哦，那挺好的，离学校近吗？”
仲清南把花放去一边，跟他靠得近了些。
“挺近的，就在后一条街。”
“嗯。”
他们前天才刚分开，现在就好像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了，两人抱在一起也没多余的动作，只是互相把对方拥得更紧。
“你的户口本在这儿吗？”
“在家里。”
“那我们明天回去拿？”
“好。”
“你跟仲叔说了吗？他同意我吗？”
仲清南撇了撇嘴很不服气，“他比我还同意你呢，老早就想着把我白送给你了。”
“不会白送的，”陆青北摇晃着她，脸上笑着，“我不会缺了你任何东西。”
“你怎么，把户口本拿出来的？”
“我妈给的。”
“她同意？”仲清南从人怀里出来，表情很震惊。
“她很喜欢你。”
“我也喜欢她。”
这一晚没人打地铺了，虽然陆青北还心虚着秦珂要是知道了自己会被她打的可能，但还是抱着人睡在了一张床上。
“清南，你觉得有点激动吗？”
“是明天结婚的事吗？”
“嗯。”
“很激动。”
陆青北扶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两下。
“我肯定会对你很好。”
“我也是。”
陆青北这两天来来去去的已经很累了，他们没有聊很多的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在人身边醒来的时候仲清南才觉得这一切都真实地发生着，十几年过去了，她又躺在幸福怀里了。
“几点了？”陆青北哑着刚睡醒的嗓子问她。
“八点多一点。”
“现在回去吗？”
“你好像还很困。”
陆青北勾着唇笑了，眼睛始终没睁开，只是靠着感觉在身边人脸上吻了吻。
“不困了，昨晚睡得很好。”
“再睡会儿吧，我下去买点吃的上来。”
“我跟你一起去，要不然等会儿睡肿了去拍结婚照不好看。”他把盖在身上的薄毯掀开就又没了动作。
“清南。”
“嗯？”
“你会喜欢...”陆青北说着睁开了眼睛，只是看着有些慵懒，并没有肿。
“什么？”
他侧过身来，抓过仲清南的一绺头发在手上绕着，小声道：“你会喜欢我喊你‘老婆’吗？”
仲清南看着他的手心里又发麻了起来，她转过头正面面对着天花板，眼睛眨了眨反问他。
“你觉得我会喜欢吗？”
“我觉得不会，你太容易害羞了，应该不会吧，我也不知道，我猜的。”
“还是不喊那种的称呼了吧，你就喊我名字就行了。”
“好。”
陆青北在扬州许的愿望这才没几天就实现了，他又坐上了仲清南的摩托车后座，虽然还是戴着那顶粉不啦叽的头盔。
“清南这次能抱着你了吧。”
“嗯。”
仲清南开得很慢，但比起上次又很快，陆青北坐在后面紧紧抱着她，但是他俩的头盔太大了，很占地方，抱得再紧都不可能紧紧挨着。
仲武正给菜地浇着水，大老远听到仲清南的摩托车声，放下水壶就转着轮椅出来迎接。看到后座抱着他闺女的男人时他眼里的诧异不可忽视，但又在看见那人摘了头盔的时候变得惊喜。
“哎呦，小陆，你看你带着头盔叔都没认出来。”
“仲叔，您身体还好？”
“好，好，好的不得了。”
陆青北抓着仲武轮椅的扶手把人推进了院子，仲清南停好车才跟了进来。
她没去打扰两人唠嗑，直接去了房间拿户口本。这会儿是中午，等吃完饭再回镇上差不多民政局刚上班。
“我先去做饭了啊。”
“好。”陆青北答应着，见人进了厨房就捂着嘴凑近仲武跟他说悄悄话。
“叔，我这次来是想跟清南结婚的，清南说她已经跟您说过了。”
仲武的嘴巴还呆愣着，往外吐字的时候又颤了起来。
“是，她说了，我同意，我都同意。”
陆青北握着他的手，男人眼里已经浑浊起来，但是里面的欣慰又实在清晰。
“来，靠近一点。新娘头可以向新郎这边偏一偏，哎对，别动。”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什么黄道吉日，来领证的人还挺多，仲清南以为他们来得够早了，结果还是排队排在了第五排。
“好了，拿着照片去那边盖章就行。”
走出民政局，仲清南捧着手上的红本本再往西边看一下红色的夕阳心里觉得恍惚极了。
“想哭吗？”陆青北站在她身后偏左一点伸出胳膊搂住她，他们现在的关系做这些事情更是正常的。
仲清南摇摇头，虽然她的眼睛已经很红很湿润了，但她还是不想哭。
陆青北抱着她，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我们以后会很幸福的。”
“嗯。”
晚上，仲清南还在洗澡，陆青北坐在人家床上，不，坐在自己老婆的床上已经开始秀恩爱了。
他给两个一模一样的结婚证封面拍了照片然后发在了朋友圈里，没有附加任何文字或者表情，就只是一张简单的图片，随即洛川的评论就在下面弹了出来。
【洛川：我草，这是真的吗？你小子速度这么快？】
【青儿：当然是真的。】
【洛川：天哪，我是姜雯，清南怎么不回消息？】
【青儿：她在忙事情。】
【洛川：恭喜。】
【青儿：谢谢。】
【秦铮：牛b！】
【大表弟：还行。】
【刘驰：怎么突然都结婚了？就剩我一个光棍儿了呗。】
【洛川：秦铮也是。】删除。
【洛川：加油。】
正在评论区跟大家伙儿聊着天，仲清南就用毛巾包着头发带着水汽从浴室出来了。
“你笑什么？”她看着床上那人不加掩饰的眼神顿时就不好意思起来了，按理说他们上次在扬州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应该能大方一点了，可怎么脸皮还是这么薄呢。
陆青北放下手机从床上下来走去她跟前，接过她手上的毛巾轻轻地一下一下帮人擦着头发。
“你漂亮。”
“你觉得我的头发要去做个造型吗？”
“为什么？”
仲清南背对着陆青北坐在床上，乖乖让人给擦着头发。
“姜雯说我老就这一个造型，可以换换。”
“你想换也可以，不过我挺喜欢你现在这样。”
她的头发很长，吹风机吹了好一会儿才完全吹干。陆青北看着面前那白皙的脖颈和线条明显的肩颈早就吞咽了好几次口水了，放下吹风机后就立马把人抱着把脸埋了上去。
“清南，姜雯说让你给她回个消息。”
“你告诉他们了？”
“嗯，发朋友圈了。”
仲清南意外了一下，却没太表现出来。
等关了灯躺在床上两个人又矜持了起来，他们都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但他们两个又都是别扭的性子，这会儿心里心猿意马的，但身体却恨不得离得百八十丈远。
“你...不会掉下去吗？”
仲清南转过头来看着床另一边的陆青北，那人几乎睡在床沿上，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还用胳膊抵着一旁的柜子做支撑。
“我没关系，你快睡吧。”
“你躺过来吧，真的会掉下去。”
陆青北听话犹豫了一会儿往里面挪了挪，仲清南的床没多大，百八十丈实属是夸张，等他的胳膊挨上仲清南的时候又往远的挪了挪，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快睡吧。”
“嗯。”
过了好久，两个人平躺在床上一直没动也没换姿势，仔细听，他们的呼吸和心跳都还没平稳下来。
“清南，你睡着了吗？”
仲清南没回答，陆青北转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翻身整个人侧躺着光明正大地看，这一天好奇妙，他的爱人现在就睡在自己旁边，他真的结婚了。
“还没呢。”
刚刚一直沉默，陆青北以为睡着了的人突然就伸出手朝他抱了过来。
这个房间因为外面有路灯并不是很黑，陆青北隐约能看清仲清南的轮廓，还有她发亮的眼睛。
“陆青北，今晚还接吻吗？”
那人把嘴唇跟自己的挨着，说话时就已经是在吻着了。
“接。”
他回应了一声伸手把人抱起来捞进怀里，仲清南很瘦，一整个压在他身上也仍然觉得轻飘飘的。
他们的接吻声很大，可能是仗着床头柜上躺着的那两个红本本的关系，两人这次的亲密可以称得上是放肆，因为身上盖着的，身下躺着的都被他们蹭得掉的掉乱的乱。
仲清南抓着陆青北的手引着他摸着自己的身体，等到那人真的摸上去后又哼哼着流眼泪。
“别哭。”
陆青北收回手一边帮人吻去眼泪一边轻声哄人。
再次翻身，他又把她压在了身下。陆青北曲腿把罪恶移到一边去，跪到仲清南旁边，只跟她挨着上半身吻她。夏天太热了，他们呼出来的气息都喷洒在对方皮肤上，难耐极了。
“好了，睡觉吧，明天还要搬家。”
陆青北用拇指摩挲着仲清南的嘴唇，那人眼角的泪还没干，可能是刚刚才沁出来的也说不定。
“我们...”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低下头去再在人额头上亲了一下，温柔道，“快睡。”
“你去哪儿？”仲清南抓着他。
“...我去下浴室，刚出汗了。”
“...哦。”
听着浴室里唰唰的水声还有一些朦朦胧胧的喘息声，那晚在扬州她帮人用手...想到这儿，仲清南紧紧闭了几下眼睛从床上起来了，她把床单拉扯整齐铺好，又把刚刚陆青北已经捡起来的薄毯抖了抖躺下盖在身上，等一切收拾好后，刚才的记忆又涌了上来，她羞红着脸趁那人开门出来的前一秒翻过了身去。
陆青北从浴室出来也有点不敢直视旁边的人，幸好那人是背对着自己的，这样他还能好受点。
“清南，晚安，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仲清南的东西不多，搬家也没花多少功夫，两人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东西全部转移过来了。
陆青北看着新屋子里比原来大了一倍的床和衣柜眼睛都亮了。
他走过去把正在往衣柜里挂衣服的人从后面抱住，声音缱绻：“清南，这是我们的家了。”
“嗯，算是吧。”
“对了，这边的快递站在哪儿？”
“有两个，一个在东街的银行对面一个在体育馆附近。你买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我的行李。”
“行李？”仲清南反应过来，“我都忘了你是空人来的了。”她也不管身后抱着的人了，继续整理着衣柜，“这次待几天啊？请假不好请吧？”
她以为陆青北肯定得跟她抱怨两句的，却没想到那人的话非常直接。
“我把工作辞了。”
“啊？”
“我在这边的几个公司投了简历，明天去面试，如果通过了的话我就在这边上班了。”
仲清南不太敢相信，怎么会呢？
“为什么？我以为你只是来跟我结个婚。”她吸气喘气的动作很重，陆青北抱着她能感觉到。
“结婚是主要目的，我想跟你一起生活。”
“可是你妈妈呢？”
“她，”陆青北换了一边脸靠在仲清南肩膀上，“她说让我把户口本寄回去。”
“然后呢？”
“清南...”
仲清南转身把他推开，陆青北踉跄了几下从床上坐起来。
“你讨厌这个地方。”
“我不讨厌。”
“你妈妈不会同意你来这里。”
“她会同意的。”陆青北站起来又去靠近她，“清南，你怎么了？”
仲清南心脏绞着疼，她在两人的关系里一直自私着，甚至到了现在，她都没想通过会跟着陆青北去扬州，反倒是这人一直在跟自己妥协。
“陆青北。”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喜欢你。”
“可我伤害你好几次。”
“我知道那不是你故意的。”
仲清南被他抱着哭了好一会儿，等情绪稳定好了之后才冷静道：“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