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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用我去找秦玦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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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你怎么能怪到我头上?万俟镜走的时候我没告诉你吗,皇上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是你非要把我留下的!”

伏不厌道:“我没想到,你的确一点用都没有。”

“娄影,娄灭。”

伏不厌身后近乎是凭空出现两个人,正是那天打伤我的。

“送她上路。”

乔云州急声道:“你敢!”

伏不厌转身,“动手。”

那两个人踏雪无痕,身影如风,绕开乔云州,出现在我的身后,剑气刹那间向我的颈间袭来。

距离太近了,根本来不及躲。

几根头发被斩断飘散掉进雪地里,漆黑的剑停住。

冰冷的剑身抵住我的动脉。

另一头,一柄锥型兵器同样抵在了伏不厌的颈上。

一滴血珠顺着棱滑到锥尖,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十分扎眼。

持武器的是个女人,轻而易举在同一时间拿捏住了伏不厌的性命。

乔云州锦衣上的赤色水莲花摆动,他踩过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红,走到伏不厌身前。

“尊主不会以为我没留后手吧。”

伏不厌看着他,眼里没有俱意,“乔公子要与北冥为敌?”

“是北冥要与我为敌。”乔云州纠正,全然不在乎伏不厌言外之意的威胁,若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拿捏他,这生意就不用做下去了,“放了她。”

“不可能。”

乔云州眉间浮上一层躁郁,“那我就杀了你,然后带走她。”

我的脖子往后撤了撤,那把要命的长剑往前跟了跟,我再往后撤,他再往前跟,直到“嘎嘣”一声,扭到了脖子。

靠,这太久不活动就是不行,我忍着疼,道:“云州,你走吧。”

乔云州一顿,不明白我的意思,“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走吧。”

他失魂落魄,“周妧,我走了,他杀了你怎么办......”

“那也是我的事。”

乔云州僵直地站着,灵魂被抽离,飘到了冰天雪地里,寒意从脚底往上爬。

他不知道是自己傻了,还是在做噩梦,用痉挛的手指将衣裳裹的更紧了些。

怎么又这么冷。

我看着他眼中无限放大的痛苦,残忍地将话说完,“和你没关系。”

和他没关系。

她昨天还躺在他的怀里撒娇,说只有乔乔对我最好。

因为对她最好,所以就活该被随意玩弄伤害吗?

“以后你什么都要听我的。”

“要是不听呢?”

“那我就再也不跟你玩了。”

“......那好吧。”

小时候的周妧就知道用抛弃他来吓唬他,用最害怕的东西要挟他,乔云州,醒醒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你呢,你早该离开她了。

离开这两个字只是在乔云州脑海中晃了一下,他就阵阵耳鸣,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撕扯成了两半,极力拽住了自己仅存的尊严,又可悲地喊着做不到。

他知道自己无药可救,可是周妧怎么能一次次践踏他的真心。

乔云州翻了半天,不知道在找什么。

他的神情从冷静滑向疯狂,站在了崩溃的边缘,他拔下了自己的发簪,将尖的那一头对准了我的心脏,手一直抖,并没有什么力气。

“我答应过你的,要听你的。”

从小到大他都听周妧的,于是他一次次被她抛下,乔云州,她在玩你啊.......

他握着发簪的手换了个方向,挑开了系着四枚铜钱的红绳手串,手腕上竖着破开了道寸长的口子,呼呼往外淌血。

我,“!”

他拂开我伸过去的手,合上眸子,再睁开时,里面只剩冰冷,他捂住自己的伤处,“这次是我和你绝交,你的事,我再也不会管了。”

“周妧,你我从此一刀两断,过后不念,余生不见。”

四枚铜板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他头一次看清,或者说看清过无数次,只是一次也不愿承认。

原来他得到的、视若珍宝的,一直都是这样的廉价。

乔云州笑了,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带人离去,再未回头。

“好一场大戏,”伏不厌适时点评,“周妧,这下你可没救兵了。”

是吗?

那你可要一直看下去啊。

“谈谈吧尊主。”我伸出食指将剑推开,“万俟镜靠不上了,我帮你夺回星石之心,你放了我,怎么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伏不厌抹去颈上的一线血痕,“你会背叛皇帝?”

“谈不上背叛,他这不是也不肯救我吗?”我一脸无所谓,轻笑着靠近他,像是想要躲进他的怀里,“我总得为自己打算。”

伏不厌可不相信她的鬼话,她就是祸水,谁沾谁倒霉的那种,既如此,倒未尝不可以祸水东引,挑起万俟镜和皇帝的矛盾,万俟镜在皇族的阵营里站太久了,都快忘了他身上流的究竟是何处的血。

“那你的计划是?”

“见机行事。”

鬼扯,伏不厌伸手按了一下眼尾,心中不耐烦至极,“倒不如说用你的油嘴滑舌。”

“周妧,你太自作聪明了,或许你能好好的活到现在离不开这种小聪明,但你迟早玩火自焚,连淮南王都得不到的东西,你以为凭皇帝对你的三分情谊就能到手,你还不清楚吗,你对于他的江山,完全不值一提。”

“凭宠爱自是得不到的,但是,如果用秦玦自己的性命换呢?”

什......么?伏不厌定定地看着她。

“身负万民的帝王总可抵世间所有奇珍异宝吧,到那时,就算想要下蛋的公鸡,也会有人给你送到门前的。”

他的眉皱起又松开,道:“你要弑君?”

“不至于。”我在自己的脖子上照着他伤口的样子比划了一下,“我只想自救。”

姜令虞将剩了大半碗的药重重地放到了闻鸫手中,“皇上怎么就病得这么重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闻鸫跪了下去,这些年皇上的身体情况,除了贴身伺候的几个人,其他的一概没有提过,唯恐出了差错。

此时他也只是道:“兴许,就是被气着了。”

“气着了?”这更匪夷所思,姜令虞蹙眉,“是谁?”

闻鸫的头更低了些,姜令虞心中便明白了个大概,除了她,还有谁有这本事,“她人呢,找到了没有?”

“娘娘。”

她宫里的一女婢快步走了过来,脚没落地,就急匆匆道:“盈妃娘娘回来了。”

姜令虞静默了许久,才道:“盈妃此时身在何处?”

“盈妃娘娘回了营地,想求见皇上,小宋大人特让奴婢来告知娘娘。”

闻鸫猛然抬头,抢道:“娘娘,万不可让盈妃来此啊。”

姜令虞道:“你这是何意?”

“皇上的情况您刚刚看到了,盈妃向来胆大妄为,若此时告知皇上,必会惊扰龙体,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怎知,皇上此时不想见她呢。”

此话一出,四下安静,竟无人反驳,是了,皇上跟前的人,谁不知道他对周氏的纵容呢。

姜令虞向前走了一步,闻鸫拦在她身前,头磕在地上,“娘娘三思,以龙体为重啊!”

李居怀隐隐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赶忙出来,“这是怎么了?”

“盈妃回营帐了,说要见皇上,本宫欲请示,闻鸫不让,依你之见,此事是报还是瞒。”

她回来了?!

李居怀心乱如麻,死在外面还好,怎么就回来了,此时若让她见皇上,皇上必然动气,若不让她见,那女人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况且皇上......

闻鸫惊惶道:“李公公,不可啊!”

李居怀不想拦,也没资格拦,“奴才斗胆,此事还需皇上自己拿主意,娘娘还是如实告诉皇上吧。”

闻鸫无力地跪在地上,姜令虞绕开他径自走了进去。

秦玦看着奏折,眼皮上浅浅的褶皱都显得从容不迫,但姜令虞知道,他只是习惯无视旁人,可这个旁人,不包括周妧。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报。”

“说吧。”

“盈妃......”仅仅一个称呼,姜令虞就听到他乱了的呼吸,她尽量将声音放的平缓,“盈妃回来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秦玦的反应。

他没有立刻生气,也没有立刻欣喜,等了许久,才听到他应了一声。

“知道了。”

“盈妃想要见您。”

“不见。”

他咳了起来,断断续续,咳的厉害,姜令虞忙起身,想帮他拍一拍却被推开。

“盈妃不见了许久,脸上的伤口也还没长好,她既然想见皇上,皇上不妨见一见,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她在外有没有......受过什么伤。”

软轿停好的时候,我撩开帘子,秦玦怎么又回到了行宫啊,他们不是还要狩猎什么的吗?

我呲牙咧嘴地下了轿子,身上还疼的厉害,一会儿我可要好好在秦玦面前卖卖惨。

走到台阶前,站在上面的人一直看着我。

“皇后娘娘也在啊。”

“盈妃,别来无恙。”

“娘娘真会开玩笑,我这样,可不算无恙。”

她也笑了一下,轻飘飘的,“赶紧进去吧,别让皇上久等。”

我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一踏入殿内,一股药味缠绕上来,越往里走味道越重,走到内室甚至能隐隐闻到血的味道。

“皇上,我......”

我的话止住了。

秦玦靠在床榻上,看着头顶帷帐上的花纹,他清减了许多,下颌显得愈发尖细,一看就知道,他生了场大病,起码病得比我重。

我藏了藏腰间多出的二两肉,“皇上?”

离他近了些,他唇角洇着些血,呼吸的起伏几乎看不见。

我跪在床下,“皇上,你怎么了?!”

他闭上眼,向里侧偏头,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都略显艰难。

我挪动膝盖向前了些,“你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我拢了拢他的发丝,趴在床沿上焦急道:“皇上,你和我说句话行吗?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好,我该罚,你不用原谅我,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怎么了?!”

李居怀想拉开我,我扒住他的袖子,“李总管,皇上他到底怎么了。”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娘娘啊娘娘,您......”

他张了张嘴,又摇头,终是什么也没说。

我将手伸到绒被下,将秦玦的指尖包在掌心里,他的手指冰的吓人,“皇上,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突然,秦玦撑起身子,甩开我的手捂在唇上,血顺着他的指缝像雨一样滴了下来。

我整个人都吓傻了。

周围的人倒比我镇定几分,他们熟练地拿过漱口的茶杯和干净的丝帕。

闻鸫上前拽住我的胳膊,力道比李居怀的,可以说是十分不客气。

我被拉的一晃,死死地攥着床帐不撒手,“你松开我!”

“皇上都病成这样了,娘娘还要闹吗!!!”

“不,”我夺过丝帕,“我就守着皇上,我哪都不去!”

“盈妃......”闻鸫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青筋暴起,忍得难受。

“闻鸫退下!”李居怀打断眼前的鸡飞狗跳,先叱责了他,然后再来劝我,“娘娘,您还是先走吧。”

“我不!我就要在这里,我......”

我想给秦玦擦擦手上的血渍,他的手握住,拒绝的意思很明显,我也不敢使劲来硬的。

“皇上......”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不是想见我吗?”他的声带咳伤了,每个字都带了声嘶力竭的意味,“见也见了,戏演完了,滚吧。”

“我没有演,我是真的心疼你!”我碰了碰他的手背,“我们现在不说这个,身子重要,你不能生气......”

“你以为你算什么?”秦玦面若冰霜,“你想见朕就见朕,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这天下姓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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