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还有,你爹再娶一事,也很奇怪。明媒正娶的夫人去世不到半年,宁可被御史弹劾也要再娶,他很着急吗?”
“这……这件事……”
“事情究竟如何,想必只有林玄毅本人清楚。他把你关在山庄里,让你遮住面容,你难道就从没怀疑过原因?”
“我……”
“也许你爹本来就有不臣之心,他只是在找一个理由,等一个时机。现在,他等到了。”
林长思腾的站起来:“你胡说,我爹不是这样的人!”
林长怀和林长念脸色也变得难看。
“如今他已据十数城,万人之上,堪堪君主威仪。他口上说着不要,可终归这一切都到了他手上。”
林长思怒道:“这是污蔑!你住口!”
“说不定,你们三个也只是他牵制玄都的一步棋。”
“你……”
“好了,”剑拔弩张之际,重矅淡淡两个字,制止事态恶化,“到底因何为何,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等风头稍微过去,我们会尽快送你们离开。”
林长思不好再动气,只能暂时作罢。
这时,沈怀亭却话锋一转,感叹道:“林三公子,你误会了,其实我并无恶意,我只是看到你,想起一位故人。”
姚从元问:“你认识赵长意?”
沈怀亭道:“多年前有过数面之缘。不过我要说的故人,却不是他。林三公子可还记得我?”
林长思细看他,摇头:“我们见过吗?”
“你幼时,我背过你,抱过你,牵着你买糖葫芦,带你放风筝,那时候,你才到这。”
沈怀亭伸手量了一下。
林长思明显不信:“我从来没见过你。”
沈怀亭笑笑:“你不记得我无妨,只是莫要忘了不该忘记的人,他若是在天有灵,会难过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怀亭随口一问:“你师傅可同你提起过一位姓谢的仙君?”
林长思看看他:“前几日,我还见过谢仙君。”
沈怀亭神色莫名:“那位谢仙君待你如何?”
“谢仙君十分亲和,人又风趣,我们自然相处的极好。你也认识谢仙君?”
沈怀亭情绪莫名:“我跟他是旧识。只可惜,前几日我不得闲,没有见他一面。没想到,他走的这么急。”说着,又自顾自笑笑,“想来,他如今应该变化很大,恐怕立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来……他离开前,可有交托你什么?”
林长思道:“谢仙君叮嘱我路上小心。”
沈怀亭没再多问,只是突然转头看向一侧的林长怀:“长怀,你也不记得我了吗?这些年,我虽从未露过面,却也一直关注着你们。”
林长怀一头雾水:“沈仙君?”
“看来是不记得了。”沈怀亭惨然一笑,“不过也无妨,看到你们平安健康,我就放心了。你在狱中吃了不少苦,伤势如何?”
林长怀道:“多谢仙君关心,好多了。”
沈怀亭说:“你这伤得好好将养,别留下什么毛病才是。你幼时……”他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好好休养几日,别的都不必担心。”
“多谢仙君费心。”
几人起身,林长思和林长念搀着林长怀出门。重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动声色看了一眼。
沈怀亭望着门口说:“我问过大夫,他这条腿伤的太重,就算治好,也不能正常走路了。”
重矅睫羽微动,默然放下茶盏。
纪惟生不敢相信:“城中有那么多大夫,我多找些来给他瞧瞧。”
沈怀亭说:“尽力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