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没有减速,直接落在流云华门口,回身仰头看了一眼趴在窗户上向她招手的少女,头也不回的走进流云华。
“快,我们去看热闹!”项荣非常兴奋,就连钟爱的包子也都不吃了,抱着涂玄三就冲出酒楼,跑进流云华。
“我们也去看看?”祁南瑛伸着脖子,什么也没看到,于是提议道。
反正也没事做,邵钰干脆听祁南瑛的,慢悠悠走进流云华,正好遇上精彩的地方。
项姝白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去见女儿,而是给女儿出气,她出气的方式也很直接,站到项意欣面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动作干脆利落,一时间项家那几人都蒙住了。
“白姨……”赵元初柔柔弱弱的开口,唤回了项夫人的神智。
“项姝白,你敢打我女儿!”项夫人张扬着就要还手,但她的实力在项姝白眼里不值一提,轻而易举就挡回去了。
“就是我打的,怎么?不可以?那她凭什么打我女儿!”项姝白冷笑,拉过跑到身边的女儿护在怀里,怜惜的抚摸女儿的脸,“疼吗?”
“已经不疼了。”项荣踮着脚,脸在项姝白的肩膀上蹭了蹭。
“说吧,为什么打她?她不是你妹妹吗?”项姝白踹开项夫人,单独把项意欣揪出来。
“她已经被项家除名了,不是我妹妹,我也没有这样的妹妹!”或许是因为流云华禁止打斗,项意欣反驳得振振有词。
“那我自己问你,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打我的女儿!”项姝白拍拍项荣的头,让她到一边去,自己揪过项意欣的头发凑过去朗声质问。
“她,她当街欺负人,有辱项家门楣。”项意欣这话说得一点底气也没有,项姝白动了这么多次手,流云华没有阻止,这说明流云华并不打算管这事。
“你也说了,荣儿早就不是你们项家的人了,她做什么,跟你们项家有和关系?”项姝白甩放开项意欣,又甩了她一巴掌。
“项姝白,打一巴掌够了,你还想怎么样?”被踹了一脚的项夫人终于缓过来,强忍着疼痛拦在项意欣面前。
“不够,一点也不够,崔青曼,你别忘了还有十二年前的事,等哪一天我心情不好,干出屠了你项家全家的事,也不奇怪,是吧?”项姝白冷冷的瞥了一眼项夫人,曾经的至交好友分道扬镳,反目成仇,说不心痛是假的,但多少情谊,都已经在两人反目的时候消耗殆净,剩下的只有满腔恨意裹挟着自己,无法释怀,只能煎熬着下去。
“白姨,不能这样的,青曼姑姑已经知道错了。”赵元初从崔青曼身后探出身子来,伸手轻轻拽了一下项姝白的袖子。
“哦对,还有你呢,一个靠着我城主府养着的奴仆,也配跟我攀亲戚,”项姝白一掌把赵元初打出去,长剑随之而鸣,剑间直指赵元初的脖颈,“我让你照顾荣儿,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跟你那早死的爹一个得行。”
“你的那些小伎俩收一收,我现在是不想杀你,保不准哪天就送你去跟那对狗男女团聚。”项姝白嗤笑一声,收了剑转身揽住自己女儿的肩膀,“明日是你的生辰,有什么看上的,娘给你买。”
“走吧,她们母女相聚,今天应该是没有时间管我们了。”邵钰收回目光扯了一下祁南瑛的袖子,项城主修为高强,性格强势,还幸亏他们没有做得太过分,不然可能要让家里人拿灵石来赎。
“嗯,涂玄三就先留在项荣那里吗?”祁南瑛顺着邵钰的力道倾身,跟着邵钰一起走出流云华。
“留着吧,当做抵押,毕竟我们哄骗着人家女儿把重要的地图交了出来。”是的,虽然项荣说的是等项姝白回来之后再给地图,但架不住邵钰骗几句,祁南瑛骗几句,白术骗几句,没几天项荣就把地图交给邵钰了。
邵钰以为项姝白至少也要等项荣的生辰过后才回来找他们,但没想到当天夜里,邵钰刚结束修炼,一把长剑就抵在他的脖子上。
“岭山邵家的人?”项姝白从阴影里走出来,冷冷地打量着邵钰,“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连我女儿也敢骗。”
“前辈,我们不是故意的。”邵钰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剑都架在脖子上了,不说些什么好像也不行。
“如果你们按照约定等我回来再要地图,我或许还不会这么生气,但你们也太大胆了。”项姝白说着,剑锋下压,凌厉的剑气割破邵钰脖子的皮肤,流出一道殷红的血痕。
“前辈……”脖颈上的疼痛刺激着邵钰的神经,真怕项姝白一个手抖,直接把他的头削下来,“是我们错了,我把地图还给项姑娘如何?”
“地图而已,丢了一张,我再画一张就好,可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哄骗我的女儿。”项姝白没有收手,虽然岭山邵家的人死在她的寿昌城确实麻烦,但只要不死,就没什么大问题,她活了这么多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她多的是,这样想着,她的剑尖划过邵钰的脖子,缓缓向下,她在思考着要从哪里下手才好。
邵钰听项姝白的话,就知道这事不能善了,哪怕项姝白不会杀他,但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在这种时候,单是谈条件是没有用的。
长剑铮鸣,项姝白一时大意,手中的剑被另一柄长剑挑开,等她再回剑时,邵钰已经冲出房间,向着远处掠去。
项姝白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邵钰,立马御剑追上去,她从女儿口中知道,邵钰是用刀的,但没想到他还藏了一手,根据短暂的交锋来看,这人剑法很是不错,她很感兴趣。
看着逐渐拉近的邵钰的身形,项姝白的大脑被兴奋充斥着,她改变主意了,这么好的磨剑石,不物尽其用太浪费了。
修为的差距摆在那里,项姝白很快就追上邵钰,剑气抚过,将邵钰掀翻在地。
“我很看好你,你当我的磨剑石,直到我的剑法更进一步,我就放了你,还有那个玩阵盘的小子。”项姝白的长剑指着邵钰,眼里的战意一点也不遮掩,“我不占你的便宜。”
项姝白说着,把修为压得跟邵钰一个境界,她还穿着白日里那套浅蓝色的衣裙,只是脸上没了面对项荣时的温柔慈爱。
项姝白现在的表情邵钰很熟悉,一个剑修,遇到剑法相当的人时,就会异常疯狂,想要跟对方比试的心只会越发疯长。
邵钰自然答应了,比起落到项姝白手里被折磨,跟她比剑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剑法这东西,哪怕邵钰再如何不愿意去用,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总是难以忘记。
在这一片没有多少人愿意来的荒地里,剑鸣铮铮作响,两个实力相当的人影打得有来有回,两人都用尽全力,打得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