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流露出一丝丝的尴尬。
祁悦良躲在壳里，他的脸紧紧贴着殷万的颈窝，不敢抬头，也不敢看殷万的脸色。
几秒钟后，祁悦良听到一声轻笑。
祁悦良立刻抬起头看着表情带笑的殷万：“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没有生气。”
“那是吃醋吗？”
殷万不说话。
看着殷万沉默，祁悦良寻到机会报复，把之前殷万堵他的话原封不动怼了回去:“需要思考这么久吗？还是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又或者我说的都是实话，所以你才没有办法反驳我？”
殷万眯着眼睛看祁悦良，顿了顿说：“……没有。”
祁悦良嘴角上扬，微微一笑，眼睛有着得逞的狡黠光芒，一步步逼问：“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
殷万挑眉看祁悦良，祁悦良亲了口殷万的脸：“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殷万沉默别开脸，祁悦良笑着抱紧殷万喊：“殷万大宝贝！”
“不是老公吗？”
祁悦良说：“你想听我喊，我随时都可以喊，天天喊时时喊，睡前喊一遍，睡醒喊一遍，喊到你腻！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殷万没料到祁悦良对这个称呼并不介意，反而乐在其中。
殷万说：“别喊了。”
祁悦良仔细看着殷万的脸，手摸上殷万的耳垂，惊讶道：“呀，好烫啊！殷万哥哥是在害羞吗？”
殷万有些无力招架，他冷着脸抱起祁悦良，轻扔在沙发上：“别说话，看电视。”
“不行，嘴长着就是要说话的！”祁悦良又缠上来，“或者你可以堵住，至于怎么堵，不用我多说了吧？”
“还是去商场吧。”殷万说。
祁悦良逗弄着殷万，只觉得格外有趣，他抱着殷万的腰：“再休息一会吧，屁股有点疼。”
殷万脸色发红，身体僵硬。
祁悦良脸埋进殷万的胸膛，还趁机吃了一把殷万的豆腐，他偷着笑，像顽皮的孩子。
昨晚殷万大部分时候轻柔有节制，所以他早就不痛了，只是腰有点酸。
祁悦良借势埋在殷万怀里好久才起身说：“好了，我充满电了，屁股也不疼了，我们可以去商场玩了。”
殷万说：“别这么粗俗。”
“我粗俗？”祁悦良哼了哼，“你以为性-交的时候很优雅吗？你以为你干-我的时候很斯文吗？”
殷万捂住祁悦良的嘴，表情十分无奈：“不要在外面这样说话。”
祁悦良拉开殷万的手：“我又不傻，我当然只会在你面前说啊。”
“尽量在我面前也别说。”
“你嫌弃我？”
“没有。”殷万说，“只是希望你能文明一点。”
“没有繁衍哪来的文明？”祁悦良一边顶嘴，一边凑近殷万，“文明就是我允许你在床上讲粗话，下次我想试试绑着做。”
殷万面无表情：“够了。”
“你喜欢鞭子吗？还是低温蜡烛？有红色紫色黑色和绿色，你喜欢什么颜色？”祁悦良撸起袖子，手臂抬到殷万眼前，“我皮肤白，适合深红色——唔！”
殷万如祁悦良所愿，以唇封唇，阻住祁悦良不文雅的话语，几乎是服输一般：“真的够了。”
“不行，你亲的时间太短了，还不够，要伸舌头，啊——”
祁悦良张大嘴巴。
殷万低头吻住祁悦良，湿腻腻热乎乎的吻让祁悦良一时晕头转向，分开时，殷万舔了一下祁悦良的唇珠。
祁悦良心满意足。
周末的商场人很多，非常繁华，祁悦良到处走走逛逛，最后来到了一家卖戒指的奢牌店。
门口的柜姐热情洋溢，问了一下是谁要买，祁悦良直接说：“两枚男士钻戒。”
柜姐呆了一下，她看了看祁悦良，又把视线挪向殷万：“两位都要买是吗？那先量一下尺寸吧，我们这边可以定制男士情侣款哦。”
听到情侣两个字，祁悦良面色有点不自然，但还是没有否认。
“我想今天就拿到。”祁悦良说，“就在成品里选一下吧。”
“好的，我们成品也是非常不错的，质量好，颜值高。”
祁悦良看来看去，没有挑到自己心仪的，最后挑了一对素圈。
“殷万，这个行吗？”
殷万问：“你不是喜欢精致一点的吗？”
祁悦良把戒指戴在手上，放在镜子面前观察，确实还不错，虽然没有什么花纹，也不是镶嵌钻石的钻戒，只是一款很简洁素雅的银戒指。
但祁悦良把它赋予了意义，因此就变得格外不同。
祁悦良抓过殷万的手，把另一只戒指给殷万戴上：“很适合你。”
柜姐在一边露出微笑，默默在旁边看着。
祁悦良大手一挥，决定买单。
殷万说：“我来付。”
祁悦良斜瞅殷万一眼：“真不是我打击你，你兜里的钱还不够付一半价格。”
殷万便沉默了。
祁悦良利索付好账单，柜姐正要把戒指装起来，被祁悦良阻止，他直接接过，先是认真帮殷万戴上，又把自己的塞到殷万手里。
“不用我多说吧？”祁悦良伸出自己的左手，让殷万把戒指戴到中指上。
左手意味着好运和幸福，祁悦良希望他和殷万能好好地在一起，长长久久，快乐美满。
柜姐一脸不舍地目送他们离开，祁悦良买东西一向豪爽果断，是服务行业人人抢的贵客，再加上颜值出众养眼，所以到哪里购物都很受欢迎，毕竟有钱人很多，长得帅的有钱人真不多。
商场附近有一座古楼，祁悦良跟殷万一起爬上去，倚靠着城墙，墙外是一条很宽的公路，祁悦良还能看见他停在路口的车。
晚风吹过，祁悦良脸有点冻，他靠着殷万，抬眼看向天边的云，手里还捧着热奶茶，吸溜了一口，嚼着芋圆。
殷万的饮料是一杯咖啡，他看向远方，面无表情时脸色很淡，尽管这样还是会有女孩子上来大着胆子问殷万要联系方式。
直到又一次有人来问，这次居然是一个有些腼腆的男生，他瞧着殷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好，我想知道，你能接受男生吗？”
殷万说：“不能。”
男生微微失望，不过他已经预料到了，点点头，还是有点不想放弃：“也许你可以试试呢？”
祁悦良不爽了，他挡在殷万面前，回怼男生：“喂，你真缺德，干嘛劝人试啊？这条路又不好走！”
男生一愣：“你们是兄弟吗？长得有点不像，但都很帅，如果冒犯到了，我说句对不起，请原谅我。”
“什么兄弟？看清楚了，我是正牌！”祁悦良拉着殷万的手，跟着一起秀出同款戒指，“明白了吗？还不快点走！”
男生傻眼了，他看向殷万：“你不是说你不能接受男生吗？”
殷万淡淡说：“因人而异。”
男生尴尬地离开。
祁悦良立刻换上胜利者的姿态，高傲地看着男生落寞离开的背影。
祁悦良嘿嘿一笑，看了眼殷万，又低头转动殷万手上戴着的戒指，祁悦良左右看了看人，见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这边，祁悦良跟做贼一样，找了个机会，快速低头吻一下殷万的戒指。
殷万说：“这是在外面。”
“怎么？你又想说我不文明了？光天化日之下，轻薄良男是吗？”祁悦良拽着殷万的手不放，“白天我轻薄你，晚上你轻薄我，怎么样？”
殷万挣开祁悦良的手，转身走了。
祁悦良赶紧追上去：“喂！又生气了？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
“这是在外面。”
祁悦良说：“没看出来你脸皮那么薄。”
“不是我的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我脸皮厚了？”
“没有这么说。”
“你就是这么想的。”
殷万没有否认。
祁悦良不满，他不明白殷万为什么这么敏感，明明祁悦良自己才是在下位的人，不过殷万那副紧张窘迫的表情实在太好玩了，让人忍不住想多逗逗。
而且祁悦良哄过一次殷万之后才发觉殷万也蛮好哄的，只需要一点点小技巧。
所以就算把殷万逗到吃醋生气，祁悦良也不怕。
祁悦良跟紧殷万的步伐，一路逛得很快，还挑了几枚可爱的小雪人冰箱贴，殷万正在付钱，祁悦良在一边等的时候，一则短信跳了出来。
是李衍。
又是一个视频，封面是黑色的，所以祁悦良看不清内容。
祁悦良心里隐隐生出烦躁，李衍又想干什么？他不会又偷拍了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视频吧？
不可能吧。
祁悦良回想了下他们出门后的细节，胆战心惊地点开视频，发现是方才他站在古楼城墙上吻殷万戒指的视频，才几秒钟。
祁悦良顿时皱眉，李衍真是无处不在，没想到冤家路窄，出来逛一逛玩一玩都能碰见。
接着李衍又发来一张照片和一段话。
照片里是祁悦良停在路边的跑车，配文是：
——祁少，我可没有跟踪你，是意外碰到了你的车，没想到你心情这么雅致，是在跟殷万约会吗？看来你很开心，投入得这么真诚，是在为我们的计划做准备吗？
祁悦良心里一个咯噔，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
祁悦良想了想，编辑了个消息发过去：
——有空我们见面，我有事找你谈，明天下午我没课，我到时候联系你。
李衍发来七个字：
——我只想听好消息。
祁悦良拧着眉，殷万买好单后侧头看他：“怎么了？”
祁悦良没好气地说：“不小心被脏东西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