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染疫病的初期,用药是不见好的,你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溃烂流脓,伤口发黑发臭,就连如厕都难以自理,还得旁人相帮。
那段时间绝对是你这辈子最狼狈最丑陋的时候,也是你心态崩坏的最严重的时候,说没有一点怨怼是假的,尤其是身体痛到极致的时候,你说的一些话根本不过脑子。
等平静下来后你从未如此庆幸钟离先生不在你的身边,庆幸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没传到对方耳里。
哦,你们说摩拉克斯?
……那不是钟离先生只要钟离先生没看到就行哈哈哈哈摩拉克斯是什么未来的璃月岩王帝君根本不存在!——你的崩溃JPG。
不过还好你的心态一直都很不错,也很会调整心态,虽然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面对摩拉克斯时你的内心非常崩溃,但现在你面对对方时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了,甚至还能自娱自乐一下。
毕竟对方是魔神,就算看到了你最狼狈丑陋的一面又如何,正所谓仙凡有别,对方或许根本不在意那你又为什么要在意自己给自己添堵呢?
“摩拉克斯你回来啦,晚饭我放里屋了你先找个地方坐,我去给你端过来。”
一如往常那样,你对着朝你伸出手的棕发男人露出微笑,握上对方的手借力从躺椅上站起,伸了个懒腰。
关于直接称呼对方本名这件事,是在某次你们一起用完晚饭后对方要求的,作为新时代璃月人的你接受的倒也快,不出三秒就站在洗碗台前开喊“摩拉克斯收桌子就交给你了。”这种话了。
“不用,我等下自己去端,夜里天凉莫要贪,去屋里睡。”
摩拉克斯一边说着一边牵着你往屋里走,手拽得紧紧的,你一看就知道对方不想听到反对的声音。
但你是谁?你可是叛逆的青春少女!永远的十八岁!
所以你大胆发声。
“NO!!”
神明闻声过头看向你,金色的眼眸中是大大的疑惑。
“弄?要弄什么?”
你沉默,忘了这里是提瓦特根本不存在英语这一说。
等等,英语又是什么?
于是和摩拉克斯一同陷入同样疑惑中的你与他面面相窥,最终你还是没能逃过被对方拉进屋里催着睡觉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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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离的这次遇袭是疫病之魔神和其同盟的手笔。
归离成立不过三四载,加之一直都有收留流民,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信服着归离的魔神们,也有一些故意混进来的其它势力的间谍。
楚矾是被间谍策反的人之一,不过关于疫病之魔神对铜芸有兴趣这件事摩拉克斯祂们却不是从他嘴里得到的,而是在更早的时候,被摩拉克斯清理掉的另一批其他魔神的眷属们口中得知的。
铜芸在来到这个年代后就从未掩藏过自己能够使用元素力的特殊性,这就引起了一些喜爱战争,想要制造人形兵器的家伙们的注意。疫病之魔神就是其中之一,按照后世的说法,祂是个爱搞人体实验的魔神。
也就有了这后来,铜芸被单独安排住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地,作为钓鱼计划的饵料。
计划成是成了,摩拉克斯和哈艮图斯马科修斯成功的封印了疫病之魔神与另外几个与之联合侵扰归离的魔神,但意外也来了,鼠患趁他们后背空虚之时成功潜入了归离境内,且他寻来的外援还成功引走了守在铜芸附近的仙人,和她动上了手。
老鼠本就擅长潜伏,被引走的仙人也受困于对方带来的眷属,加上当时的几位魔神和其他的仙人们都在忙着对抗来犯者的主战力,一时忽略了铜芸这边,等发现并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即使铜芸以超出祂们所想的实力迅速解决了敌人,但也没有躲过这只老鼠在感觉到疫病之魔神的气息消失后,带着妄想同归于尽的疯狂与献祭了全身疫病之力的袭击。
不过好在,即使这疫病强劲到有传染魔神的概率,但也并不是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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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后来摩拉克斯给你的解释,你对此表示理解并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虽说被拿去当诱饵的感觉让人不爽…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之后还需要我当几回诱饵帮你们钓人吗?”
如果能保证一下你的性命,你还是非常乐意帮归离多解决几个心腹大患的…不保证也能勉勉强强帮一下嗯,毕竟这里是你的老家。
“不,不会再有了。”
摩拉克斯无比坚定的摇头。
“说起来我还有个疑问,在之前就有发现了感觉大家对我能使用元素力的事情特别的…少见多怪?这个时、是归离能使用元素力的人很少吗?”
差点说漏嘴的你赶忙把舌头绕了弯,好在摩拉克斯并没发觉不妥,就是看向你的目光产生了变化。
怎么说呢,你觉得他的眼睛好像在说“你才发现吗?反应过分迟钝了吧。”
而他本人则是表示。
“虽然可以通过特殊的仪式让人类暂时拥有操控元素力的能力,但准备仪式过分麻烦且能动用的元素力也不多。像你这样不需任何前置准备就能自如使用元素力的人类不能说很少,只能说除了你以外,我还没见过其他能做到的人类。”
你:……
你瞬间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疫病之魔神针对了,好家伙,你该庆幸归离的魔神尤其是摩拉克斯根本不屑于干这种事情吗?
…嗯,他应该不屑于干这种事吧。
你瞧见在提到这件事后,对方眼中所显现的那一点不加掩饰的趣味,有亿点怀疑。
可能是因为你眼中的猜疑过于明显,摩拉克斯似有些不悦的皱了下眉。
“我对歪门邪道不感兴趣。”
他如此道,态度坦然话语肯定。
好嘛,你信他,谁让他是未来的岩王爷现在的契约之神话语过分有重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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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君被归终请来后一直没回去,每隔个四五天就会来摩拉克斯这里给你复诊。
今天它一如既往的背着一个药篓敲响了大门,打开门的你不用看都知道那药篓里装的绝对不是药草,而是一些其他的东西。
因为祂来的几次药篓里都没装过正经药材,不是在外淘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就是一些食材。
“气色不错,摩拉克斯这段时间把你照顾的很好。”
依旧是一副白蛇模样的仙人游进门内。祂先是绕着你转了两圈,也不知道祂是如何确定你的身体状况的,但祂说话的语气听着好像还挺满意的,想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错。
“那是,摩拉克斯…大人照顾人的水平就和他的武力值一样无人能及!”
因为叫摩拉克斯名字习惯了,在药君面前差点忘了改称呼的你悄悄摸了一把额角落下的冷汗。
白蛇似乎没察觉到你的小动作,依旧悠哉悠哉地调侃。
“嚯?那上上次是谁和我说摩拉克斯做饭好难吃…”
“那是我年少无知不懂事,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都几年没见了,算算时间现在的我已经是大孩子了特别懂事知道大人的苦。”
你睁着眼瞎话随口就来,义正辞严得好像之前悄咪咪和药君吐槽摩拉克斯厨艺的你真是个年少无知的小孩。
药君闻言眯着眼瞅了你好一会,直到把你瞅得背后发毛才慢悠悠的抬起自己的尾巴尖,朝着摆在院中的竹制躺椅那指了指,张口道。
“好吧,那请我们懂事的大孩子先坐到那边去,让我好好瞧瞧。”
“收到!”
言毕,你当即就跟个兔子一样嗖的一下就窜到了躺椅边,正准备坐下去,忽想起药君没椅子坐,于是又窜回屋里搬了个板凳过来在躺椅边上放好,才乖乖坐到躺椅上,等着将药篓放下朝你游过来的白蛇动作。
药君先是查看了你身上的伤,经过一个月的治疗你身上虽然还有不少伤口,但起码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扩大溃烂,还愈合了很多,只是在鼠患遗留在你体内的疫病之力完全从身体中剔除之前,该疼的还是要疼,该没劲还是没劲。
在询问过你这几天的感受后,药君朝你摇了摇尾巴,示意你把手搭过来祂要给你把把脉。
“说来,今日怎么没见你家大人?”
“他啊,今早就出门了,说是西边近日不太平他得过去瞧瞧…药君药君,你今天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啊!”
蛇的鳞片冰冰凉凉的,搭在你腕上很是舒服,不过比起这种舒服到让你想要眯眼享受的清爽,你的注意更多的还是在对方带来的药篓上。
见你的目光一直往药篓子上瞟,白蛇就好像终于忍不住笑了一样,本就像是微笑的嘴弧弯的更大了些,倾吐出满含笑意的声。
“是地走叽和野兔,还有上次你和我提的那些香料。”
祂说着把尾巴从你腕上收回。
“我想你应该也想换换口味了对吧。”
蛇尾探进药篓,卷出一颗红色的,散发着你想念了许久的辛辣气息的果实。
你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