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的。”阿柔满不在意地道,“而且我知道,李二和家仆只针对我一女子,杨知府必然会猜到这其中有所隐情。可倘若你在现场,被他一并带走,反而不好解释,兴许还会被李二抓住机会颠倒黑白。”
听到这里,司言却有片刻失神,“还好……”
“还好什么?”
“还好你可以保护好自己。”司言低声说道。
这个答案令阿柔有些意外。
“我在想,若你不是景西王的女儿,不是花震掌门的弟子,只是普通人家的闺阁少女,被李二带着家仆围堵于暗巷之中,该如何自保……然后,然后我便不敢细想了。”
司言指了指底下人来人往的街市,“你看,大昭国力如此昌盛,就连区区来阳都繁华尽显。可饶是如此,仍然有许多罪恶被人窝藏在角落里,不见天日。像李二这般仗势欺人之事,随时随地都在上演,人们早已视之如常。”
司言低沉着声音道:“譬如宣睿侯全然不顾百姓安危,为了一己私利与匪勾结,又譬如圣上明明一早便知西南匪情,却视而不见,等到怀王势力威胁到天子之威时,再假惺惺地派承王前来剿匪,以此作为警戒。权力相争、势力相斗,永无止息之日,又何尝有人在意过天下黎民的感受呢?”
阿柔没想过他会对自己说出这么长一番话,沉默半晌,喃喃自语,“有人在意。”
司言一怔,随即好像很满足似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去接她那句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若说早年景西王将你和戚二公子送入云影山乃是无奈之举,那么如今远离朝堂纷争,云游四方,便是你自己的选择。身为高门贵女,能选择喜欢的道路,倒真令不少人艳羡。”
阿柔眸中一黯,“可也并没有你说的那般轻松。”
“此话怎讲?”
“西境之乱过后,阿爹和兄长用了三年的时间收服赫月六部,边境再也无人敢犯。西境百姓常年被卷入战火流离中,而后终于得以过上安居富足的生活,如何不对景西王府感恩戴德?可如此一来,长祈那边又会作何感想?”阿柔淡然地说道。
自古以来,君王最忌讳武将功高盖主,尤其是像景西王这样手握重权,又德高望重的将领。
“那时我只有十四岁。在此之前,我只见过西北边境的茫茫大漠以及云影山上的云烟袅袅。于是,我第一次见到京城长祈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阿柔静静地诉说着,陷入了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