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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林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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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白骨精出现的时间还要往前推,十五年前,那个小村子的村民失踪与绿萝乡一事衔接如此之近,基本印证了他们先前的推测,袭击绿萝乡的,是一个以白骨精为首的妖族。

码头上人潮汹涌,谈起这些,昭歌冷到全身发抖。

尹惊舞寻觅多年,乍听闻也略觉怔忪:“真是他们,昭歌。”

昭歌握住她手:“我们会查清的,会的。”

雪夜徒然张了张口,犹豫下,终是道出了所想:“十五年前和八年前出现在边境的两批白骨精,实力差距不小,看来,他们是逐渐壮大的。”

十五年前袭击小村庄,大概为逃出冥界后,首次打破体内封印恢复妖身,杀的人不多,也悄无声息,十四年前席卷绿萝乡,算一次小规模的爆发,八年前,白骨族群攻击陆家弟子,便是天地为之变色的暴虐。

昭歌生出怀疑,这相安无事的八年过去,那个妖族又壮大到何种境地了?白骨精,血流萤,这些诡谲莫测的禁妖,离她还有多远?

等他们重现世间,斩妖剑,能对付得了吗。

一想,她眉心痛得厉害。

兴许,那些东西已在暗处蠢蠢欲动,她看不见而已。但忆起她只剩区区半年时间,她又觉天地广阔,无所畏惧了。

有尹家弟子来接尹惊舞,昭歌望下身后的渡船:“尹世霖还没回来吗?”

尹惊舞道:“去了四五日,不知做什么了,音信全无。”

这反常的举动显然不对劲,眼看尹家弟子渐近,昭歌便没再说什么。

霍天与何红绡等盛会得胜者,尚需在临江呆几天,等候入临江名册,凌虚要和城主继续商讨晴夜署事宜,也没回来,尹惊舞走后,昭歌与雪夜先去了陆家。

赛事完毕,时至六月中旬,松陵阳光灿烈。

昭天楼参选盛会前三甲一般定在七八月,今年多了晴夜署,跟随昭天楼,在盛会前十名的优胜里挑选合适弟子入署,机会稀缺,松陵风云变幻,人心浮动,比盛会期间更甚。

为进晴夜署,最忙碌的当属樊家,经吴小巧一事,牧三途能否遂樊渊的意呢,昭歌拭目以待。

***

尹惊舞到家后,先去面见了邵虹。

盛会比赛失利的五名弟子提前回来了,她与尹世霖停留到盛会结束,如今见她独自返程,邵虹追问道:“他真的没同你说他要去哪吗?”

她对赛事结果似乎没报什么希冀,听他们败得一塌糊涂,面上也未显愠怒,只关心尹世霖。

尹惊舞淡薄道:“没有。”

之前尹世霖杀害小昙,尹家除了她,一直无人相信,她对他们失望至极,不愿多言:“等他归来,夫人去问他吧。”

邵虹发觉他们没和好,想劝,瞅她疏远冷凝,便叹息着摆手让她去休息了。

到自己卧房,门后却有人躲着,尹惊舞惊了一跳,看清是常跟在尹世霖身边的小弟子高鹤,她恼道:“你怎么在这?”

高鹤拉过她,关上门道:“姑娘,掌门让我同你说,他没回来的这些天,让你别回家,最好去找陆姑娘,跟她待在一处。”

他掩饰不住的惊慌,尹惊舞怔了怔:“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何时与你说的?”

高鹤道:“今早,我收到他的信笺,他怕被尹家暗探发觉,没直接寄给你,我原想去码头等你下船时拦住你,可那些接你的弟子去得太快了,我只好在这等你。”

尹惊舞听他吞吞吐吐,愈发心烦:“你不说清楚,我如何信你?他干什么去了,告诉我!”

“我也不知,”高鹤急得汗都下来了,“你一定要相信掌门,他不会害你的,你尽快远离大夫人,找什么借口都行,但千万别让她看出破绽。”

“怎么着,她要杀我?”尹惊舞扬眉道。

高鹤盯着她,呼吸凌乱起来:“掌门言辞含糊,但我猜,有可能。”

尹惊舞霎时愣住。

***

尹惊舞走后,邵虹扶额回想尹世霖这段时日的举止,心底的不安更强烈了:“我始终觉得不妥,他这次离开,太反常了。”

全自秋掌管尹家暗探,道:“咱家的人随他出了临江城南,见他进了百花坊,与一帮狐朋狗友在里头喝酒听曲,多日未出,后来再进去找,人不见了。”

石琮道:“他是转性了,还是耍咱们玩呢。”

邵虹冷冷道:“转性?我还不知道他,眼里除了尹惊舞那丫头谁都装不下,八成做给咱们看的。”

全自秋疑惑道:“他费劲心思摆脱后面跟着的人,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见不得人的事,尹家多着呢,但和尹世霖相关的,唯黑蝶咒印一件。邵虹恍然大悟:“我说他近来怎么性情大变,还动手打散了小昙,怕是疑心了。”

他们瞒了这么久,何处出了纰漏?居然叫他发觉了。

石琮也在思索这岔子出在哪里:“他常去二房那边,会不会是尹天晟醉酒说漏嘴了?”

邵虹深谙尹天晟内里什么嘴脸,道:“尹天晟贪生怕死,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怎么敢呢。”

当初,她告诉过他,事情泄露出去的后果的,尹天晟自己还一团糟污,不会来招惹她。

全自秋道:“他从凤峦城回来,性子便收敛多了,可能在城中发现了什么端倪,或者,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被有心人挑拨了。”

石琮道:“此种咒言,寻常人不会知晓,除非……”

除非是世家大族,神通广大,才能探到这种秘事,那可怀疑的人便没几个了。

邵虹了然:“樊家,哼,我当樊渊只会瓦解分裂咱家那些心猿意马的弟子,想不到,他还敢撩拨尹家掌门。”

既然尹世霖起了疑,靠掩饰去扬汤止沸,非长久之计,石琮道:“他若真查到什么,咱们得想想如何应对。”

还好尹世霖性子软,没那么难对付,他心里有了招,看向邵虹。

邵虹第一想法是威胁:“他的身家性命攥在我手里呢,我不可能让他把事情抖落出来。”

尹世霖的软肋是尹惊舞和杨令梅,两人全在府里,邵虹正欲吩咐下人去将人抓起来,她身边的亲信柳春过来道:“夫人,掌门说他路上有事耽搁了,后日便回,另外,樊家奸细的事,他有眉目了。”

邵虹为之一愣,半晌质疑道:“他离开临江,是为了找樊家的奸细?”

此事机密,他摆脱尹家探子暗自去查,倒说得过去,可当真如此吗?

石琮见势道:“夫人,无论真假,倘若他挖出事实,夫人是想以他娘和尹惊舞的命威胁他吗?”

邵虹皱眉沉思会儿,道:“你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到底一家人,弄成那样,太难看了。”

石琮与全自秋对望一下,道:“您忘了,掌门自小心肠柔软,依我看,与其威胁他,不如使出苦肉计,我们当时的确诸多为难,您实话实说,他会体谅您的。”

邵虹点了点头,她这些年暗自咽下的苦果不少,随便拿出两个,对付自小养尊处优的尹世霖,足够了。

末了,她又道:“咱们派去樊家的人安顿好了吗?”

全自秋道:“好了,随时等候您的吩咐。”

邵虹心情方有所舒缓:“很好,不就是奸细吗,樊渊这个老匹夫,真以为把樊家看管的铁桶一般,咱们就拿他们毫无办法了,针扎进去了,以后走着瞧。”

***

五天前,愚公来临江找到尹世霖,道在西北地的梅城,寻到了蓝必先的踪迹。

起初,尹世霖还一片茫然:“蓝必先是何人?”

愚公道:“你哥生前的挚友,梅城商户,我查到你哥死前,他恰好来了松陵,他们接触过,林莹失踪后,蓝必先在当天夜里离开了松陵,连你哥的葬礼也没参加,以他们的深厚情谊,他本来必会到场的。”

尹世霖想明了其中关窍:“他是接了我哥的托付,先带林莹离开了?”

愚公道:“我是这么猜的,林莹一个弱女子,处在你母亲的监视下,自己逃走的可能微乎其微。”

尹世霖忆起林莹,年少时他无忧无虑,仅有的心思,一半在尹惊舞杨令梅那,一半全投给了涴江的鱼,甚少注意到尹子珏身边这个不起眼的妾室,只记得林莹身量纤纤,柔弱娴静,不会武功,对人说话时细声细语,实在没什么特别的。

各花入各眼,后来尹子珏执意要娶她,他还帮着说了两句话,邵虹气坏了,直指他没良心,胳膊肘往外拐,他一笑了事。

林莹那时突然失踪,而今看,肯定是他哥提前安排好的,怕自己死后,邵虹会对林莹不利。

愚公道:“我的人散布到东虞各道,费了许久的劲,打听到蓝必先在梅城山中建了处山庄,是梅城达官显贵的避暑胜地,但他们跟踪多日,没在他身边见到林莹,你去吗?”

尹世霖考虑了下,梅城偏远封闭,与他先前去的凤峦城类似,蓝必先又将山庄修建在大山里,很像要掩人耳目,保护什么人,林莹多半在他身边。

他道:“我去。”

愚公随后在梅城做了安排,尹世霖独自驾马才出临江,樊家和尹家的暗探苍蝇似的跟了上来,他一路往南,在临江城外一处勾栏瓦舍,与愚公的人联手使了金蝉脱壳,才敢动身往西北边去。

快马加鞭,昼夜不休,三日后,落地山麓间的梅城。

蓝必先的山庄三年来搬过两次,而今藏在深山里,只梅城显贵知具体所在,好在愚公的人门道多,几番交涉,找到了蓝必先在城内的酒庄。

等打通关节,真正见到蓝必先,尹世霖足足等了一整天。

酒庄内,蓝必先进门,寻常打扮,盖不住他眼里的锋芒:“听闻,公子找我?”

尹世霖看了他会儿,蓝必先察觉到异常,笑意不减:“我是这酒庄老板,公子找我所谓何事?”

尹世霖道:“我有事相求。”

意料之外的答案,蓝必先一顿,道:“愿闻其详。”

见他不抗拒,尹世霖方道:“我是尹子珏的弟弟,现任松陵尹家掌门尹世霖,此次专程为您而来。”

从蓝必先凝滞的脸色看,尹世霖清楚自己没猜错。

为显诚意,他径直跪下道:“您还记得他吗?据说三年前他死时与您见过面,他是否求了您些事?”

蓝必先手握酒杯,迟迟不言,尹世霖道:“您放心,我是单独来见您的,避人耳目,今日阁下与我会面,不会有旁人知晓,包括尹家大夫人。”

“我想问,您知不知道林莹现在何处?能否让我与她见一见?”

蓝必先挂一抹恰好到处的笑,道:“公子,你说的尹子珏,与我只是偶然相识的泛泛之谊,而什么林莹的,我更不认识,你是否找错人了?”

尹世霖直直望他:“您不信任我,是我母亲邵虹对林莹做过什么吗?还是林莹在怨我们?”

蓝必先朝他拱手:“我说了,公子找错人了,请回吧。”

尹世霖不动,他先转过了身往外走。

尹世霖道:“我哥当初不是病死的,对吧?他是中了咒,为护林莹而死,我如今也身中黑蝶咒,我得护我想护的人,求你了,蓝公子。”

听到他重重的叩头声,蓝必先迟缓回眸。

尹世霖扯开袖口,亮出手臂内侧那咒印,有泪陡然滑落,他颤声道:“我没骗你,求你了,我惹上诅咒无妨,可她不能死。”

蓝必先面无波动,仍默不作声。

尹世霖心渐冷,爬满绝望,过了会儿失意道:“若公子当真不认识,便算了。”

从地上挣扎起身,他想好了对策。

在咒印发作前,他去死,还能保尹惊舞一条命。

他游魂似的飘出去,蓝必先突然发问:“你当上尹家掌门,是自愿的?”

尹世霖黯然否认:“是我母亲一力推动的。”

他曾以为她为了他好,未想到被她算计。

蓝必先道:“这咒印,也是你自己发觉不对的?”

“嗯,不久前去往大雍,机缘巧合下得知真相的。”

蓝必先道:“公子若真有诚意,在此住下吧,容我去查一查。”

尹世霖心知有望,也未推辞:“好。”

这一查,又查了一天,抓心挠肝到夜间,蓝必先才来请他:“林莹在我那里,可她如今,是我的妻子。”

尹世霖呆怔片刻,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何滋味。

“她体弱,那些往事还望公子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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