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我听到了打斗声,知道陈丰盈落不到好,我就走了。幸好走得快,否则撞上了有律司捕快,那我才是有理说不清。女帝昨日已经召我入宫,我马上就要回军营了,想一想居然跟做梦似的。”
秦珏一时间分不清,在这场局里,究竟谁才是受益最深的人。
“很好啊。”秦珏由衷道,“那就祝管安姐前程似锦。”
管安望着天,喃喃道:“我不想前程似锦,我想整日待在军营,不上战场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候。”
战士上了战场,不论哪方获胜,遭殃的皆是百姓。
秦珏心里也不是滋味,见已是晌午,便起身道:“管安姐,我下午要去送画,得先走了。”
管安这才想起秦珏声名赫赫,是宁城杰出的画师。虽不知其中缘由,但累积的经验告诉她,秦珏成为画师的原因恐怕就是玄机阁。她拍了拍秦珏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走吧秦画师,记得万事小心。”
与管安攀谈过后,秦珏仍觉得自己处于梦境。他走在路上掐了好几次脸,感受到疼意才肯松手。
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小时候替他瞒住身份,让他捡了一条小命的大姐姐,不仅活着,还马上要复职了。
秦珏心情愉悦,直至走到家门前,看到蹲在门口的人影,他的眸光才陡然暗了下去。
叶欢嘴里叼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单手支着下巴,蹲在地上望天。
一层阴影罩在她头上,叶欢仰头,对上秦珏发黑的脸。
“你回来啦!”叶欢吐掉狗尾巴草,起身时满目欣喜。
秦珏蹙起眉,“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嗨,咱俩好歹相过亲,这事问下黄红人不就知道了。”叶欢贱兮兮地笑着,不顾秦珏的嫌弃脸,向秦珏摊开了双手。
秦珏眉头皱得更深,眼见叶欢的手即将触及他的胸膛,他向后退了一步,好保持安全距离。
“作甚?”秦珏警觉道。
叶欢啧了一声,“你忘啦?”
秦珏眨眨眼,他不记得自己和叶欢约定过什么。
见秦珏真忘了,叶欢改为双手叉腰,不满道:“我蹲大牢的时候,你亲口说事成之后要送画,你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