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我的命就在你手里,夏国的命运也在你的手里,就看你如何取舍了。”
没移芝兰深吸一口气,抬头说道:“好,为了大夏,我答应跟你合作。我会尽力说服师父,让她为你提供辽军的军情。”
“你的师父是……”
“夜鸢夫人。”
“难怪……”米禽牧北莞尔。
“既然谈完了,我也该走了。”没移芝兰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呆,转身就要去捡掉到地上的帷帽。
“等一等!”米禽牧北却叫住她,“有一样东西,我得给你。”
没移芝兰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绢丝裹住的物件,递到她的手上。
她打开一看,竟然是……
竟然是宁令哥亲手雕刻的那块仙鹤兰草玉佩!
她捧着那块玉佩,双手不住颤抖,一双皎月般的明眸刹那间被泪水溢满。
“这……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她嗓音变得沙哑,如诉如泣。
米禽牧北答道:“当年是裴景那个姑娘捡到了你掉落的这块玉佩,把它交还给了太子。太子离世后,他的水华殿被查抄一空,而这块玉佩,却一直被他珍藏在密室之中。我是替他整理遗物的时候才发现的。”
“他一直……把它收在密室里?”没移芝兰将玉佩捧向胸口,抬头问道。
“没移芝兰,”米禽牧北的眼神无比真诚,“太子是真心爱过你的。别怪他,一切都是我的错。”
泪水如决堤的洪流倾泻而出,没移芝兰终于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那些往日的回忆,交织着幸福与痛苦,也如潮水般涌来,排山倒海地将她淹没。她浑身颤栗,只得扶住一旁的桌子,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任由滚烫的泪滴洒落在上面。
米禽牧北僵直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一滴泪不知什么时候也从他的脸颊滚落。
等没移芝兰逐渐平静下来,米禽牧北才又说道:“我之前派人打听过,你被渤海人救走了。于是我就在想,这次来的人会不会是你,毕竟你比他们任何人都熟悉夏的局势。所以,我就带上这块玉佩碰碰运气。没想到,我运气不错,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你还会关心我的死活?”没移芝兰抬起头,哭红的双眼露出狐疑。
“你毕竟是太子喜欢过的人。”米禽牧北一本正经地答道。
“呵呵……”没移芝兰无可奈何地一笑,“你真是个怪人。”
“你并不了解我。其实,我对你也有过成见。”米禽牧北坦然说道,“我以前总觉得你中看不中用,会成为太子的累赘,没想到,你竟有这般潜力。”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不是吗?”没移芝兰擦干眼泪,把玉佩小心翼翼地包好收入怀中。
“今后我们还要合作,我希望你也能让我看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她捡起帷帽戴好,重新挺直腰身,脚步又变得沉稳,仿佛刚才那场痛哭从未发生过一样。
“告辞。”飒爽地转身,白衣女子如来时一样轻盈矫健,翩然而去。
米禽牧北望着她的背影,默默带上面具,唯留万千感慨在胸中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