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赵简的语气中带上了愤怒。她对魏竦的恨自然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付青鱼感觉这次轮到他自己信念崩塌了。但在目睹了七斋这两天发生的各种莫名其妙的怪事后,赵简杀魏竦这件事,似乎也显得没那么离奇了。
赵简趁热打铁,对米禽牧北说道:“虽然我已经叛宋投夏,但我跟秘阁同门的情谊还在。付青鱼是被我骗来的,我不该对他落井下石,还请你放了他。”
她并不是在向米禽牧北求情,而是在跟他做交易。因为她明白,当“叛宋投夏”这几个字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后,米禽牧北便没法拒绝让付青鱼作为大宋方面唯一的知情人回去报信的诱惑。
米禽牧北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对她在极度消沉中还能爆发出这样孤注一掷的急智感到叹服。正如她料想的那样,米禽牧北绝不会放过这个让她彻底跟大宋恩断义绝的机会。
“那好,看在娘子求情的份上,我就饶了付青鱼。”他微微一笑,命令道,“放人!”
付青鱼被松绑后,站起来就大骂道:“赵简,没想到你堂堂郡主竟然当了叛国贼!秘阁内部早就风言风语,亏我还一直信任你,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别以为你替我求情我就感激你,下次再碰上,我们就只能拔刀相见了!”
“你快走吧!”赵简被骂得心如刀割,只能转过身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
米禽牧北命人把骂骂咧咧的付青鱼赶了出去,走到赵简身旁,感慨万千地说道:“为了救一个秘阁的人,你竟然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
“米禽牧北,”赵简抬头看着他,眼底平静得像一滩死水,“七斋散了,我爹死了,大宋我也回不去了。我没有了家,也没有了国,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你满意了吗?”
“你还有我!”米禽牧北动情地抓起她的手,“我可以重新给你一切。这里就是你的新家,新国,如果你愿意,还会有新的朋友。而且,这里还有大宋没有的让你大展宏图的天地,还有很多你可以去成就的伟业。阿简,让我们抛开过去所有的恩怨,重新开始,好吗?”
他眼神真挚得近乎疯狂,无限憧憬地勾勒着那个完美的未来,那个只属于他和赵简的未来。
“好啊,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赵简惨淡地笑了笑,抽出自己的双手,默默地走向一边。
这个回答让米禽牧北心里一阵欣喜,但赵简的神情却让他忐忑不安。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转过身去背对自己。
突然,赵简从袖口拔出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狠狠地刺了下去。
“阿简!”米禽牧北发疯似的冲了过去。
滚烫的血水顺着刀口,一滴一滴流淌出来,染红了赵简胸前的罗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