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卫宁儿被动回味着的时候,忽然灯火亮起,“少夫人,你回来啦?”
淘春那个丫头竟然还没睡,此刻正端着盏烛火吃惊地看过来,“少夫人这是……”淘春边说边打量,好家伙,主子长发披散,簪子握在手里,裙角蹭着泥,脸红得像红布,身上居然又围着带走的披风。
主仆二人对视的电光石火间,卫宁儿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什么都能解释,这又肿又痛的嘴没法解释。
这是偷吃了什么吗?淘春看着卫宁儿悄悄想着,上前解掉卫宁儿的披风,扶到床上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
过程中一直在细心地打量,主子衣衫虽然皱得不行,但腰带还是她之前系上去的样式。看这样子,没拆包呀,怎么人就成了这样?
卫宁儿被她弄得满心不耐,硬是打发了她去睡觉,然后走到镜子前慢慢移开了手。
镜子里的人脸红得像前阵子那支桃花,眼睛像被水洗过,两片嘴唇红得发亮,成为一张清淡的脸上最显眼特出之处。向云松,可真是太……
那些火热震撼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卫宁儿捂住耳朵。向云松,今夜你说出来的话,但愿明晚的你不会后悔想收回。
如果要收回,他愿意当做自己没听过,就那么还给他。或者,如果这可以用来跟他换个孩子,那就太好了。
这样本已习惯了的卑微想法此刻却让他的心生出了抗拒,卫宁儿失魂落魄地挪到床上,感觉自己身上那股茉莉的味道已经快被向云松霸道的味道冲没了,现在他身上都是向云松的味道。
裤子里湿湿的好像来月事,可脱了一看,又不是月事。是怎么回事,他心知肚明,这就是他自己也不争气的结果,不能全怪向云松的坏和霸道。
他无力地缩起手脚,握着那根簪子抱住自己的臂膀,喃喃自问,断头饭原来如此美味,卫宁儿,你该怎么办?
他想起一个话本故事,说是一个书生被诬杀人即将处斩,他的妻子做了断头饭赶赴刑场与夫诀别。书生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与妻子泪眼相望,感叹即将死别。为了拖延时间,妻子悄悄在饭菜中掺入了沙子,喂书生吃的时候就让他吃慢点,把沙子都吐出来。
就这样,书生一边吃着带沙子的饭菜,一边与妻互诉衷肠,依依惜别。当然话本故事有一个很圆满的结局,他们等来了一个青天大老爷,及时纠正了这起冤案,书生得以与妻子团圆。
如果是你,卫宁儿,你要在断头饭里掺上沙子慢慢吃吗?可你会遇到青天大老爷,给你一个圆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