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纸从那片虚无缥缈的回忆中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石灰色的天花板，坚硬冰冷的床板，完全起不到保暖作用的粗糙被子。

还有身旁成天冷着一张脸，自己又确实是欠她钱的墨汶小姐。

她几乎是绝望得宁愿去死了。

“F*ck……！”

东纸大声地喊着。

墨汶不易察觉地弯了下嘴角，对她道：“醒了?”

“醒了。”

“你这一觉睡得还挺久。”

“哈。”东纸短粗地笑了一声，声音里夹带着无法无视的悲苦，“现在已经是十年后了吗?”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这次昏迷的原因。

墨汶无视她的发言，把自己已经搞明白的部分规则告诉她。

“首先，一共十个任务，每次任务都需要接受来自原主的记忆，不过这部分记忆都是原主愿意呈现给你的。但是，其中有一些任务是大型多人的对战赛——这个先不提。

也就是说，原主不愿意承认的，或者隐藏于心底的事情，都不会告诉玩家。光是这一点已经足够增加难度了。”

东纸回忆了一下，发现艾坡的记忆量比起赛琳娜的，也过分稀少了。

艾坡想藏起来的东西还真不少。比如自己为那个男人效力，比如自己的童年，比如情感上的许多遗憾。

东纸问到：“之前那两个人呢?”

墨汶叹了口气继续道：“那两个傻子和我们一样是玩家，只不过他们的要求是完美扮演，我们这是改变过去，实现愿望。”

“换句话说，我们之间的目的是相悖的。”

东纸说：“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达成共赢吗?”

“答案是，当然没有。”

“要不要把他们喊过来聊聊?”

“事实上只要我们两组之间的距离小于十米，就会被系统识别为正在扮演。”

“还真是变得挺麻烦的。”东纸暗道。

对了！

东纸突然想起来：“我们没能实现愿望会有惩罚吗?”

白仲冉被折磨的样子的确有点惨，东纸觉得自己会做关于这个的噩梦。

墨汶的声音里带了些愉悦：“问题就是这个。”

“我们失败了并不会有惩罚。至少不是现在会发生的。”

她的脸上显示出一种压抑着的疯狂，

“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