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站在一旁小心给生着气的祈芝芝倒着茶水,祈芝芝抬眸看见杏儿脸上的红肿,叹了口气。
杏儿陪了祈芝芝差不多9年时间,这份情意她也是记在心上,刚才是她下手重了些,但是杏儿千不该万不该惹到祈桓予。
祈芝芝抿嘴拿出消肿药膏放在桌面上,“拿着这瓶药膏去擦,我看着心烦。”
杏儿倒完茶水,听到祈芝芝的话,扑闪下睫毛,低着头双手拿起桌面上放置的药膏,她张开口说话感谢祈芝芝,都能明显感觉到脸上的疼,以至于说出来的话不太圆润。
“你还不走,要我请你吗?”祈芝芝抿着她倒的茶水,见身边人一直未走,有些不高兴,又见外头天已黑了下来,接着道,“等下我要歇息了,先别走吧。”
“是。”杏儿应完,瞄见祈芝芝困意已到,便扶着祈芝芝到床上休息,灭了屋内的烛光,悄悄离开了这里。
和小院外面房子旁靠屋子旁的武定灼接应,向他说,她给祈芝芝下了药很难醒过来,命他去盯着沈云野,不许沈云野夜间巡逻靠近东边。
两人在这里就着夜色分开,各去办着相应的事情。
东边是禁止旁人入内的地方,也是快要修建好的房子,由着祈慕辰负责的区域,她要把这些毁掉一些栽赃给祈慕辰,进一步栽赃到祈桓予身上。
静谧夜色无风,凡是轻微动静都能听清楚,这里仅有杏儿放轻的脚步声,她观察着周边房屋的结构,心中考量如何因偷工减料造成的破坏现象。
就在杏儿想要徒手抽走支撑着屋架一部分时,被一道寒意袭来的声音吓到了,颤抖收回了手,向身声来源看去,好巧祈桓予就在这里。
不可能是一早就埋伏在这里,她的计划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只能是祈桓予在跟踪着她。
这个想法一出,她手心不免出了些冷汗,之前甩掉祈桓予时,并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现在看来祈桓予的武功在她之上。
“杏儿姑娘,大晚上跑到这里干甚?”祈桓予明知故问。
“你跟踪我?”杏儿边说边思考离开对策,只能希望武定灼那边不会出现意外。
“这次,看你怎么跑。”祈桓予说着,挥下来三名藏着的暗卫朝着她冲过去,包围住杏儿。
杏儿冷静站在这里,她静静看着身边蒙着脸的三人,祈桓予双手抱在前面盯着已成猎物的她,这次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她背后的人纠出来,留这么一个祸患可不行。
“等下,做个交易。放我走,我可交给你掩盖武功的方法。”杏儿心里在估测她和对方的实力差距如何,引诱着道,“这里可不只我一个人。”
她在赌,祁桓予敢不敢让多几个人知道他会武功这件事情,皇子们会武功不奇怪,但祁桓予不一样,他依靠的背景太大,遭到人忌惮多。
话音刚落下,附近真出现了响声,是一个人走在屋檐上的脚步声,祁桓予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用药物掩盖住,吾知道。”祁桓予低声说完,眸子定定打量着杏儿,半响才轻“呵”了一声,“你赢了。”
祁桓予叫暗卫全部回来,放走杏儿,他眸光深深盯着她在这里离开了。
招来小七前往找齐庄产,让齐庄严安排一下,在后面的混乱中,要杏儿出现其中,并趁乱借机弄死她。
他猜不出杏儿背后的人是谁,派去盯着她的人,回来报告根本没有任何情况,今天晚上还是出来时无意碰见她,才跟上去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在朝廷中得罪的人,祁桓予有些数不过来,最明显得罪的人是尚书令沈路云,不过以沈路云这个老顽固,不太可能。
恍然间,祁桓予感到头痛起来,闭上眼睛用手柔着头痛的地方,听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西宁说话声,西宁带着慌张的语气说,他住的屋子走水了。
还是很痛,宛如一只虫子在不断啃食他的脑子,祁桓予可以清楚听见西宁的声音,但时断时续的疼痛,限制住他的回答,也模糊耳边西宁忧心的话。
“主子。”西宁在祁桓予身边干着急喊了声,在黑夜中西宁看不清祁桓予脸上的痛苦。
其余两名暗卫也围在祁桓予身边,他们有命令在身,不敢出手碰祁桓予,因为他们清楚知道祁桓予不喜旁人接触。
一柱香时间,祈桓予的头疼得到缓解,顿了片刻命着暗卫藏在附近必要时不要出来,再命西宁跟着他回去,心想房子怎的会走水。
祈桓予回去路上,在十尺开外他都能看见飘在空中的滚滚浓烟,可见这火势燃得不是一般大。
屋前几米外,大火已被下人熄灭,屋子烧得干净,只留下支撑不倒的柱子。
祈桓予面无表情看着住过的地方,近期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不知应该用什么心情面对着这发生在他身上的悲惨事情。
沈池柳得到消息祈桓予屋子着火后,急忙赶过来,瞳孔里面焕发着熊熊浓烟,还有下人前后拿着水桶“哒哒”脚步声,他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还好空青提醒了他,祈桓予并不在里面,不然他担不起来这个责任。
祈桓予发现了在这里站着的沈池柳,他本想移动步子走过去,一并在这里的许南先一步走过来阻止了祈桓予的想法。
许南作为这里的郡守,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太子殿下,实在是不好意思,下官已经叫着小厮给您准备了另一处住所。”
“没有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祈桓予道。
“是……”许南犹豫不决,他瞧了一下祈桓予,思量再三还是如是告知,“是我那个调皮的侄子,拿着烛光在这里玩闹,不慎把烛火丢到窗口,火势很快就燃起来。”
许南过后没有听见祈桓予的斥责,只听见祈桓予“嗯”了声,叫着他带路去新的住所里面,许南做了一个请字在前面给祈桓予带着路。
【宿主,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沈池柳直到看不见祈桓予的背影才收回来了目光,又听到了因主人公不在,对祈桓予不利的言语。
“我不是记得,这里的房子是新建的吗?一点烛火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火势。”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这里的房子用的可是阻燃型木材。就算是燃起来了,也不会全给烧坏去了。”
“我觉得这是天意,老天都看不下去太子了。”
“嘘嘘嘘,别说了,人还在这里。”
沈池柳蹙着眉听到他们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对话,三人成虎并无道理,心中再有些不悦,也不能出口阻止,他想看祈桓予一个人能走到哪里。
见到一个人提着水桶看了他一眼后,提醒正在对话的三人,那三个人看了他一眼,纷纷跑开离开了这里。
真的是多灾多难,沈池柳现在觉得每个人都有想害祈桓予的心思,这个人的嘴到底是得罪多少人物。
【宿主,我们也该回去了。我有些困了。】空青张开嘴巴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狐狸眼立马溢出泪花,它实在是太累了。
【宿主等下,别丢下我。】空青打哈欠的期间,宿主居然不等他,也不打招呼径直离开了,连忙追上宿主撒娇道,【宿主~看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多忙,抱下我嘛~】
【宿主宿主~,我亲爱的宿主~】
沈池柳有些听不下去了,实在是太吵了,弯下腰提起空青的脖子,放到他的怀中,空青就势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舒服“嗯哼”几声,今天当吉祥物是在是太累了,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沈池柳用手测了下空青体重,似乎比没来这里重了许多,身体也更加圆润了,去旁人家中蹭吃蹭喝,还嫌累。
【宿主,你习惯每天工作着,我…不…习惯。】空青听到宿主的想法,迷迷糊糊说着,它实在是太累了,什么时候回到去,都已不知。
在祈桓予的新住所。
只剩下祈桓予和许南俩个人在里面,许南详细说明了房子被烧的真相。
他侄子许益说是有人叫他过到祈桓予住的地方,说那里的房子的木材防火,怎么也烧不着,许益起了兴趣,去那里尝试点火,没曾想房屋的木材一碰到火,立马蔓延开来。
那个人许益不认识,关键在于那个时刻是下人休息的时间,无人发现有人来到那里泼上油水。
西宁在外面守着,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听不见里面的声音,闲来无事,坐在房前阶梯上,拔着缝隙里长出来的杂草。
墨黑空中那高高挂着的弯月,已到丑时时刻,西宁才听到开门声,他站起来看到许南在里面走出来,离开了这里。
西宁没有忘记殿下那时候的头疼,得到命令进到里面道:“殿下,明日奴婢去找……”
“不用,明天你就开始跟着我吧。”祈桓予拒绝了西宁去找大夫的想法,他只当是劳累导致的头疼,“西宁,早些去休息吧。”
“奴婢明白。”西宁朝祈桓予福下身,走出去轻声关上门。
祈桓予微阖眼坐在椅子上揉太阳穴,这些天周旋各类人之间实在是累,现在又有人,趁他出去之际,利用许益好玩的性格,引人过来竟把他住的房子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