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又一遍,心中不甚欢喜。那羊脂玉簪正是通体无暇,触手温润,世上怕是再难寻其二。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除非愿与卿结发,同心永世。
“公子正如此玉,既见公子,胡云不喜?”她飞霞的脸颊似辛夷玉面低回,上扬的嘴角似檀心怦然勃发。
她俯首再往细处看,只见簪头用小篆刻着子衿二字,字形极小,不甚明显却是刻得极深,似要刻进心里。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那日,你来了。
吾之余生再无他求。
“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若能为心上之人束发自是绵绵情意,款款无穷,诸君且看那头原本愁云惨雾的秦虞。
她如今的境遇却是大不相同,自那日以后天,她便极受世子爷赏识,主仆二人出入成双,进了内堂更是要屏退左右,独留一人当差,此番恩宠自是羡煞旁人。
外人口中春风得意的秦虞,此时也正替她那如同再生父母般的主子束着冠,只见她手法娴熟,面容沉静温婉,心中如是想:“卑鄙小人,竟敢威胁我,梳头?看我不拔光的头发!”
内心波涛汹涌的秦虞终是决定说些什么。
“殿下!”有道是输人不输阵,她对自己说。
“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还不错。”霍止似是甚为满意,对着镜子看了有一会儿,“你在家时常为人束发吧?”
“是,秦虎家中有一兄长。”
“哦。”霍止闻言,心下了然神色却有几分微妙,“既如此,日后的起居便由你负责吧?”
秦虞神色惊恐,正欲开口。
却被霍止打断道,“你且放心,既给你添了活,俸禄自是要涨,为原先的三倍,你可满意?”
秦虞一时语塞。
“满意,自是满意。”话方出口,她仿佛听到了内心的哽咽。
“今日无事,你且陪我练剑罢!”
“啊?”秦虞再度语塞。
“同为世子,她那苦命的哥哥怎就一刻不得闲,再看看这位”她心中忿忿不平,“天地不仁,人各有命,毫无公道可言。”
“秦虎,你愣着作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