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斯问:“凯瑟琳为什么永远不会在五大家族和布琳之间选择布琳?布琳又为什么一度想杀了我们?”
盖文说:“布琳的想法很单纯,那就是她要剥夺我们的魔力,成为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她一向是只为自己活着的人。凯瑟琳选择五大家族这一点真没什么好说的,她就是那样的人,对最上面的人崇敬得不得了,压根生不起反抗的心。
“其实我跟凯瑟琳差不多,我之所以不是‘叛徒’是因为上面的人要我成为你的臣子,而不是‘叛徒’。”
艾维斯问:“你跟随我,只是因为上面的人要你跟随?”
“……我很抱歉,”盖文低下了头,又继续说,“所以我和凯瑟琳才会被布琳.呈吸引,因为她是敢想敢做、只为自己活着的人。”
艾维斯问:“如果给你一个只为自己活着的机会,你会选择干什么?”
盖文说:“我不知道。”
他这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话太伤人心,连忙补充道:“我和凯瑟琳对于‘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到底应该花落谁家还是有自己的倾向性的,像凯瑟琳就看好克里斯托,我就倾向于你。这不是因为我被指派做你的臣子,而是因为我相信你真能做到。”
艾维斯叹了口气:“你相不相信我压根无关紧要。”
“艾维斯?”
艾维斯站了起来,走到宿舍门边,然后停下脚步:“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大后天,这四天时间我留给你,你去寻找真实的自己。”
说完他便走出了宿舍。
周二早上,杰西明排队去领蜂蜜松饼的时候排在她身后的竟是班上的熟人。
“艾维斯?”杰西明惊讶,因为过去班上会排队领蜂蜜松饼的只有她一个人。
艾维斯说:“天天看你在这排队,我也想试试这个窗口的蜂蜜松饼味道怎样。”
“很好吃的——”杰西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前面排队的人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你就是杰西明.年?”前面排队的壮硕男子转头问道。
“是啊,”杰西明疑惑地看向前方的男子,他身材高大,体格壮硕,相貌平平。
“马修.呈?”艾维斯在杰西明身后开口了。
前方的壮硕男子对着艾维斯一点头:“我是。”
杰西明问:“你跟布琳.呈有什么关系?”
马修说:“没有多少关系,她是我的族妹,仅此而已,不上学时我一年难得见她几次。”
杰西明问:“你既然跟布琳不熟,怎么会记得我的名字?”
马修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是听托马斯说的。”
“托马斯是谁?”杰西明问。
对面没有回答。
杰西明扭头看向艾维斯,艾维斯摇了摇头:“叫托马斯的人太多了。”
见艾维斯说不出‘托马斯’具体是谁一事,马修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他开口说道:“这里的‘托马斯’指的是我的堂兄,托马斯.呈。”
杰西明说:“好吧……那你堂兄为什么认识我?”
马修说:“本来我不该告诉你的,但是我想告诉你也无妨,我们都知道丹尼尔在你身上吃了大亏。”
原来在不知道的地方,自己还因为绑架案名声大振啊。杰西明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名声大振,态度也冷淡了下来,不再追问马修。
买完蜂蜜松饼后,艾维斯追上杰西明,说:“杰西明,我想请教你点事。”
杰西明问:“什么事?”
艾维斯说:“你觉得我们这一届,谁最有可能获得魔石承认?”
杰西明停下了脚步。
片刻后,她诚实道:“我不知道。你看那魔石之前出的难题就知道,它对我们充满了恶意,这样的存在挑选自己承认的大魔法师,只怕选取的结果也是不怀好意的。但是魔石的力量实在太强了,它给人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不管希望多么渺茫,人们都会尽己所能地追求它,尽力让自己变得优秀。”
艾维斯沉默片刻,突然说道:“如果按‘恶意’挑选大魔法师,那么死去的莱特.康倒是最符合的,这种充满了恨意的人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会造成巨大的破坏的。”
杰西明说:“是啊,艾维斯,你今天怎么会想到跟我讨论这个?”
艾维斯问:“杰西明,你觉得我有多想成为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
杰西明好笑道:“这我哪知道?”
艾维斯说:“我觉得我没有你和克里斯托那样想成为大魔法师。我有力量,在此基础上,我只想尽己所能;如果魔石最后不选择我,那我也没有办法。”
杰西明说:“能这样想挺好的,起码最后失败了不会过于失望,不过你从哪看出我和克里斯托比你想成为大魔法师?”
艾维斯说:“直觉。”
杰西明想起了她之前对克里斯托的胡编乱造,好笑道:“难道你也是穿越的?”
“什么?”艾维斯问。
“没什么。”杰西明说,不过这时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过既然你的直觉那么准,那它有没有告诉你,谁最后会成为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
艾维斯叹息一声:“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曾经,我以为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的人会是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直觉愈来愈强烈地告诉我,杰西明,你会成为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
杰西明不相信任何人的直觉,因此她听到艾维斯这么说并不感到高兴,只是她愈来愈疑惑艾维斯为什么要与她谈论这些事,只能尽己所能地揣摩:“很不甘心对不对?虽然你的直觉是这么说的,但你依然想尽己所能,获得被魔石承认的大魔法师这个位置。”
艾维斯摇了摇头:“没有那么不甘心,只不过我有些疑惑盖文为什么以为我能赢。”
这个问题杰西明不好回答,于是她强行转换话题到:“你在我领完蜂蜜松饼后就出来了,没有领蜂蜜松饼是不是?”
艾维斯一愣。
杰西明将自己的那份蜂蜜松饼掰了一半递给他:“这个给你,尝尝吧,很好吃的。”
艾维斯最终拿起了那份蜂蜜松饼默默地吃着,吃完后他说:“这周周五的时候学校会举行建校一百二十周年的典礼,到时候食堂会提供很多这种蜂蜜松饼,你也就不用早起排队了。”
杰西明笑了:“那真是太好了。”
艾维斯回到宿舍时盖文已经不在了,对此他并不感到意外。不久后宿舍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艾维斯过去将门打开:
“是你?”
站在艾维斯面前的正是丹尼尔,艾维斯有些惊讶,因为自杰西明的事后丹尼尔就不往这边来了。见艾维斯愣住,丹尼尔推开艾维斯,自己主动走进宿舍,一屁股坐在艾维斯宿舍的椅子上,然后对艾维斯说:“你先把门关上,免得别人发现,我有话要跟你说。”
艾维斯将门关上后说:“你之前干什么要绑架杰西明?”
丹尼尔说:“这个我之后再跟你讲——”
艾维斯走到丹尼尔面前,一脚踢掉丹尼尔坐着的椅子:“你现在就讲。”
丹尼尔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绑架杰西明,是因为我担心她可能成为你有力的竞争对手,所以打算在场外排除她,我很抱歉我不够信任你,但事实就是如此了 ”
艾维斯神色不变:“讲你要讲的话吧。”
丹尼尔说:“好,我来是想告诉你,我的父亲集结了一批人,他们中有圣都灵魔法学校的在校学生,也有往届的学生,准备在这周周五将你们这些一年级生控制住。”
艾维斯问:“他们打算怎么控制我们?”
丹尼尔说:“我的父亲准备了一种项圈,要求手下人将项圈带到你们这些在校的一年级生的脖子上。”
艾维斯脸上露出冷笑:“那得看他做到做不到。”
丹尼尔说:“别小瞧他们,你们这批一年级生单论魔力,比圣都灵魔法学校过去任何一届的学生都要强,可是你们比他们少了不少经验,而且他们的人数比你们多。”
艾维斯问:“有多少人?”
丹尼尔说:“算上我一共二十二人。”
艾维斯盯着丹尼尔:“到时候你也要与我们为敌吗?”
丹尼尔实话实说:“我不知道,要看那个时候是怎样的情况。”
艾维斯思索:“有校长和学校那么多老师在,很难想象你们能有什么胜算。”
丹尼尔露出冷笑:“这一点我父亲倒是早有安排。”
“哦?”艾维斯直觉这安排并不寻常。
丹尼尔低声向艾维斯解释了一切。
在周五的典礼上,校长演讲过后,轮到优秀毕业生代表亨利.若演讲了,亨利.若信心满满地站上去,没有演讲,而是打开了一个袋子,放出了里面的气体。
“亨利,你在干什么?”校长法尔多安问他。
亨利很惊讶现场竟然没有一个人晕倒。
杰西明露出微笑,多亏了丹尼尔提供的情报,接下来她也要投桃报李,替丹尼尔瞒下这次对父亲的背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