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把毛小豆从死亡里拉了回来,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看着起死回生的部下们和虎牢关将军卧房里的各项摆设时,才明白刚刚只是他濒死昏睡时的一段幻梦。
“我……昏了多久……”
“六天。”
“是吗……关里水源……又不够了……对吗……”
刚醒来的毛小豆挣扎着想要起身,他的部下们慌忙来扶,然后有一人发现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毛小豆的鼻血就流到了他一侧的肩膀上。
“将军!!您的身体——”
“无妨……不过就是那些老花样……扶我去祈雨的地方吧……”
“将军,我们投降吧,守军只剩两百多个了,您也为了几口救命的水快要生生被我们拖死了。汉人已经守不住虎牢关了,您也已经尽力了,求您投降或者干脆放弃我们自己离开吧,别为了这个注定守不住的地方陪葬了。”
一个几乎在虎牢关上呆了三十年的老兵此时已是老泪纵横,他不在乎自己死在虎牢关上,却不忍再看着一代人杰的毛小豆生生被他们拖累着一起葬送在这里。
“投降?”毛小豆终于知道自己梦里的那一出是哪里来的了,“我们还有多的雷火弹吗?”
“没几个了,哪怕我们省了再省,这种关键时刻能用来打退敌人攻城兵力的好东西又怎么还能剩下。”
“也是……”
毛小豆笑着摇了摇头,自嘲地想自己到底是在做梦,不但虎牢关上剩下的雷火弹凑不够梦里的规模,他爹留给他的那只木蜘蛛也从来没被他研究透过,到现在也依然只是个镇纸的样子放在他的桌案上。
“走吧,还是先去祈雨,我们能再坚持几天就再多坚持几天,后来的事后来再说吧。”
说完的毛小豆就在部下的搀扶下去用律令术祈雨了,那个没法实现的梦也随着他祈雨后的昏迷一起被他抛诸脑后。
而毛小豆不知道的是,仅仅五天之后,他那个不切实际的梦里至少有一点成真了,那就是他和拓跋嗣抱在一起一副殉情样子,在众目睽睽下他们一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