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准备散场的众人皆被这句话拉住了脚步,冯珲目光一凌,看向声音的来源,出声者正是安德烈。
裁判眉头微皱,并不想惹是生非:“安德烈先生,三局两胜,你们已经赢了,剩下的一场就没必要比了吧。”
安德烈丝毫不在意裁判话中拒绝的含义,接着道:“我们的昂山好不容易来一趟,可是非常期待和你们国家的对决呢。”
闻言,冯珲的目光从安德烈身上转移到他旁边的昂山身上。
昂山也似乎注意到地下场众人的目光都往自己身上聚集,忍不住微微抬起下巴,挺起胸膛,接受他们的注视。
台下的观众眼见着又有好戏可看,立刻又开始了嚎叫狂欢。
裁判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安德烈又一次抢先说道:“怎么,我们来到到这里,你们却连这点要求都不愿意,是不是也太不把我们看在眼里。”
闻言,裁判身形一顿,瞬间妥协,毕竟台下的观众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自己可是清楚自己得罪不起。
冯珲从安德烈出口之时,就知道今天这一战是避不可免的。
裁判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按照安德烈的意思让双方的选手上场。
在擂台上,离得距离近了,冯珲也更清晰的看到了昂山的脸。
昂山看起年龄不大,不超过二十,典型的罗咖人长相,皮肤要更深一些,那双黑色的瞳孔里透出的带着一丝阴险的傲慢。
昂山看着冯珲,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嘴中泻出一串话。
但是显然他既不会中文,也不会英文,说得是罗珈话。
看着冯珲不变如山的脸色,昂山才意识冯珲听不懂他的话,不过好在安德烈及时翻译道:“他说‘你会像你的同伴一样输给我们。’”
放完狠话的昂山嘴角微勾,眼神一转不转的看着冯珲的脸色,幻想着他露出慌张失措的表情。
但是冯珲的表现注定要让昂山失望,他那张表情就像是张扑克牌一样一变不变。
冯珲脑中只是在想应该要怎样输掉这场比赛,自己才刚刚略脱离杜瓦的掌控,并不想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打乱计划。
但冯珲漫不经心的态度却无疑是惹怒了昂山,裁判示意双方鞠躬时他就已经摆好了战斗进攻的姿势。
等到裁判令下时,前手便瞬间出击,但是却直接被冯珲屈臂格挡住了。
昂山出拳的力度不算大,冯珲心中盘算着,而且现在的他正偏向进攻而非防守,等到防御一会儿后,卖他一个假动作,顺势洋装战败即可。
另一边的昂山一次次的出拳却皆被对方格挡下来,汗水从额头流下脸颊,眼神中越来越不可思议。
明明对方只是使用最为简单的防御技巧,但是时间越长,那种仿佛不可能冲破的感觉就愈发强烈。
自己不会是要输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昂山脑中便下意识的否决了它,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面对这种花可能。
毕竟刚才可是自己求着安德烈让自己上台的,但是自己上台后却输了的话岂不就是自扇耳光。
自己绝对不能输。
绝对不能。
昂山心中愈急,出拳的速度就越快,想要找到冯珲防守的破绽。
忽然冯珲动作的破绽便出现了,他似乎是想要转守为攻,身体前倾,前手放低来拉开距离进行进攻。
昂山心神一动,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一手按住了冯珲的前手,后手立即出拳反击。
一瞬间拳便要打到冯珲的太阳穴上,昂山的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冲向大脑,即将到来的胜利让他已经提前脑子发热。
可下一秒,昂山的拳头却直接落了空,冯珲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后闪躲过了昂山的攻击。
昂山尚未对眼前的情况做出反应,便发现自己的前额已经完全暴露在对手的进攻范围之内,强烈的危机感促使他立刻屈臂侧腰格挡。
可下一秒冯珲的拳头便一拳大打到了昂山的颧骨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人打倒在地,痛苦的大声哀嚎着。
而这一切却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上一眼所有人都还看见冯珲在昂山的攻击下毫无招架之力,下一秒昂山便已经被揍趴在地,胜负已分。
台上台下安静了一瞬间,仿佛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地下场便爆发出惊人的呐喊咆哮,仿佛要震天动地一般。
拳击的魅力也就在此,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谁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