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皎月舒舒服服被断汀洲揽在怀中,同个猫儿一样,“汀洲姐姐,是殿下让你来的吗?”
“怎么,就不能是我想来”断汀洲捏了捏邵皎月的脸,“逢安回个门,就忘了你的汀洲,只记着长明的好”
“那汀洲姐姐,你这算不算私自出宫?”邵皎月被掐得难受,却又奈何不得断汀洲。
“算吧,长明安排人来接我,我便来了”
——想来长明也是知晓相思之苦,倒也吧皎月当做亲妹妹看……啧,不对,当做姐……妻?
断汀洲觉得这个称呼有些怪,干脆不再去想,“你呀,年纪最小,辈分倒是大”
此刻房内,莫承江和谢冰僵持不下。
“谢冰,你给我死开”莫承江好容易得了空,逃了魔爪,颇有些劫后逃生的意味,“我看你真是够了,你说你是断袖你就是啊?魔怔了你……”
“是,是我说漏了嘴”莫承江扯了扯被谢冰捏皱的衣裳,“但是王妃和殿下都跟我说那是你亲姐姐一般的人,是我错怪你了……你又何必过来整这一出”
“承江……你仔细想想谁家姐姐长得这般高”谢冰一时接不上话,却只能旁敲侧击——不是,我真是断袖……
“我替殿下去取新作衣裳时可是瞧过,王妃五尺七,腰却只有两尺不到那般纤细”
“还有徽月公主五尺三,穿上高些的花鞋,指不定和你肩并肩呢”
“你说邵小将军他腰只有两尺不到?”谢冰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了。
“真是,我记性好绝不会错”
“殿下好福气”
东曦正赤,又是一日晨来。
邵状宁觉得今天的断晚秋格外磨人,连早上的开口都显得格外的黏。
“长明,如何?”
“逢安,你知不知道我们婚期将结”
邵状宁正吃着早膳,尝了口断晚秋前的甜饮,“承江,下次多放些糖,长明喜欢甜些的”
“知道啊”邵状宁看莫小池得了消息般拿了糖来,便向自己那碗里多加了,递给了断晚秋,心中忍不住嘀咕——怎么给我做的这么好,简直是炉火纯青,倒是给自家殿下做的没那么好……
“知道了,王妃”莫承江心中叹气——这样一天提一嘴新还不如写本明细给我对着看……
“长明,你突然提这个为何?”
断晚秋此时倒是笑得很开心,“你呀,知不知道本王的婚假原是只到你回门日的,为了陪你一直同朝中斡旋到现在”
“我哪儿知道,长明,你莫不是懒散了,不想上朝?”邵状宁猜想着,断晚秋回道,“我是喜欢你喜欢得紧,一刻见不到都难受”
“也是,不过可惜我虽然是陛下封的少将军,但是平日里用不着上朝,我看子逸也是故意挑了个不用上朝的文书官职,你说苏响他会不会难受”邵状宁一想到苏响说他强吻陆风起那事儿,就觉得能笑陆风起最起码三年——怎么说当年也是我邵状宁先先吻的他断晚秋……
“逢安,今日我有事要外出,你在家待着可好?”
“行”
邵状宁看着断晚秋出门,顿时觉得婚后过得真是太惬意了些,自己简直要被断晚秋养成金屋藏娇那般。
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朦胧的太阳还挂在晴天。
“真是难遇,晴日下起雨来……”
“长明”
下一刻,邵状宁提着油纸伞冲出了房门,“下雨了,承江真是的也不知道给你拿把伞”
此刻屋内的莫承江捧着油纸伞,看着邵状宁的背影,放也不是,去也不是——谁比王妃你跑得快啊?
他撑着伞到了断晚秋的身旁,才发现断晚秋好像就站在那等着他一样,雨像晶莹的珠子簪在断晚秋的发上,顿时抬了身价。
雨突然下得更大,断晚秋揽住邵状宁的腰,笑着吻了过去,带着些雨丝的清甜。
“我有你便够了,伞这不就有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邵状宁脸红得推开断晚秋,却被断晚秋直接单手抱了起来——他怎么这么喜欢抱我,“逢安,这伞你可要撑好了,不然夫君可就要淋雨了”
“长明”
“长——明——”
断晚秋俯身,邵状宁刚要扯上他的衣襟时,他却恰好又似蒲苇恢复了原状。
“断晚秋!”
“抱紧我,要淋到雨了,逢安”
“你不是说有要事吗?”邵状宁见自己挣脱不开,索性好好撑着伞,搂住了断晚秋,“一直抱着我做甚”
断晚秋侧脸亲了口邵状宁搭在他肩上的手,“带你去做要事”
宁王府后,竟然有着一片竹林,成双成对,拔势而生。
“竹林?”邵状宁被断晚秋放了下来,油纸伞不大,但两个人挨得近,倒也淋不到雨。
“听闻南余扶竹堰中奇竹无数,我看呀你这儿也算是个小扶竹堰了”邵状宁用明安剑敲着竹子,惹得竹叶乱颤,撒在伞上的雨点更多了些,断晚秋撑着伞,“不一样的,可喜欢?”
“喜欢,但是有何不一样?”
“你从前说想去南余看竹,与空竹比剑,扶竹堰以观音竹著名,而我种的是相思竹”
邵状宁愣住了——我从前……说过?
——他曾说过的话语,不论有意无意,断晚秋便刻在心上,不论他知不知道,总是一一实现。
“相思竹……长明,你靠过来”邵状宁勾了勾手,断晚秋便贴得更紧了些,“低一下头”
“长明,你现在长得太高了,我都偷亲不到了”
“断长明,断晚秋,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长明,你嘴唇怎么这般红,我也没咬……”邵状宁抿了下自己的嘴唇,伸手一抹,血就擦尽了,“奇怪……”
“长明!”
断晚秋端坐在塌上,邵状宁紧握着剑在他身旁。
陆风起赶来得匆忙,他诊脉之后,便给断晚秋递去药,“中毒了,还是剧毒,先吃着,毒素一时去不尽,过些日子运功逼出来最快”
断晚秋接过药后,塞到邵状宁嘴里,邵状宁一个不慎吞咽了下去,断晚秋又伸手看向陆风起,“逢安沾到我的血了”
陆风起没多说话,将药又取了一粒放到断晚秋手心——你们若是少做些那档子事,你的血会沾到逢安?
“殿下,可知道为何中毒……这谋害皇子是死罪”陆风起决定还是说些正事。
这次先开口的是邵状宁,“不,想谋害的是我,承江,你去吧厨房的人都给我提过来”
“可我不明白,是谁要害我?”邵状宁看着镇静,断晚秋和陆风起都知道他心中已经难受坏了,才会这般镇静。
“我只是沾了带毒的血都会这样,那这个人是想让我死得多难看”
“陛下诏书一宣,明显就是打算让你以后做将军,掌管兵权的意思,难免有人会眼红”陆风起收拾起药箱来,叹了口气,“殿下,这儿要我继续留着吗?”
断晚秋摇了摇头,陆风起背起医箱,“恕子逸多言一句,殿下和逢安都惜命着些,这是剧毒,我来得及时罢了……我今夜去无声那,若是查到什么,我们一块来”
“长明,我们设个局吧”
“我真的很好奇,自我回京来一直想置我于死地的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