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号一大早沈梦境一大早就开始捣鼓拍摄设备,云台,三脚架和补光灯了。
因为她粉丝一直很关注她的动向,日常催工作室发物料,所以沈梦境打算自己掌镜拍一支vlog记录一下这半天假期安排。
从吃早餐开始录起,一直到上午和王恵卿的鼓浪屿之行告一段落为止,饭后回酒店做完妆发造型沈梦境一行人才出发去摄影棚。
工作室给沈梦境的两套红毯造型做了拍摄置景,这也是孟琬没有陪她们去鼓浪屿的原因,她要负责监督进度和对接工作。
沈梦境拍的第一套出发照造型来自Valentino二零一五秋冬高级定制系列。
礼服通体黑色,斜肩设计,腰部有八芒星和兽首组成的金腰环,兽首是古罗马时期时期建筑雕塑中最被广泛使用的元素之一,象征着勇气力量。
八芒星是苏美尔文明的重要符号,象征着太阳崇拜。
沈梦境换好造型后造型师给她带上了由八芒星和单头鹰组成的头冠,后者是罗马共和国时期代表力量和权利的标志。
她额头是贴了裁剪过的肤色贴上过一层底妆才戴上的头冠,因为她镍金属过敏,所以在戴好头冠之后沈梦境用了纯金的耳夹转换环器才把单侧的八芒星,兽首金耳坠戴上。
至于那只由八芒星和兽首组成的金手环沈梦境干脆就没戴,因为腕部如果贴肤色贴打粉底用散粉的话稍不注意就会蹭到礼服上。
这套出发照拍完后,沈梦境就开始换装了,她的第另一套造型来自Alexis Mabille二零一六秋冬高级定制系列,是当季压轴款。
礼服为抹胸设计,大体量,大色块,剪裁干净利落,整体布料为富有光泽感的金色厚缎,裙摆两侧有系带设计,看上去就上蝴蝶结一样,这套礼服上身后她造型师还说了句:
“像公主。”
沈梦境大概知道是哪个迪士尼公主,妆发师把她额头肤色贴撕下又重新给她补了下底妆。
沈梦境试着走了两步,这套礼服没有裙撑,裙摆完全是靠纱的层数撑起来,非常重,她造型师说这套礼服是用一个DHL巨型木箱运送过来的,运费以一顶十。
拍完这套出发照后沈梦境就要去海峡大剧院了,孟琬早就考虑到了出行不变的问题,所以她直接租赁了一天的房车,雇了个司机。
沈梦境是站着去的海峡大剧院,造型师还在她裙摆最里侧的纱上夹了半圈布,这样就算她下车走到后台,裙摆也不会被蹭脏或者刮破了。
沈梦境愿称之为防赔钱小妙招,为了穿这套礼服她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喝水,就怕关键时刻出意外。
进入后台沈梦境打眼望过去除了她之外在场的演员中就只有李垣曌一直站着。
她穿了套Alexander McQueen二零一三秋冬成衣系列的白色礼服,这一季的设计灵感来自于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天主教,蕾丝和珍珠组成的刺绣非常奢华精美,这套礼服大概率是有一体式鱼骨裙撑到的,所以她只能选择站着。
黄昇正在和李垣曌聊着天,一个星期前黄昇第四部自编自导的电影《嫌疑人》官宣了演员,饰演女主的演员正是李垣曌。
他们俩的合作就像游戏里BOSS互砍,黄昇这个完全不把演员的生命安全当回事。
拍《枯竭》把沈梦境刺激到呼吸碱中毒,让林淼源在几乎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反复十数次拍摄滚落台阶的戏份,导致其肌肉挫伤。
并且让对方在大冬天气温零下的环境中一遍遍拍摄溺水场景,直到对方真的力竭抽筋溺水他拍到满意的画面后才让救生员下水。
也只有沈梦境这种对出演大银幕电影有极端向往的人才会和黄昇二搭。
二搭的结果就是对方一次次的改剧本,明明开拍前答应她在拍摄强/暴戏份时不将镜头对准受害者,不拍摄虐女戏份,可正式开拍后多方又换了种说法。
在被她挑破遮羞布之后,黄昇直接恼羞成怒了扇了她一巴掌。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躁狂状态下直接猛踹对方命门,抄起椅子就抡人还拿刀指着对方抽了他十个巴掌并拍下威胁筹码的话,沈梦境一定会报警送他进拘留所的。
至于李垣曌,她真的是毫无表演天赋,空有努力,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典型代表人物。
其实对于他们俩的合作沈梦境还是很乐见其成的,《嫌疑人》的制片人可是秦峥啊,李垣曌一直无名无份的跟着他,连孩子都生下来了,秦峥怎么舍得给她找罪受。
以前都是黄昇磨人,现在他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沈梦境勾了勾嘴角,再度环顾四周的时候她的视线就和叶凌对上了。
在她为澄清谣言放出自己因原生家庭患上躁郁症自杀未遂的证据后叶凌推心置腹地和她聊了一整晚,期间数次坦露自己的过往经历并以此来开导她。
叶凌是一九八八年生人,她出生那个时候正是计划生育最严格的年代,她父母想追生一个儿子,结果又生了个女儿。
为了逃避超生罚款她一出生就被父母送到了农村爷爷奶奶家,她算是留守儿童一年能见到父母的次数屈指可数,见到了也不被准许喊爸爸妈妈。
因为不是男孩,家里老人也没有隔代亲的观念,对她基本都是放养,饿不死就行。
叶凌说因为她是黑户的缘故,她爷爷奶奶大部分时候都把她关在家里,一准她出门,她在村里没有玩伴,从就小就长得人憎狗嫌,被狗咬过被猫抓过一针狂犬疫苗都没打过活到现在纯属命大。
她始终记得她小时候因为偷吃砂糖被暴打的故事。
她待在农村的那几年她生父从事餐饮行业开了家饭店赚了不少钱,一九九三年的时候她生父教了超生罚款把她接到了城里,那时她马上就要到入学年龄了。
她就像一个外来者一样冒冒失失的闯进了这个家,没有人欢迎她。
她生母把她当做情绪垃圾桶每天非打即骂,只允许她捡她姐姐穿剩下的衣服鞋子,家里的麦乳精和鲜牛奶也是她都不准碰,零食就更不用说了。
分享这两个字就不存在于她姐姐的人生信条里,不馋她就不错了。
非但如此她姐姐经常有样学样动手推搡她,看她好欺负就把摔碎花瓶,踢球砸破别人家窗户,偷钱买零食的事栽赃嫁祸到她身上。
每次她生母都会直接给她一顿毒打,她姐姐偷钱买零食栽赃嫁祸她那次她生母直接用竹条把她抽到嘴巴红肿淤青,满口鲜血,疼的她直抹眼泪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叶凌不是没想过求生父主持公道,问题是她生父心也是偏的,压根不相信她的话。
他嘴里说着行了行了,其实也只是受不了妻子那副野蛮凶残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罢了,对她的关心少得可怜。
也许正是察觉到了她生父的不耐烦,自那天起就她生母开始疑神疑鬼,一九九四年冬她生母更是在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的情况下就怀疑她生父跟店内女收银有染,抄起竹条带着她姐姐就去教训人。
当时正好是用餐高峰期,饭店大堂里坐满了人,她生母当着一堆客人的面把那名怀孕的女收银打到先兆流产。
看到血了之后她生母还拽住那个女收银的头发冲着食客们叫嚣到那野种没了正好,看谁还敢勾引她男人这就是下场,看傻一众食客。
最后还是反应过来的几个食客救下女收银员,将其送医救治,万幸了是女收银员并无大恙孩子也保住了。
她生父赔了对方大笔的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营养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和精神损失费这场风波才算平息。
这件事结束后饭店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她生父选择了离婚,生母只要了她姐姐的抚养权,她从此摆脱了非打即骂,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一九九六年春那时候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相对来说没那么严了,离异再婚夫妻如果只有一方先前有过生育经历的话,女方是可以再生一个的,她生父就娶了一个孤女做她继母。
叶凌说她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母爱其实是从她继母身上,她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出那声妈妈;
第一次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新衣服,不再是她姐姐穿剩下不要了的旧衣服;
她继母会给她买糖,学习用品,接送她上下学,辅导她作业,给她开家长会,支持她的兴趣爱好,送她去系统学习舞蹈……
这期间叶凌她生母来看过她几次,第一次撞见叶凌和她继母说笑的场面,在俩人单独会面时咒骂她是没良心的婊/子,说就不该她生下来,要不因为她自己也不会离婚。
叶凌说她当时就问了一句:“你离婚也怪我?”
然后她就招致了一顿毒打,叶凌说她继母手提棍子破门而入的时候,她生母正跨坐在她身上哐哐哐抽她耳光,她当时被抽的脑袋发昏,嘴角直流血。
还是她继母把她生母推倒扶起的她,当时她生母一看到她继母进来就扯着嗓子开始大骂,嘴里什么低俗粗暴的词都往外蹦,狐狸精都算轻的,左邻右舍全跑出来看热闹了。
她继母骑着个二八杠就带她去了医院,把前者留在原地一个人撒泼,叶凌说她当问自己继母:“妈,街坊邻居都出来看热闹了,你不管她吗?”
她继母说:“反正我又没做过随他们怎么说呗。
老叶应该已经听到信赶回去了,他要是真搞外遇了,冤有头债有主打他就算了,打你算怎么回事。
疼吧,马上就到医院了,让医生给你看看。”
叶凌说自己当时就哭了,后面她爸是听着信赶回去了,她生母在哭闹无果后就悻悻的离开了。
不过多久她生母又来学校找她哭闹,问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向着亲妈为什么她这么狼心狗肺,为什么她那么不懂事,她生母一边数落她一边夸她姐姐,叶凌当时隔夜饭都快呕出来了。
她继母一边跟班主任和学校保卫处沟通,让他们不要放无关人士进学校,一边提前接送她从后门上下学。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下去,后面她生母带着她姐姐不止一次的去饭店闹事,九六年冬她生父选择关闭饭店带着父母妻女换另一个城市重新打拼。
在临近搬家前她姐姐还来她班级找过她,为的就是骂她狼心狗肺,认贼做母。
再后来叶凌的人生平静了许多,她父亲在临市另起炉灶开了家饭店,生意很是红火,她的生活水平也直奔中产。
直到一九九八年秋她继母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女孩,因为不是带把的她生父心里相当不是滋味,从那以后就经常夜不归宿,她爷爷奶奶对她继母也多有怨言。
这次她生父是真的搞外遇了,不过命运真的很难参透,九八年冬她生父在一场深夜酒局后因为饮酒过度直接中风晕倒了。
送医后她生父人虽然被救活了,但一侧肢体完全瘫痪了直到现在依旧半身不遂,面部麻痹,说话不清,二便失禁,只能住在疗养院。
她爷爷奶奶因此更加埋怨她继母,在家语气刻薄,说话阴阳怪气的,还企图动手打她继母,结果两人一起被暴打了一顿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后面他们俩每闹一次事,就被打一次,她继母虽然打人但一应吃穿用度都没短过他们俩,日常零用更是不少,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放弃闹腾了。
没办法谁让她继母非但没选择离婚分割财产,还扛起大梁把饭店生意继续经营的红红火火呢,现在他们一大家子都得靠她继母养。
至于她生母和姐姐,因为每月至都能拿到一千抚养费的缘故,她生母索性放弃了工作,全天候的“照顾”她姐姐的生活起居,禁止她姐姐和父系亲人联系。
后者也因此彻底丧失了隐私权和自主权,二十四小时生活在她生母的监视下。
一开始她生母还只是精神控制,在她姐姐言语反抗后也只是一边哭诉遭遇一边道德绑架。
直到她姐姐寸步不让,坚决捍卫自己隐私权后,她生母直接卸了她姐姐卧室门锁和卫生间门锁还扇了她姐姐两巴掌。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打完人后她生母就会借着拿冰袋给她姐姐敷脸的由头,继续诉说自己的不易和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悲惨遭遇以“感化”对方。
她姐姐自然选择了原谅,后面这种情况发生了数十次有余,只要她姐姐企图反抗就会迎来巴掌,道德绑架和新一轮的洗脑。
她姐姐尝试过逃跑,可她生母把钱和证件藏得死死的,没有身份证,户口本,学历,钱的事实摆在面前她姐姐只能回学校继续上课。
她生母经常性的会蹲守在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