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宛手一下动。
帝君将身转过去,他完全面对原宛,原宛跽坐在他跟前,云魏手抚原宛的脸,他非常缱绻,道:“做我帝妃,很多好处。”
云魏想到他回岑华宫前,石在他面前说的,“我给娘子说了许多好话,你可机灵点啊,比如说人家人界求娶姑娘,都会将自己身家示明,给予丰厚聘礼,你这,明白吧。”
云魏说完,原宛道:“什么好处呢。”
云魏抚着她的脸:“与我同寿,你也是仙界的一员,所有属于我的都可以属于你。”
原宛忽然扑哧笑,云魏蹙眉,他不知怎的人会笑,原宛想到石对她说的,“其实,帝君是个很纯的人,你看他,一早什么也不说将心头血给你,上次你被那凤族嫡女攻杀,也是帝君的心头血,不过他不提,不想让你有压力,这次是你知晓了。”
“他万年老光棍,一动心,唯有你啊。”
“娘子你一定考虑考虑呀!”
这是它重复重复说的话。
原宛觉着,它说的,有点对,又问:“就没啦?”
帝君想了想,他道:“四海皆会恭服你为帝妃,没有谁会再轻待你。”
“待我日后入道境,我们可换个大一点的宫宇,不止这个,届时是入三生天,或许不用换宫宇,整个大部分天都是我们的。”
他过了十几息,似乎很想了一下,道:“哪怕你日后想与我离契,心头血我不会收回,只是它所有的权限略有改动。”
这是连离异都替她考虑了呀。
原宛越来越觉得,石头说的帝君很纯,很对。
他当真将一颗心捧出来,也不顾着什么。
这是太强大了吧。
原宛觉得心热乎乎的,帝君凑近她,“宛宛,你应允吗?”
原宛思量,难道她要回去做个寿数只有十几年的人类?
她看帝君,仙寿数太长,她不想永久,不过能与这个人在一起,不管多少时候,总归,不会有遗憾。
她想了想,做了个很大胆的举动,原宛捧住帝君的脸,她亲了一下,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原宛亲完就走。
帝君一个人,懵懵的,后他抚自己鼻梁,想着什么。
第二日,原宛替云魏擦了下药,云魏的伤口,有次还在溢血。
第三日,原宛替他擦药,云魏瞧着她,却让她入水中,言这样方便,原宛脸悠的红了,她嗔怪的看了帝君一眼,那一眼,令帝君,身硬了。
原宛没下水,不过帝君在池中,见原宛微侧身的跪坐,他视线不时垂在她颈下方。
帝君又咽了咽。
第四日,原宛问万悦医官,认为帝君的伤该结痂了,但,他的伤,还是有一次血溢出,这次,原宛被帝君忽然拉到水处,原宛的衣衫尽湿,她发,耳边两绺略贴着脸。
原宛道:“帝君——?”
云魏靠近她,他看原宛在灵池中,明显曼妙的曲线,他身硬,将原宛的手按在他右侧胸膛,原宛像被烫了,想收回手。
云魏抓着,他道:“宛娘,你——可怜我?”
原宛惊了,她不知他怎的,同何处学的这话,她忽然咬住唇,云魏看了,他手撩动着一点水,摸上原宛的唇,两人一人颤,一人硬。
云魏的手落入原宛口中,他将原宛忽然拉到跟前,跟她的曼妙曲线仅隔一寸,两人都热,帝君言:“宛宛?”
他手还放在她口中,摸了摸她的唇。
原宛将他的手拿下,她道:“你还在受伤,你的伤口——”
云魏道:“不碍事。”
“你不应,很碍事……”
原宛看他,帝君很高,他的手已经掌住她臂,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气息,想要近她。
他眼落在她脸上、身上、唇上,那是一种要给她烧出窟窿的感觉。
原宛道:“你,不要不注意自己伤口。”
云魏立时将原宛搂抱起,他将她举着放在池岸,就这样看着她,在她言下刚才的话,话音刚落时,就迫不及待。
原宛如出水芙蓉,她的身,衣物全是流着的水,云魏吞咽两下,他视线锁着她身,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原宛觉得帝君……她想捂他眼。
她刚说话,帝君动作,原宛忽然惊住,而后她后仰,腿蜷一下。
帝君的手在她腰上。
她的,透出了衣物。
帝君手裹不住。
云魏将原宛抱下,他让她的身在他头上方,原宛的手抓住他后的发,帝君之后将原宛放下,他搂住她,吻她。
吻的很用力,这一室内,清晰。
原宛被这种清晰,弄燥了耳朵。
后她,也让这室内更清晰。
水荡漾,有点点血溢出,云魏的左胸膛上,那点血溢出。
原宛手按在他臂上。
原宛怜惜了帝君,帝君可没怎么怜惜她。
他吃的可好,原宛甚觉得,他是刻意身子一直不好。
不然为何,他那么有力、那么有时间,连他胸膛上出血,她提醒,他都不在意。
还是原宛不行,她顶不住,让帝君适可而止。
*
龙宫,扶切殿内,他也受了伤,被杀鬼伤的。
最后杀鬼是被他斩杀的。
他腿有点瘸,他一直想要去岑华宫,老龟丞相让他清醒点,那是帝君的宫宇,他怎可随意去。
扶切思量,他认为帝君最后其实可以不必受伤的,他总觉得那次帝君没避开奇怪,他想了想,更止不住要去岑华宫,他言:“帝君玩阴的,他本可以不受伤,他不受伤的!”
“他是不是想让原娘子怜惜他?!”
扶切在宫内,一直往外,薛庆抱着他,拦腰不让他去,“少君啊,你不能去,你身上还有伤!”
“且,人家帝君已经给了心头血了……”
“那是妥妥的帝妃了帝妃!”
扶切道:“你敢说!”
薛庆道:“少君,您不能跟人帝君抢啊!”
过了会儿他道:“您也抢不过的……”
扶切有点累,他道:“你别说,你不要说,你不准说!”
“心头血,我也可以给啊!”
“可是少君,您的心头血,能自那地界找到那位娘子吗?”
“也只有帝君才可以——”
“老龟,你就打击我是吧!”扶切手扶着床栏。
薛庆道:“少君,您自己强大了,才能跟人抢是吧,听老龟的,先歇会儿,好好养好伤。”
扶切忽然道:“我这伤,是帝君使阴谋让那鬼伤的吧,不让我去寻原娘子,我的龙珠也不在原娘子身边……”
他忽然道:“阿娘……”
薛庆抖抖眼:疯了,为了个人界娘子,疯了。
帝君受伤,别人想来探视,帝君一概不见,明瑕想进岑华宫,没有门。
琢军在外守着,九婴九颗脑袋大大在外蹲着,淩玄的剑在外旋转着,最主要是,帝君的皓灵之气设了结界,明瑕看着那结界,眼都红了。
他听闻帝君受了伤,在左胸,看起来好像挺严重,明瑕听了后哼一声,他在岑华宫外站了几日,每次唤原娘,没有人应他。
明瑕也快疯了,为何原宛出事,他正巧不在身边。
帝君,竟不知何时将心头血给了原宛。
别人或许不知,明瑕思量到天墟渊,恐怕在这之前,他的好老师,在原宛还是他的准侍妾时,就行此等事。
但若未有他的心头血,原宛又会有事,明瑕只恨自己明白的太晚,他一开始,对原宛是利用大于心动。
但他后来,心喜完全超过利用,他却没早明白。
他之所以下界一定要问帝君,也是为了能早日无芥蒂追寻原宛,如今,却是错过。
明瑕想到之前,他能亲近原宛,他那会儿,心不明,却多喜欢呀。
他的身体,比他清晰,如今,她在帝君宫中,帝君对她势在必得,她如何能抵。
明瑕手陷进手心,他真要错过了吗?
帝君在对她做什么,他们会做什么。
原宛自那日后不怎么近灵池,她有时看了帝君,便出去,帝君在灵池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他不在灵池,去医官处,是药老君给他瞧。
万悦在一旁对原宛挤眉弄眼,药老君见不得她那样,让她出去,别给他“丢脸”。
万悦医官撇撇嘴走出,在原宛与云魏走出老君殿阁时,万悦道:“帝君,小仙有一‘十全大补丸’,你这受伤了,血气有损,元气有亏,吃了我这大补丸两日生龙活虎,第三日便可上阵杀敌,只把敌杀得片甲不留!”她就差拿着把讲演的扇子指着原宛了,兴奋的很。
她道:“是吧,原娘,您就让帝君收下吧。”
原宛臊的面红,帝君挥手,将药丸拿下,道:“多谢。”
——哇,帝君真的收了她的药丸,万悦心里想,又羡慕的看向原宛,原娘真是好幸福啊,好幸福。
帝君当真是想早日上阵杀敌——!
原宛思量,这人前两日,还冒着血便上阵了。
脸又更红。
*
二人自药阁走出,没过多久,回岑华宫的途中,遇见明瑕。
明瑕一袭熟悉的皎色衣物,他看着原宛,再看帝君,帝君立时搂住原宛的腰,原宛没有挣。
明瑕双眸有点血色,他道:“原娘!”手捏住。
帝君道:“你该唤宛宛师娘或者,婶婶了。”
明瑕眼更红,一直紧盯着原宛,之前他未有“脸”,如今,却是什么也可以不要,他知晓,他是真,会失去她了。
原宛想了想,她看了眼明瑕,未言,而是朝向帝君,在他脸颊上轻亲了一下。
帝君轻怔。
他手搂的原宛更紧。
帝君带着原宛往离明瑕的方向。
明瑕在后看着,不知能怎么做。
鹤童在后看一眼原宛的方向,再看他的主子,他眼撇下……
帝君领着原宛回岑华宫,在入景阳殿前,原宛在门处想对云魏道她去偏殿休息,因后云魏跟着她,脚步只与她隔着半尺,她觉着,要“离开”他,果不其然,云魏一手拉住原宛,忽然将她压在门边,就抵在门扇上,手摸着她下颐就吻上去。
他吻得真行,原宛手被他一只按在门上,这还是白日,没进殿呢,原宛哼:“帝……君……”
在他们身后看去,红漆的柱子作为一点视线的阻挡,但在远处大门前的红梅与青梅都看见了,红梅扒在另一根柱旁,忍不住一边拿手掩脸,眼从指缝里露出来,心里一边哇塞。
好厉害呀,帝君!
她刚看,一只手将她拎离,人在她后道:“要懂非礼勿视。”
红梅鸟挣扎,不过很快她垂下,帝君的戏也着实不能看太久——
不过,原姐姐好看,帝君俊帅,真好看呀。
原宛被帝君堵的,他快将她舌根吸痛了,最后,他在她唇上辗转两下,离开时,原宛觉着自己的唇一定很红。
她想咬,又反应过来不动。
帝君看她,他将她搂过,抱进怀里,“过两日,我将宣告四海,之后准备婚仪。”
说着,他抬起原宛的脸,道:“之前未有仪式,那样……委屈你。”
他还知道这样不合理呢。
原宛搂抱住帝君,她道:“既然知道,之前为什么不制住自己呢。”她仰头看着他,看着有点乖。
帝君搂紧她,道:“你可以随意冲我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