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回去教堂,我们还要去送理查德最后一程。”
闻言,青年伸手朝着教堂方向做出请的手势,我于是率先迈步走向教堂大门,我又再次回到举办追思礼的教堂,继续参加葬礼的后半段。
此时,道别的队伍依旧还很长,短期内应该是不能进入后半段,后半段需要发至墓地。
看来,理查德的人缘还是挺好,人们排着长队希望与理查德道别;今天还是个周四,工作日也能有这么多人前来吊唁...目测,教堂里此时大概有一百来号人,这里本来就是人口不多的小镇。
我此时依然单独坐在后排,沉默地凝望着灵柩与队伍,心中难以控制地不停猜测,强迫大脑回忆起更多四十多年前的过往。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心理过程...半响,我认为最有可能是一颗宝石,呼,最好不是那颗见鬼的、被诅咒的白色蓝宝石!
头痛,不晓得是因为过度思考,还是因为某些不快回忆。
注意从专注切换为发散,视线随意扫视四周人群,最后定在某个正在与人交谈的青年。
绿眼睛的青年在我坐下以后提出暂别,他当时似乎还有其他事情,他离去时的背影显得十分匆忙。
我此时忽然产生些许兴致,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位年轻的伯爵,有意观察对方的言行举止,好奇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似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花瓶。
我瞥见,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三个行色匆匆的人前后自教堂外走来,他们不约而同地走向青年,拉着青年走到旁边私下交谈,青年每次都是表情平静、姿态沉稳地听完来者叙述,然后三言两语地低声吩咐几句,来者就在一连串点头后匆忙离去,可能是葬礼相关的某些事宜需要有人拿主意,这一幕前后重复三次。
其中有一回,青年交代完事宜,他刚好对上我打量的视线,他很友好地朝我微笑点头,然后又回到之前的圈子继续与人交谈。
他看上去很擅长与人沟通,无论是有些年纪的老人、亦或是衣着朴素的妇人,青年好像都能跟对方聊上几句;我甚至感觉,在这四十分钟里,对方已经跟教堂里的每一个人都交流过至少一次。
总结一下,这位年轻的伯爵令我想起MBA与EMBA项目的学生,那些工作多年、且具备一定管理经验的职业经理人,因为青年表现出的沉着冷静与精明干练;他也令我想起那些穿着昂贵双排扣西装、头顶永远带有发胶或发蜡的企业家,成天出没各种宴会与沙龙,觥筹交错之间便谈成一笔生意,因为青年表现出来的善于社交。
我见过很多这两种人,一桥大学与产业界联系紧密,我就算再怎么孤僻,我也不免要打交道这两种人。
经理人也好,企业家也罢,他们大多数都是充满自信,其中很多都自信到自负的程度;常年发号施令的经历,这也会令人变得强势且充满掌控欲;关于这两点,青年倒是完全没有表现出经理人与企业家惯有的缺点。
如果非要给他挑些刺...他的言行举止表现得太过完美,看上去,他的每一个表情与动作都经过专门训练,恰到好处的同时也显得有些虚假...世家贵公子的惯有作风。
心中暗自生成印象标签,同时,我也忍不住轻叹一口气;视线移向灵柩的方向,此时,排队道别的人已经不多,我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十字架下的灵柩。
理查德与...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理查德可没有这种社交蝴蝶一般的能耐。
说起来,我是不是还没有询问伯爵的名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