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赤苇从猫头鹰那里,得知了这么一条重要的资讯,但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去执行。
洗完澡后,回到房间因为思考而心不在焉的赤苇,被自己的运动包包绊了一脚。同时,某个眼熟的纸袋落在了他的手边。
啊,是木兔前辈给他的纸袋。
赤苇捡起从纸袋里滑出来的纸盒一看,那是疑似木兔前辈自己手作的猫头鹰和果子月饼,旁边还附赠了一张粉红色的卡片。
赤苇想也没想打开了卡片,几个大大的字立刻映入眼帘──
HeyHeyHey!!!赤苇!!!!中秋节快乐!!!!──枭谷最强的王牌木兔光太郎留。
“……”
赤苇微微一愣,没过几秒钟,他的眼睛慢慢镀上了一层透明的光彩,眼尾和耳朵也都染上了通红。
啊啊,木兔前辈……
果然你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纯粹又色彩鲜明的人啊……
如果说,赤苇自己的头上也有数值条的话,现在的幸福值肯定百分之一百二都满溢出来了吧。
赤苇很快发送了几条讯息给木兔。
【木兔前辈,我收到月饼了。】
【谢谢,我很开心,真的。】
木兔回覆讯息的速度也不慢。
【猫头鹰用翅膀比爱心.jpg】
【猫头鹰用翅膀摸摸头.jpg】
赤苇紧握着手机,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很对。
……
赤苇在复习完功课,也就是睡觉前,还是把静雄找来了。
赤苇也没打算迂回,开门见山地问:“不好意思,平和岛先生,请问当时你和折原先生说了什么?”
“当时?喔──赤苇你是说在树下那个时候啊……我只是警告他别想在这里乱来而已。”
赤苇沉思了好一会儿,将猫头鹰告诉他的新资讯说给了静雄听。
静雄听完以后,表情裂了开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再从我们那个世界里抓人过来?不,但老实说,折原临也并没有什么害怕的人事物,啧,硬要说的话……”
赤苇冷静地把话接了下去,“他会对无法完全控制的局面感到不安。”
静雄点了点头,认同了赤苇的观点,“所以赤苇,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饿死这只猫头鹰。”赤苇烦躁地说,“虽然问题无法解决,但是我的心情至少会好一点。”
很快地,赤苇抹了把脸,他知道自己的短暂失态会让静雄很为难,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总之,平和岛先生,就先麻烦你好好盯着折原先生了。”
……
为春高预选赛做准备的合宿训练开始了。
赤苇负责让今天要来合宿的球队高校签名。至于安排球队们住宿及食物等其他事项的任务,都交给了白福雪绘和雀田加央里。
赤苇站在体育馆的入口处,手里夹着签到表和原子笔。远远的,他就看见朝这里走来、穿着黑色运动服外套,印着乌高校徽的球员。
那是来自宫城县的乌野高中。
赤苇朝他们点了点头,乌野的队长泽村大地也和赤苇打了声招呼,然后,对方接过签名表传下去签名。
接下来,来的球队就是赤苇熟悉不过的音驹。研磨朝赤苇挥了挥手,黑尾也笑露出白牙,说会死死防守住他们的。
等所有球队都到齐后,赤苇收起了签名表,他才发现乌野高中的还有两个一年级缺席。
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传说中的怪人快攻组合吗……
……
假设把合宿的球队按照实力排名的话,枭谷的实力很显然是名列前茅的(毕竟有实力排名全国第五的木兔前辈),就算说是第一名,应该也只会招来音驹的“喂喂,我们也在这儿呢!”,或是“有种把井闼山和户美也找来啊!”诸如此类的话语吧。
“赤苇──!”
“是,木兔前辈。”
赤苇数不清是第几次传球给自家的王牌主攻手,让对方足以扣出漂亮的斜线以及直线扣杀,迫使网对面的对手因为扣球的力道太强,而避之唯恐不及。
在枭谷顺利赢下音驹的训练赛后,体育馆的大门从外被推开。赤苇抹了把汗,抬眼看向门外,只见两名高一生站在那儿。
赤苇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乌野高中的那两名一年级,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
赤苇接过白福雪绘递来的水瓶和毛巾,和木兔站在一块看森然高中v.s乌野高中的训练赛。
让赤苇意料之外的是,之前频繁输掉训练赛的乌野高中,在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加入之后,以四分之差赢下了森然高中。
用那惊人的怪人快攻。
木叶秋纪:“喂喂,那快攻是什么鬼速度啊……”
木兔看见影山飞雄的跳发球也称赞道:“嗯──很不错的发球嘛,好像逐渐变得有趣起来了。”
……
傍晚,训练赛程结束后,木兔和平常一样找上赤苇练习扣球。
赤苇应了一声,和木兔再次回到了体育馆。不过,没想到的是黑尾铁朗也在。木兔前辈本来想拉着黑尾帮忙拦网,然而,黑尾却表示自己要训练一年级的灰羽列夫。
赤苇正在一旁低头整理着球车,木兔前辈又朝外面叫住了疑似是乌野高中的一年级拦网──月岛萤,要求对方帮忙拦网。
然后,赤苇听见自家的王牌被很礼貌地拒绝了。
赤苇抬起头观察着月岛萤,想开口说些什么引诱对方加入训练的话,黑尾倒是先抢先了一步,以讥讽法的方式让月岛萤加入了训练。
赤苇:“……”虽然缺德,但确实是一种好方法。
然而,训练进行不到十五分钟,赤苇很快察觉到月岛萤似乎对排球,仅仅是保持着应付的态度?
赤苇拿着排球思考着,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月岛萤预测木兔前辈的扣球轨迹确实是还不错,但是他的拦网可以说是──
一塌糊涂。
黑尾毫不避讳地指出了这件事情,还拿乌野高中的一年级日向翔阳来举例,却被月岛萤巧妙地回避掉了话题。
赤苇:“……”怎么回事,那家伙。
……
合宿的话,晚餐和过夜当然都是在学校进行。
木兔前辈训练到这么晚,照理来说食堂已经关了,赤苇只能去枭谷的男子宿舍借厨房来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黑尾前辈也跟了过来。
赤苇按开厨房灯的开关,没忍住道:“黑尾前辈,你怎么不去找研磨?”
黑尾没皮没脸地调侃说:“哟赤苇,打扰到木兔和你的甜蜜时光了?研磨和乌野的小个子正凑在一块儿打游戏呢。”
“更何况,我肚子饿了。”
“黑尾前辈原来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啊。我说,前辈自己会做饭吧。你不是常常帮研磨带饭吗。”
“谁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啊喂,还有,你小子怎么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不对!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啊?赤苇,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做个饭还分外人!木兔,你看看你们队的二传!”
“我觉得赤苇说得没错啊!”木兔歪过脑袋,继续道,“哦!其实我一直觉得刚刚那个眼镜仔,是不是有一点……太没热情了?”
“难得木兔前辈会观察得这么仔细。”赤苇拆开一包荞麦面笑着说,“但是人家叫做‘月岛萤’。”
黑尾“嗯”了长长一声,“我也发现了。怎么说呢,或许要有什么契机,才能刺激他对排球的欲望吧。”
赤苇把荞麦面放进烧开的水中,垂眼心想,大部分人大概无法理解为什么是欲望而不是热爱吧。就好比赤苇本人,也并非热爱排球;而是为了木兔前辈才考进枭谷学园的。
赤苇很明白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为了名为“追逐木兔前辈”的欲望。但是,在整个追逐的过程中,赤苇也不排斥排球就是了。甚至,他也不仅仅只是把排球归类成应尽的社团活动。
赤苇心想,如果他可以在每一球上都做到足够的完美,那他心里其实也挺开心的。更何况,又是与木兔前辈一起,那确实让他十分的心满意足。
赤苇将煮好的荞麦面再放入冰水中降温。趁这个时间,他把海苔碎、大葱碎和酱油混在一起调制成酱料,最后,赤苇把冰冰凉凉的荞麦面捞起来分成三碗,淋上酱料放在男子宿舍厨房外提供用餐的沙发桌子上。
“木兔前辈,请。”
“黑尾前辈,吃吧。”
黑尾:“……”这两句话虽然听上去都很疏离客气,但是那个明显带着差别待遇的用词是怎样?!
三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其实是四眼对两眼)地窝在男子宿舍的沙发里吃荞麦面。
赤苇几人在公共浴室洗完澡后,就回到分配好的合宿床榻休息。木兔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睡在木兔隔壁的赤苇则翻来覆去,迟迟未能入睡。
突然,赤苇感到脖颈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睁开眼睛,发现是木兔前辈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把手臂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赤苇无言地盯着这只手臂,然后,他伸手想轻轻地把木兔的手臂移开,但木兔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木兔前辈,醒醒……”
赤苇边压低音量说着,边逐渐爆起青筋想法设法扳开木兔前辈的手臂。但是,木兔前辈睡死到不能再死了,自己的挣扎完全是徒劳无功。
“……”
最终,赤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想,算了,就这样吧。
于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形成了这样一幅画面──木兔精神抖擞地伸了个懒腰,赤苇则顶着两个熊猫般的黑眼圈开启了今天的训练。
尽管睡得不怎样,赤苇的发挥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在赤苇用二次进攻拿下森然高中训练赛的最后一球后,他站在球车旁,边喝水,边观察乌野高中的怪人快攻,以及音驹更加稳固的防守。
赤苇脑袋飞速运转着,所以呢,如果在春高预选赛上碰到他们,尤其是井闼山那只强队,他们又该如何破解?枭谷是不是也需要一些新的进攻手段。
“赤苇,今晚也陪我练球!”
赤苇放下水瓶,看向正在擦汗的木兔,回答:“是的,木兔前辈。”
赤苇的话音落下,木兔前辈突然凑了过来,连续拍了好几下赤苇的肩膀,说:“赤苇,你看上去怎么有点疲惫的样子?昨晚难道没睡好吗?”
赤苇倒是没有否认地开口道:“木兔前辈,你倒是睡得挺熟的。”
“那当然了,身为王牌,充份的休息是必须的。”
“充份的休息,似乎是把别人当作床垫的样子。”
“赤苇,你刚才说什么,太小声了,我没听见!”
“不,木兔前辈,我什么都没有说。”
下一场对抗音驹的训练赛又开始了。赤苇打起精神,快步追上已经上场的木兔前辈。
今晚黑尾刚好不用帮列夫训练,因此,他就过来帮忙拦网。三人训练进行到一半时,昨天那位乌野高中的月岛萤来了。
赤苇颇意外地看向月岛萤,当然,另外两位队长更是。
月岛萤向他们提出了疑问。
月岛萤说排球明明只是社团运动而已,为什么要这么认真。
下一刻,赤苇就听见木兔前辈说出了他经典的百分之一百二名言。
赤苇决定暂时原谅睡相不好的木兔前辈了。
而那位月岛萤,在问完这些问题之后就离开,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继续过来练习拦网,赤苇三人则继续留下来陪木兔练习扣球。
出乎赤苇意料之外的是,月岛萤之后的每晚自主训练都来了。不过,仔细想想,谁能敌得过木兔前辈所说的那一番话呢。
这一天的训练赛结束后,音驹的列夫(从夜久的接球训练下,成功逃脱过来的),和乌野的怪人快攻组合之一的日向翔阳,同时出现在体育馆的门口。
黑尾笑得贱兮兮的:要不来个3v3吧?
没有人有意见,所以黑尾用身高做了分组。
赤苇顶着对面身高均超过185的黑尾、月岛、以及列夫,无言地暼了一眼自己这里的日向。
赤苇:“这个分组未免有点太不公平了吧?”
黑尾:“晚上就是要玩点别的啊。”
赤苇咬了咬牙,开始传球给自家的王牌和日向。当然,由于增加了三人拦网(还是由黑尾带队),进攻上变得有些困难。
赤苇在成功将球救给木兔前辈后,木兔前辈再一次扣出直线球,但却是提前好让球反弹回来的那种。毕竟,被拦下来的机率实在是太高了。
日向觉得木兔前辈这招很帅。赤苇虽然也很想这么直率地表达“木兔前辈很帅!”这种话语。但是,这招是赤苇还是枭谷一年级在打训练赛时,想要调整进攻手段,偶然被木兔前辈看见的。
然后,木兔前辈眼睛亮晶晶地让赤苇教他。再后来,因为木兔前辈在比赛时常被对方拦网盯上,而发生扣球失误,自己和教练讨论过后,总结的改良扣球版本的反弹球。
赤苇就站在旁边听木兔前辈教日向扣球。
“赤苇君,你的前辈似乎很喜欢那个小不点啊。”折原临也摊开手,站在赤苇的身后说。
赤苇面无表情地用眼神搜寻着静雄的身影,在确保对方也在附近时,才道:“麻烦请不要离间我们的关系,折原先生。”
折原临也笑了笑,“赤苇君,你这几天似乎都很忙碌,我都没有办法向你提出坐下来谈谈的邀请。”
赤苇不是那种别人给了台阶还不下来的人,因此,他很直接地回答临也,“等合宿结束之后,我们谈谈吧,折原先生。”
在木兔前辈和日向讲解完扣球的攻守进退之后,3v3的训练又开始了。赤苇将球传给了日向,他再次感叹日向的跳跃爆发力的同时,也被对面三人拦网的阴险程度刷新了三观。
赤苇抬起头心想,在像伞一样的三人拦网之下,日向翔阳,你会如何应对?
然后,赤苇看见日向打出了漂亮的拦网触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