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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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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这下轮到另两个人不明白了。

季保辉委屈说:“那个坑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是别人的地盘,要是被你们捅了出去,万一坑主知道了,行有行规,叫我今后怎么在道上混。”

方舯还没听懂,沈麒却恍然大悟,说:“难道你说的是‘红薯坑’?”

季保辉猛地把头一抬,冲口说:“你懂里头的规矩啊,那就好,省了我很多力气。”

他本来就晚饭没吃饱,又狂吐一通,身体发软浑身没劲,然而面对沈麒这样的恶主,偏偏还是个懂门道的内行,无法敷衍欺瞒,所以纵然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也只能爬起来继续带路。边走边解释:“其实我们这里的‘红薯坑’不少,但藏得都很好,毕竟都是拿命换来的‘水头’,通常都是些‘地鼠地龙地蛇’,不过我这次找到的坑里面还有‘花插子’,那些骨头就是和‘花插子’一起的。”

方舯听他们一来一去,自己半句都不懂,忍不住问:“他满嘴放的是什么屁呢?”

等了一会,沈麒才说:“都是当地土话,’红薯坑’是指盗墓者的私窖,如果盗出的东西太多来不及往外运,盗墓者会把赃物先存在一些隐秘的坑洞里。‘水头’就是赃物。”

方舯问:“地龙地鼠地蛇花插子又是些什么东西?”

沈麒说:“是金货银货铜钱和青铜器。”

方舯想了想,终于搞清楚了,指着季保辉笑骂:“还说自己不是盗墓的,黑话说得那么溜。”

季保辉辩解说:“你可别冤枉好人,边缘人懂不懂,我做生意避不开经常和这些人打交道,当然要听得懂他们的行话,我可没下过坑。”他一扭脖子指着沈麒,“这位兄弟也不是挖古的,但也听得懂,这叫什么?学术有专攻!”

几句话反说得方舯心中一动,顿时沉默了。

不知不觉已来到山拗深处,植物愈加茂密,路更加难走,朦胧的电筒光晕只能照见眼前一米左右的视野,耳边有各种虫鸣声。

“这地方真隐蔽啊!亏你也能找得到。”方舯两眼放光。

季保辉说:“别看荒山野岭的,其实不用抬头,门道全在脚底下,‘红薯坑’的路通常只有几个人走,还会特意遮盖行迹,多用点心思就能分辨得出来。”

沈麒淡淡地说:“看来你也是个黑吃黑的老手。”

季保辉顿时哑声。

说是‘红薯坑’,其实是一个山洞,隐蔽在岩石之下,像是石壁上裂开的的一个豁口,不扒开外面的遮挡的树枝野草根本看不出来。

两个人用手机电筒照了一圈,发现虽然洞口不大,但里面颇深,灯光下可以看到洞的一角有些奇怪的阴影,显然那里堆了一些东西。

方舯见沈麒毫不犹豫地要往里钻,立刻伸手拉住他,说:“又不是第一天干野外工作了,还这么没轻没重的,万一有野兽怎么办。”

通常他们在野外找到情况不明的洞穴,都是先在门口用枯叶烧出烟,把里面大到野兽小到毒虫熏出后才敢进入,毕竟洞口不大,刚够一个人弯腰进入,别把什么动物堵在里面,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沈麒一怔,果然隔行如隔山,同样是野外工作者,一个地上一个地下,需要考虑的问题确实不一样,季保辉讨好地递过来一包香烟,问:“这个试试好使不?”

沈麒便从里面抽出一小把香烟,顺着季保辉递来的打火机,在黑暗中燃出几个小红点。只见他胡乱把烟束放在洞口处,又等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

洞其实不大,他进去不过一会儿,方舯摩拳擦掌地才准备弯腰跟进,里面的人就退出来,同时将手里的一件东西顺势拖了出来。

方舯用手机电筒一照,轻轻说:“哟,果然有青铜器。”

“你说的骨头就是从这里面找到的?”沈麒问季保辉,后者马上点头。

沈麒说:“洞不大,只够一个人的位置,你就不要进去了。”说完,又一头钻了进去,。

方舯摸了摸鼻子,狐疑地问季保辉:“里面的好东西很多吗?”

季保辉耸耸肩说:“不知道,反正我只捡了骨头。”

方舯更奇怪了:“你这种货色,油锅里都要抢钱的财迷,居然没趁机捞一把?”

季保辉摇摇头:“你不懂这里的规矩,坑里不管有什么,都是名花有主,玩‘水头’的圈子不大,统共就那么几拔人,东西一出手马上就会被他们追到,这些人都是刀头舔血的狠角色,手下线人又多,要不是想钱想疯了,谁敢去惹他们。”

方舯看他说得很认真,就不多问了,自己蹲下去,仔细研究起刚才沈麒从洞里翻出来的东西,原来是个青铜盘,约20厘米左右的高度,下面支着三足,盘身刻满花纹。

虽然“蓬头垢面”,也能令人感到一种庄重的威严和神秘,想到之前沈麒说文物就是人类历史的物质遗留,方舯虽然是个外行,也立刻肃然起敬,毕竟这是大名鼎鼎的青铜器啊,绝大多数地球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亲手摸到的历史宝物。

“看看可以,可别拿走。”季保辉担心说,“你们外地人不明白,干这行的消息都灵通,一个个实在惹不起。”

“文物必须上交。”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原来是沈麒又爬了出来,忙了大半夜,他明显有些累了,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注意力似乎也有些散漫,拍掉手上的泥土后,以一种怅然的口气说:“洞里还有几件青铜器,尺寸都不大。”

方舯可没他这么含蓄,立马兴奋起来:“我进去看看。”

这样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几百年都不会遇到,他像个刨土的鼹鼠似的一头扎了进去。

季保辉看了看沈麒,光线太暗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想必也是面无表情的,压力在静谧的空气中加速集聚,令他有些承受不了,于是轻轻咳了一声,说:“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捅出去的吗?”

“我没答应。”沈麒冷冷地说。

季保辉无力地喘着气,干涩的喉咙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吃吃说:“实在要上报也可以,能不能别提到我的名字,这个功劳就送给你,行不。我可不想牵连进去。”

“行。”沈麒毫不犹豫。

季保辉一呆,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痛快,眼睛顿时射出光,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讲道理……”

沈麒不等他拍完马屁,直接打断问:“耳环的主人找到了吗?”

“哪有这么快呢,我不是还在找嘛。”

“你抓紧点时间。”

“嗳!哥,事情包在我身上。”

季保辉亲热地答应。

三个人一起下了山,才接近村口,季保辉死也不肯和他们一起走,怕被人看到就说不清楚了,趁着夜色他跑了。

方舯和沈麒泥手泥脚,尤其是沈麒,浑身还散发出一股呛人的恶臭,逼得方舯不得不离始终他三步之遥。

两个人回到宿舍大楼,方舯拦住正要上楼的沈麒说:“别回房间拿衣服了,你这股子臭味一进去就能把整楼的人熏醒过来,仓库里有大毛巾,左右这身衣服也不用留了,咱们直接洗澡,然后围着毛巾上去。”

沈麒确实累坏了,又被自己臭得睁不开眼,闻言点点头,先进了浴室。

方舯去仓库里拿了毛巾,走到浴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一片水声哗哗,知道沈麒正在努力冲刷。他想了想,先将毛巾放在更衣室门口的椅子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那堆沈麒才脱下的衣服。

衣服实在脏得不成样子,又湿又粘,泥巴似地堆在墙角处。

他也顾不得嫌弃,拎起上衣先翻了翻口袋,里面只有钥匙和杂物,又提起下面的牛仔裤,才一掂量,立刻眼睛发亮,探手下去,果然,左右两个口袋里都有东西,是两块青铜碎片。

两块青铜片一大一小,最大的尺寸也不大,一只拳头就能完全握住,外面都用塑料袋包裹着,其中一个塑料袋上还帖着标签,已经被污水浸洇了大部分,能模糊地看到最后两个数学是46。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方舯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人果然在偷考古队的东西。

“发现什么了?”有个声音冷冷地响起。

方舯猛地转身,浴室里还不断传来水笼头的哗哗声,而此刻沈麒已经走到更衣室门口,用一条毛巾裹住下半身,另一只块毛巾擦着脸上的水滴,同时以一种戏谑嘲讽的目光看着他。

方舯心头一拧,无语地与他四目相对,气氛有点尴尬。

灯光下,沈麒的皮肤白到耀眼,脱掉衣服的他肌肉结实,完全脱离了平时给人的文秀柔弱感觉,甚至还显得很强壮。

方舯忍不住默默地在心里想,如果打起来……

“你不会想在这里和我打架吧。”沈麒缓缓地说,依旧在擦着身上的水渍,他的动作慢而有力,同时给人以一种无形的压力。

“蒋小雅怀疑你偷了现场的一块青铜片,她求我帮忙找出来。” 方舯决定直接了当地挑明,“你不是一直说要文物上交吗?为什么要私底下偷东西?我不相信你是那种虚伪双标的人?也不相信你是个心术不正的人。”

沈麒面色微沉,眼中神情莫辩,人始终站得笔挺,越加显得身材高挑。

要脑羞成怒了?方舯有点不安,难道今天晚上真要打一架?现在他身上又脏又臭,人疲倦极了,也不想揍人,尤其是沈麒。

沉默了一会儿,沈麒终于垂下头,看着他手上的东西,说:“你难道不奇怪吗?我的手里有两块青铜片。”

方舯长长出了一口气,顺势问:“是啊,怎么多了一块?我猜猜,是不是从季保辉的那个‘红薯坑’里找到的?”

沈麒目思忖片刻,反问:“你真的不相信我是个心术不正的人?”

方舯马上说:“那是,怎么可能,我看人的眼光可准了。”见对方脸色稍霁,立刻笑嘻嘻地走上去,把手里的东西还给他,“怎么样,我猜得不错吧。”

沈麒摇摇头说:“错了,另一块是从刘荣生家找到的。”

“什么?”方舯实实地吃了一惊,瞠目看着他。

“而且,我可以确定,这两块青铜片都真品。”

他边说边放下手里的毛巾,一手一个,接过方舯手上的青铜片,用拇指摩挲着上面的花纹,轻声说:“青铜器的真假,一般要从锈色、手感、声响、纹饰和铝文、铜质上判断,水浸、土埋、家庭传世的青铜器,锈色是完全不同的。就算是从土里挖出来,由于铜质差别及各地土质、水质的差异,出土的青铜器锈色也不尽相同,有绿锈、红锈、蓝锈、紫绣的分别。行内说:“青铜器坠水千年,则绿如瓜皮,而莹润如玉;未及千年,虽有青绿而不莹;未入土水之传世青铜器,其色紫褐,而有朱砂斑,甚至其斑凸起。这两块青铜片显然都是土出,锈色与器体合一,深浅一致合度,坚实匀净,莹润、自然,用手摩擦,毫无铜腥味,应该是真的文物。如果你用舌头舔一下,不会有盐卤味……

他边说边把手上的青铜片递到方舯眼前,好像真准备让他尝尝味道。

方舯立刻避开说:“可以了可以了,我绝对相信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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